這一天,蘇婉兒始終在激動和興奮中度過的,那張小臉,一天都紅樸樸的,她的興奮也感染了龍昊天,龍昊天的臉上始終也晴空萬里。
直到送走蘇家三口,婉兒依然沉浸在和兄嫂及侄子的歡聚的氣氛中,久久還在回味中。睡覺時才知道興奮地有點過了頭,怎么也睡不著覺。和昨晚困得眼都睜的不開的樣子判若兩人。
由于睡著的太晚,第二天的蘇婉兒竟然起不來床了。
龍昊天叫了半天,蘇婉兒也懶得睜開眼睛,抱了她坐起來,她又軟的像面條似的躺了下去。龍昊天不僅有點可笑,只好任她睡了下去。
吩咐了杏兒幾句,他出去辦事情了。出府幾個月了,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婉兒就這樣不吃不喝一直睡到中午。最后還是杏兒把她硬拖下床來,她才勉強(qiáng)下床吃些東西,不是杏兒硬拉她到院里曬太陽,她還想回去睡覺。
懶洋洋地坐在安樂椅上,抱了雪兒在懷。暖洋洋的太陽曬得她又不想睜開眼睛了。懷中的雪兒看她的樣子也忍不住打起呵欠來了。
看她兩個的樣子,杏兒也不覺好笑。心想幸虧王爺中午沒有回府,要不看到小姐這個樣子又要開她的玩笑了。
龍昊天是沒有回來,月妃領(lǐng)著兩個小妾過來了。
那兩個小妾,婉兒幾乎記不起她們的名字,生得也是嬌美艷麗。月妃,婉兒對她本就沒有什么好印象,不過,來者都是客,何況她是王妃,說什么也得有一些肚量的。
有客來了,婉兒強(qiáng)打起精神來,要讓她們到屋內(nèi)去坐。
月妃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么好的陽光,我們姐妹坐在這里閑聊會豈不是更好。”婉兒只好吩咐丫環(huán)們在院內(nèi)置下幾凳,安排她們就座。
杏兒急忙捧過來茶水和點心,放在茶幾上。
她們過來,說是過來聊天,真實目的誰也不知道。
月妃上下打量了一下婉兒,覺得她更美了。當(dāng)初見她時她還尚帶些少女的羞澀的話,這會兒面前的婉兒更多的是帶有點少婦應(yīng)有的韻味。
正在幸福中的女人,月妃心中的妒忌頓生。臉上的光彩照人,是她這個自從進(jìn)了王府就沒有得過寵的側(cè)妃臉上從來沒有過的神采。
兩個妾室也不停打量著婉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些無聊的話題。還不忘往她們自己嘴里時時送些點心,喝上兩口茶水。
婉兒本來就困,再聽這些無聊的話題,要不是出于禮貌,可能早就打起呵欠來了。
月妃的第一杯茶水喝完后,站立一旁的杏兒急忙過去斟滿。不知是添得太滿,還是月妃故意抖灑的,只聽月妃尖叫一聲:“死丫頭,故意的吧添這么滿,你想燙死我呀?!惫室饪鋸埖厮χ挠沂?。
一聲尖叫,把婉兒的困意一下給驚得無影無蹤,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杏兒的臉上已生生挨了月妃一巴掌。那兩個小妾看也不看兩眼已是含淚的杏兒,都站起來故意地看著月妃的手添油加醋地大叫著,仿佛真把她怎么著了。
那脆脆的一聲響,響在杏兒臉上,疼在婉兒心上。杏兒自小和婉兒一起長大,情比姐妹。杏兒長這么大,婉兒還沒舍得動她一手指頭,這下倒好,在自己的棲蝶園,在自己面前,月妃竟打起她的人來了。
惱從心邊起,看了杏兒一眼,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后,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這是杏兒失禮,側(cè)妃教訓(xùn)的是。”話雖這樣說,暗地里只想咬碎銀牙。
月妃自是洋洋得意,怎么樣,打了你的人,你又怎么樣?別看王爺寵幸于你,你和我斗,還是嫩的很呀。我叫你啞巴吃黃蓮,有苦也說不出。
早有人遞給月妃手帕,讓她擦好了右手。她這會兒又端起茶杯有點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婉兒兩人,心里可能正在暗暗得意。
看她那坐在那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婉兒是忍無可忍,抱起了懷里的雪兒,對它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正在喝茶的月妃。雪兒對剛才那一幕是看得真真切切,早就想跳過去撲向月妃,給杏兒報仇了。
這下看到婉兒的眼色,立刻會意。只見雪兒從婉兒懷里一躍而起,撲向正要張嘴喝茶的月妃。月妃只看到一道白光撲向自己,大吃一驚,手中的茶杯“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茶水灑了一身。
這一會兒,月妃不想尖叫也嚇得尖叫起來,急忙站起來抖擻著身上的茶水,并不是茶水太熱,燙著了她,而是眼前忽地躍起的一道白光,心想要不是躲得快,它可能要抓破自己的臉面。
婉兒急忙站起來呵斥著雪兒,讓她乖乖地跑回到杏兒懷里。
月妃是惱羞成怒,尖叫道:“哪里來的畜生,還不與我抓起來狠狠地打?!彪m然尖叫聲聲,卻一人也沒有敢動。這里畢竟是棲蝶園,何況雪兒現(xiàn)在已在婉兒身后,有哪個人敢有膽子從王妃那里搶東西來著,除非不要命了。
棲蝶園王妃是主子,自然沒有一個人聽月妃的。她的幾個隨從也只是急忙過來幫她擦著身上的茶水,沒有一個人敢向前一步。
婉兒關(guān)切極了,嘴里一邊吩咐她的丫環(huán)們也過來幫忙,一邊婉轉(zhuǎn)道:“雪兒畢竟只是一個動物,看到你打了杏兒,把你當(dāng)仇人了。它不過是一個畜生,月妃難道和一個畜生計較嗎?”
月妃瞠目結(jié)舌,愣在那里。
好容易收拾起狼狽,領(lǐng)著她的人匆匆而去。
人善被人欺,婉兒人雖柔弱,卻也懂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來犯,我也不弱。
在這個王府中,還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婉兒的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