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天三人一直飲酒到深夜,女人們除了舒紅玉、宋傾城和蘇婉兒,其她人都告退各回各房了。就連杏兒和雪兒也被婉兒給打發回了棲蝶園。
三個男人都醉了。酒后話自多,獨孤銘和龍昊天喝得雖然舌頭都有點直了,可是話卻一句也沒少說。一個本來是不太愛說話,一個是隱忍了十幾年不想多說話,此刻借了酒勁,話多起來就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了。
龍昊天手擊案桌,頗有節奏感,仰天長嘆:“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還。”一句話把他和獨孤銘引到了當年金戈鐵馬的歲月里。那年那月,效命沙場,浴血奮戰,獻青春,灑熱血,為的是江山和社稷。浴血奮戰渾不怕,哪怕馬革裹尸還?
壯士凱旋還,三軍將士幾生還?“一將功成萬骨枯”,想起那多少個三軍將士好男兒,兩人已是涕淚滿衣衫。蘇正秋本來還能坐聽當旁觀,聽到激情處,早也置身當年那情那景,也是熱淚盈眶。
做為商人,蘇正秋終日奔波于生意場上,見多的是燈紅酒綠,見慣了斤斤計較,忙得是精打細算,做的是盈利買賣。不由已,雙手沾滿銅臭氣,骨子里多了勢利氣,人也變得多少有點俗氣。聽那熱血疆場錚錚鐵骨氣,不由人熱血沸騰,胸中增添英雄氣。
龍昊天,這個比自已還要大幾歲的妹夫,以前只是覺得他高深莫測,原來是如此英雄氣概,不自覺中,在心中已重新改寫了對龍昊天的認識。
三個女人中,舒紅玉是最知當年情形的,也是最懂龍昊天的心情的。常言說,“鳥盡良弓藏”,當年的馳騁沙場,打來的江山龍嘯天坐,有誰知龍昊天的良苦用心。
蘇婉兒看著喝得已是兩眼發紅的龍昊天,不由人疼到心里,“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可眼看著他終于放下十幾年的內心郁悶,可以一吐為快,又怎忍出言阻止呢。
只聽龍昊天酒醉言也真:“為君飲得千杯醉,爽;醉語無欄,君不笑,嗬嗬。勸君更飲一杯酒,酒逢知己才會醉。哈哈!來來,昊天敬兩位兄長一杯,干!”說著雙手舉著酒杯,高高舉起,還沒有看到獨孤銘和蘇正秋兩人是否也舉起酒杯,他雙手一撒,酒杯“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人也醉睡在地。
還真是醉了,要在平時,龍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叫蘇正秋為兄長的,雖然他是蘇婉兒名正言順的親哥哥。可是龍昊天貴為王爺,他與蘇正秋那是君臣之分,那有君叫臣的。何況龍昊天也著實比蘇正秋年長好幾年,那兄長兩字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叫出口的。
聽到龍昊天醉倒在地的聲音,守在門外的劍晨和鄭震遠早已進得門來,架起爛醉如泥的龍昊天往棲蝶園而去。不要說鄭震遠沒有見過靖王爺如此喝醉過,就連劍晨也是鮮少見過。扶著他,劍晨心里也是感慨萬端,那萬般頭緒,也不知從何理起。
幸好獨孤銘兩人還稍好一些,還能夠自理,分別被自己的夫人一旁攙扶,雖然也是搖搖欲墜,最起碼還沒有醉臥不醒。這邊也早有劍虹吩咐來人過來照應。
蘇婉兒只好謙意地對兩人笑了笑,匆匆地跟隨龍昊天往棲蝶園方向而去。
一夜里,三個醉酒的男人沒少折騰人。三個女人忙著服待各自的丈夫,一夜無眠。
靖王府的客房內,舒紅玉和宋傾城還好能應付得過來各自的男人。棲蝶園內,婉兒卻有點舉手無措了。雖然強忍氣著沖天的酒氣過來待侯龍昊天,怎奈龍昊天身材高大,身材嬌小的蘇婉兒是動也動不動,挪也挪也不動,又是急又是疼,已是兩眼含淚。
幸好有劍虹趕過來幫忙。蘇婉兒也是第一次見到劍虹如此細心溫柔的樣子,劍虹那又疼又急的樣子絲毫不遜于蘇婉兒。
終于在兩人的全力看護下,龍昊天終于安穩后一覺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