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現(xiàn)如今的網(wǎng)絡(luò)這么發(fā)達,三人成虎的是事件已是屢見不鮮。
蠻牛等人已是將弄出的那捕風(fēng)捉影的視頻流傳到網(wǎng)上,且有了不低的點擊率,今天來的不少人都是聽聞到消息趕來看熱鬧的。
但配合上如今那后續(xù)的采訪,定然能夠引起更多人的關(guān)注。
尤其是這種“官方”的言論,令得不知情的民眾很可能被片葉障目,以為雪嬌花圃果真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占據(jù)了農(nóng)民的土地又恃強凌弱打了這些人”。
等到這件事情在民眾中產(chǎn)生巨大影響的時候,政府部門就不能睜只眼閉只眼,甚至于為了平息民憤,他們也不得不有所傾向,哪怕明知真相也會不得不吊銷雪嬌花圃的經(jīng)營許可證。
屆時,已經(jīng)打點好關(guān)系的陳思遠自然會順其自然地將這個花圃接手過去,達到他最終的目的。
由此可見,這個陳思遠不僅不是蘇維所以為的那樣色迷心竅小肚雞腸,反而很聰明,或者說是他身后的人很聰明。
不論如何,已經(jīng)陷入被動的雪嬌花圃此時的處境非常尷尬。
明明有理,卻如何也說不清的感覺讓彭雪嬌有種跳進黃河洗不清之感。
就是陸明明也秀眉緊蹙。
在官場上,她一向是果斷干練,如今這件事情亦是讓她感覺頗為棘手:“這件事情的突破口就兩個,一個是讓那些混混主動承認(rèn)是他們的錯,另一個是讓背后推波助瀾的陳思遠就此打住。”
畢竟對方有視頻為證,而他們這邊,只有一些人證。
可是人證往往是蒼白無力的,尤其是這些人都是花圃工作者。
彭雪嬌嘆了口氣:“不過,這可能性實在不大。”
想了想,陸明明似是做出了決定,她咬了咬牙,道:“要實在不行,我就讓我家里人出面幫幫忙。”
“不太合適吧。”彭雪嬌一臉為難。
她聽說過陸明明背后極有勢力,可是兩人也不過是沒認(rèn)識多久的普通朋友,哪怕這個女人仗義,如此就欠下對方的情總歸有些不合適。
況且,從之前的接觸來看,陸明明對于她背后的勢力更多的是排斥,從她當(dāng)初選擇來這個偏僻的小鎮(zhèn)就可以看出一二。
蘇維也是有些詫異,他看了眼陸明明,默默點頭:這個說話喜歡一板一眼,在外看起來高貴冷艷的女人還是蠻仗義的。
不過,事情并未糟糕到這種地步。
蘇維輕輕咳嗽一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蘇維用兩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輕聲笑道。
彭雪嬌淡淡地望了過來,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哦?你有什么辦法?”陸明明倒是順勢問道。
在兩人的注視下,蘇維摸出了手機。
其后,一段視頻便被播放了出來……
看到這里,兩個女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尤其是彭雪嬌,她猛然轉(zhuǎn)頭,看向蘇維,一臉的驚喜道:“昨天你是去拍視頻了?”
被她這么激動的打斷,陸明明也是抬頭望向了蘇維。
“嗯,我昨天正好看見他們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到人群后邊摸手機,大概猜出了一些。”蘇維靦腆一笑,“沒想到被我給猜中了。”
蠻牛那邊的人只是捕捉了一些自己人被打的凄慘瞬間,而蘇維這視頻的內(nèi)容則涵蓋了整個事件的始末。
從這些人謾罵到想到推搡彭雪嬌,至蠻牛率先出手,以及那些**混混躺裝死。
這自然能夠說明一切。
等到這個視頻被發(fā)布到網(wǎng)上,一切謠言不攻自破,劇烈的反差定然會使雪嬌花圃在民眾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人們的歉疚心里會令得雪嬌花圃的名望再上升一個層次。
“太好了,我們快把這視頻上傳到網(wǎng)上!”彭雪嬌滿臉興奮之色,看向蘇維的表情重新變得脈脈含情起來。
“不急。”陸明明卻是突然開口。
她含笑看向蘇維:“聽聽小蘇的意見吧。”
見到她那意味深長的表情,蘇維又一次靦腆一笑,道:“現(xiàn)在確實不是放出這視頻的最佳時間。”
見到彭雪嬌那疑惑的表情,蘇維繼續(xù)道:“我們應(yīng)該再等等,最好是對方請來的那些人把這件事推到高峰,到雪嬌花圃被推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彭雪嬌本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焦頭爛額,故而沒想那么多,如今聽蘇維這么一說,頓時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借助他們的手給我們做一次免費的廣告?蘇維,我發(fā)現(xiàn)你這家伙太陰了,不去搞政治真是可惜了!”
轉(zhuǎn)眼看見一旁的陸明明,彭雪嬌又忙解釋道:“陸姐,我不是說你。”
“沒事,”陸明明豪爽地擺了擺手,“不會點陰謀詭計怎么在官場上混下去。”
事情便如此決定了下來。
為了以防萬一,蘇維將那份視頻拷貝了兩份,三人各執(zhí)一份。
陸明明離開之后,房間內(nèi)的環(huán)境就變得**了起來。
一種淡淡的,粉色的霧氣彌漫這個偌大的辦公室。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彭雪嬌低下了頭,滿臉歉意,心中埋怨著自己。
“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蘇維捧起了對方吹彈可破的俏麗臉龐,對著那紅唇印了下去。
“對了,送你個禮物。”正在彭雪嬌轉(zhuǎn)身去茶杯的時候,蘇維突然拿著一個小盆到了她面前。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花盆,花圃中到處都是。
在那盆中有一棵與蒲公英頗為類似的植物,但也僅僅是類似。
這種植物有半米多高,拇指粗細(xì)的徑紅燦燦的,其根部伸展出四片長長的紅色葉子,就是頂上那拳頭大小、毛茸茸的頭冠也是赤紅一片。
自然,它上方那個頭冠并非所開的花,而本就是身體的一部分。
倒是四片葉子尖端各長出了一朵紅色的小花,看起來煞是可愛。
彭雪嬌看到這花的第一眼,面龐之上就流露出就眼前一亮:“好漂亮的花。”
看到她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蘇維也是咧嘴一笑。
這個植物是他在遠古世界那草原之中見到的,一種很普通也很迷人的植物,昨天晚上離開之前趁機從那里挖了一棵。
看著彭雪嬌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表情,蘇維心中也是有些高興。
誤會解除,兩人的關(guān)系比之從前還要親密了一些。
但對于蘇維內(nèi)心的一些別樣的期盼,彭雪嬌始終沒有一點表示,看著女友對于自己的暗示裝傻充愣,蘇維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為了讓蘇維將更多的時間放在畢業(yè)論文的準(zhǔn)備上,對于這件事情,彭雪嬌并不想對方關(guān)注過多,并當(dāng)天下午就把他送到了學(xué)校。
蘇維自然不可能什么事也不做。
回到學(xué)校后他就打電話叫來了杜濤。
至于杜濤,在心中早已將蘇維當(dāng)作神明一般的存在,面對蘇維的召喚,他十分鐘內(nèi)就到了對方面前。
“老大,你有什么事情吩咐?”在校外一家飯店的包間內(nèi),杜濤一臉諂媚之色。
“有人得罪了我,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蘇維綴了口茶,淡淡道。
杜濤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他意識到這很可能是蘇維在考驗他的忠心,頓時一副忠肝義膽的表情,道:“老大,只要您一句話,我這就去把他砍了!”
“不要這么暴力。”蘇維皺眉道。
他心中則是有幾分得意。
這個杜濤在面對他的命令時,比之鐵木和長青還要沒腦子一些,不過這樣的人也最適合當(dāng)走狗。
杜濤見到蘇維面上的不滿之色,心中頓時一陣惶恐。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蘇維低聲道,“我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家花圃,有人暗中找茬,我這人又不喜歡打打殺殺。”
說到這里他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簡要的說了一遍,再將那視頻拿給杜濤:“你知道怎么做嗎?”
杜濤連連點頭。
他雖然比較二,但腦袋也算聰明,尤其是受其父親的耳濡目染,對于這種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那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就把這個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再花點錢找些推手把這視頻弄火?”杜濤說道。
蘇維只是默默點頭:“這件事情我就交給你了,只要做好了,我會交給你新的意想不到的任務(wù)。”
杜濤聽蘇維這么一說,霎時眼睛一亮:“您放心,我肯定能做好!”
點了點頭,蘇維便率先離開。
關(guān)于杜濤,他從鐵木與長青那里也打聽過,得知這個家伙生性叛逆,且內(nèi)心崇尚暴力,又對那些鬼怪之流充滿興趣,甚至幾年前被一名假道士騙了數(shù)萬塊錢,故而才對于露出神秘一面的自己百依百順。
但這并不表示對方很笨,事實上在鐵木這個小團伙里邊,他一直都是充當(dāng)軍事的角色,故此,蘇維才將這件事情交給對方去做。
自然,蘇維如此做也有一些考驗對方的成分。
若是對方果真做的讓他滿意了,蘇維便會考慮讓對方做一些別的事情。
這一點和杜濤的猜測大抵類似。
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蘇維卻是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一個很漂亮卻讓人很討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