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大哥!”兩聲驚呼,人影晃動,卻是蕭楠與蕭戰軍同時撲到蕭玉的身邊。
躺在地上的蕭玉,已經是臉若金紙,雙眼迷離,痛苦導致他呼吸起來都有點困難,想是受傷不輕。當蕭戰軍與蕭楠將他上身扶起坐在地上的時候,蕭玉陡然“哇”的一口噴出血來,鮮血濺了蕭楠滿臉滿身。
“玉兒,你……你怎么樣?怎么樣……”蕭戰軍看著蕭玉滿臉痛苦的樣子,心里著實難受,恨不得代替兒子承受這份痛苦才好。在他心目中,小兒子蕭楠固然重要,大兒子蕭玉也同樣的重要,兩個兒子都是自己的心頭肉啊。
“大哥……你……你怎么這么傻啊,為什么要替我擋那一掌啊,其實……其實……”蕭楠聲音哽咽著。
其實以蕭楠現在的玄氣修為,雖然還不是上官劍男罡氣圣道銀階的對手,但要挨他一掌,卻也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只可惜蕭玉不知道這一點才替他挨這一掌。蕭楠猛然想到:不!以大哥對自己的愛護,就算他明知道自己挨這一掌沒什么事,也斷然不會讓人傷害到自己的。
蕭家,曾經名滿整個炎黃帝國甚至在別的國度都赫赫有名的蕭家,曾經跺一跺腳整個炎黃帝國都會為之顫抖的蕭家,如今卻凄慘成這樣,僅存的蕭家三父子如今任人凌辱。
而整個一個大廳之上,沒有人會站出來說一些安慰性的話,甚至更多的人帶著譏諷嘲笑的目光來看熱鬧:哈哈,你們蕭家也有今天啊。
“大哥……”蕭楠感覺到懷中的蕭玉睜開眼睛,他身受重傷,卻依然要掙扎要站起來,蕭楠趕緊按蕭玉堅持要站起來的身體:“大哥,你受了重傷,不要亂動,我會給你醫好的。”
蕭玉卻搖了搖頭:“老……老弟,家里……家里來了這么多壞人……他們……他們都想要對付你……我……我要把他們打跑……搓成棍子……我不讓任何人來傷害你!”話一說完,嘴角又溢出一口血來。
“大……哥!”蕭楠眼眶中的那兩團熱流,終于再也支撐不住,順著腮幫滾了下來。
這,就是自己的大哥嗎?
為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他不顧攻向他的那一掌,卻替自己擋下這一掌。
為了自己這個弟弟,他寧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弟弟的安全。
他即使傷成這樣,卻依然想著要幫自己趕跑那些對自己不利的人。
這一聲“大哥”,蕭楠叫得真心真意,他相信,即使是已經死去的那個沒心沒肺的蕭楠,此時此刻,也一定會被大哥所感動,真心實意的叫他一聲大哥。
看著在一旁老淚縱橫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的蕭戰軍,蕭楠暗道:這就是自己的爹,同樣,為了自己,他寧愿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護自己周全,別人敢動自己一下,他都會和別人拼命。
這兩個人,都是自己的親人。是為了自己寧肯犧牲性命的至親之人。
前世的蕭楠,除了女人,無親無掛,獨來獨往,從來不知親情為何物,所以雖然來到了這個異世界,多了個父親和哥哥,但從來都當自己是個旁觀者,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融入蕭家,會為蕭家做點什么事,真正的成為蕭家的一份子。
他苦練玄氣,也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能在這異世界有一份安全感,也從來沒考慮過為蕭家帶來什么。
只是,到了如今這時候,他還是這種想法嗎?
還能是這種想法嗎?
不!蕭楠搖了搖頭,蕭戰軍和蕭玉都將自己視作比他們生命還重要的人,自己決不能再作一名旁觀者。
我是蕭楠,不止是前世的蕭楠,也是這一世的蕭楠。
我是蕭家的人,是蕭家的一份子,是蕭家的小少爺。
看著受傷奄奄一息的大哥蕭玉,他收起難過,心中有的,只是濤天的恨意與戰意。
戰!
為了父親與大哥而戰!
為了死去的大伯蕭破軍的尊嚴而戰!
為了蕭家的榮譽與倔起而戰!
復仇!我要替蕭家復仇!
現在,我就是蕭楠,誰害死自己的娘害死自己的大伯讓自己的家族一派衰落,誰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如果說之前蕭楠僅僅是接受自己這個身份的話,那么現在,蕭楠完全融入了這個新身份,開始將自己與蕭戰軍蕭玉真正當成父子兄弟的關系,開始將自己的命運與蕭家的命運緊密連接在了一起。
想清楚這一切之后,蕭楠替蕭玉擦掉嘴角的鮮血,輕輕的道:“大哥,你受傷了,該好好休息,這些壞人,我會來打發,放心,這些壞人不會對我怎么樣的,我也不會讓你被白打的,這個仇,我遲早會報!”
被蕭玉的重傷而弄得心神俱碎的蕭戰軍聽到蕭楠這番話,抬起頭怔怔的看了蕭楠一眼,他感覺到了變化,如果說之前一個月只是感覺到蕭楠性格上的變化,那么現在,他完全感覺蕭楠像變了一個人,是質的變化。
“楠兒你……”
“爹,我沒事!”蕭楠沖蕭戰軍輕輕搖頭。
“哈哈哈……”大廳之中,陡然想起蕭楠的狂笑聲,隨著笑聲,蕭楠緩緩站起,目光在南宮寧浩兄弟、上官飛宇、上官劍男等人臉上一一掃過,咬牙切齒的道:“你們今天來的所有人都聽好了,我蕭楠,會讓你們這些人,都將會為今天的事付出血的代價!”
蕭楠的臉上,被剛剛蕭玉所吐出來的血團團糊住,再加上他狂笑致使面部肌肉扭曲,此時看來,那張還算英俊的臉顯得說不出來的猙獰恐怖,而此時再說出這番話來,大廳之上所有人聽都不禁心神一震,打心底透著一股涼意。有一些膽小的侍衛甚至害怕的“啊”了一聲。
而蕭楠的父親蕭戰軍聽到這番話,卻打心底涌起一股豪意,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一直在自己眼中沒什么出息的兒子,此時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卻偉岸起來,他突然對蕭楠有一種盲目相信的感覺,他相信兒子這番話,說得出,日后一定可以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