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徹底搞清楚了那只兔子也是一種魔獸,杜青才確認自己來到了一個充滿魔法的世界里,不過對于自己在哪里,杜青并不在意,現在杜青在意的,是怎么把這只超大號的魔獸兔烤掉,給自己和這些新認識的酒蟲們下酒。
不過這個并沒有讓杜青為難很久,這些酒蟲似乎很聰明,見到杜青守著一堆干柴和那只凍兔子,在那里干瞪眼。頓時又呼啦一下飛走,過不多會兒,帶回來一只冒著煙的火鳥。
杜青也沒管那么多,先把那只火鳥身上還沒有燃盡的羽毛拔下來,湊到柴堆里唿扇了幾下,等干柴燃起來,杜青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沖著那些酒蟲擺了擺手,呼啦一下在杜青的手上落下了十幾只,杜青抓過一只仔細的觀察了一遍,頓時皺起眉頭,這些酒蟲身上并沒有任何的傷痕,或者說,沒有凍傷或燒傷的痕跡,但是可以肯定,手上這幾只酒蟲肯定參與了剛才抓這兩只魔獸的任務。
這蟲獸的身體真夠強悍的,雖然這些酒蟲的體型很小,可是杜青從心里也不再小瞧這些不起眼的小家伙。
想再多也是白想,杜青向來遵循有酒就喝的原則,所以對于這這個事情并沒有太往心里去。不過當看到那只兔子的胡子時,杜青眼前一亮,咱這位半撇子音樂大師,靈機一動,有了新的主意。
這胡子不錯!杜青伸手把兔子嘴邊那幾根超長的胡子拔了來,端在手里仔細觀察了一下,嘴角輕輕一撇,順手將身邊一個喝干了的椰殼伸手切開,留下一個環形。又從一旁的地上撿了一根樹丫,稍微順溜了一下。
杜青的仙力雖然只剩一點,但是對于運用仙力切開這種木質的東西還是能夠勝任的。當然,體內要有積存的仙力才行,所以干這種小事到不費力,緊接著手指一揮,將把那只大兔子的毛掃去,扯下一片兔皮來,稍微揉了幾下,蒙在那個椰殼上。
杜青在這里忙活著,那些等著喝酒的酒蟲,搞不清杜青在做什么,都飛到杜青頭頂和四周,等著圓溜溜的小眼睛盯著杜青的手,在那里忙來忙去。
不大會兒功夫,杜青的手上出現了一個超級簡陋版的三弦。
杜青自己看了下手里這個三弦,笑著搖了搖頭,“等本仙人什么時候找到好材料了,再弄一個精裝版的出來,今天就先拿你給咱們湊合著助興了。”
杜青自言自語著,看了下,圍在自己跟前的酒蟲,“我說兄弟們,跟老子喝酒沒那么多規矩,你們自己想喝就,呃……”對了,你們自己不能自己倒酒,哈……
杜青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發,過去掀開一個盛著椰酒的椰殼子,放在自己對面。杜青自己也扯過一個椰殼,將那只剝了皮的兔子架在火上,這才把那個超級簡陋的三弦抱起來。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一代神仙,不懂音樂簡直就是褻du一個酒仙的品格。
所以,杜青對于音樂有著很深的感觸,雖然不是什么專家,但是對于流行音樂還是能夠知曉一二的。
在地球的時候,那些鋼琴,吉他之類的樂器,杜青也見過不少,不過沒什么興趣。唯獨對這個聲音清脆洪亮的三弦,卻是情有獨鐘。
不過音樂卻不止是愛好廣泛,更是能彈能唱。從最新流行的天王音樂,到昆曲小戲,從京東的大鼓,到阿里山的民歌,上下五百年的流行音樂,可以說是沒有他不聽,沒有他不唱的。
所以,杜青抓起三弦,看了眼聚在椰殼口上的那群酒蟲,呵呵一樂,“本仙人今天給你們彈一曲,讓你們也享受一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音樂盛典!”
杜青說完,便伸手用他那簡陋的破三弦,獨自哼唱著彈起了那首廣為流傳的《東風破》……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么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誰在用三弦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在墻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
而如今弦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誰在用三弦彈奏一曲東風破……
——這三弦原本是老藝人們街頭賣藝用的家伙,聲音洪亮不說,帶出的節奏感也十分的強烈,鏗鏘有力!
杜青這首東風破,用三弦彈出來,效果那叫一個絕。杜青的手指,在兔子的三根胡子上來回挑撥著,兔皮和椰殼圍成的回音箱雖然顯得有些沉悶,但這更讓這聲音一出來,帶著一股滄桑和悠揚。
不過當杜青回味的睜開眼睛時,就發現這些酒蟲一個個飛到半空,在杜青眼前晃來晃去。還擺出不少的造型,倒讓杜青從心里大吃了一驚!
這些酒蟲跟著自己三弦的調調,頻頻起舞,聲音一重,酒蟲們頓時朝下一落,聲音一輕,又忽的往上一跳,好啊,感情這些小家伙還懂這個調調,杜青興奮的將整首東風破彈完,這才收住三弦,將那個帶頭的酒蟲招呼過來。
“你們能聽懂這個?”杜青瞪大了眼睛,用十分怪異的眼神望著手上的酒蟲。
看到酒蟲點點頭,杜青嘿嘿一陣猛笑,“那咱們再來段京韻大鼓怎么樣?”
也不管酒蟲同意不同意,杜青手一揚,將酒蟲送上空中,手里的三弦再次響起來。
這次杜青直接來了段大鼓,手指在弦上一搓一挑,一彈一掃,聲音時而清脆高昂,時而低沉渾厚。再看那空中舞動著的酒蟲,一會兒往左一閃,一會兒往右一竄,跟著節奏跳的那叫一個歡快。
剛開始的時候,杜青搞這個三弦純粹是為了給喝酒助興,雖然現在身邊有很多能夠聽懂自己說話的酒蟲,但畢竟就自己是一個人,和這些聰明的魔獸,還是無法相互交流。不過當看到這些酒蟲,能夠聽著三弦起舞時,心里不禁一動。
這樣自己以后也算有了個取樂的途徑,杜青心里想著,就想要看看這些酒蟲到底能夠多大的本事,手里的三弦不斷的彈出平沙落雁,梅花三弄等曲子。
這些酒蟲果然沒有讓杜青失望,只要自己彈出不同的曲調,這些酒蟲就會在空中擺出不同的形狀。“吼吼……太爽了,本仙人今天決定,從今以后,你們就都跟著老子混吧!”杜青扔下三弦,沖著空中還在飛舞的酒蟲吼道。
樹下一片狼藉,杜青仰面躺在地上,身邊扔著那把簡易三弦,和好幾個已經空了的椰殼。那些酒蟲也紛紛落地,甚至還有些爬在了杜青的身上和臉上。
這些酒蟲已經徹底被杜青的酒降服,貼貼實實的跟定了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