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嘉面上仍舊不變:“要我幫你可以,但是我要先問你,你的娘親是誰,爹爹是誰?”
小爺摳著手指“我娘親是子衿,我爹爹不知道,本來我是有爹爹的,后來娘親告訴我,我的爹爹不是我的爹爹。”說完有點喪氣的垂下了頭。
子衿不就是詩薇嗎,什么爹爹不是爹爹,慕容文嘉聽得一頭霧水:“你不說清楚我怎么幫你啊。你要說得仔細。”
垂著頭的小爺清清喉嚨:“其實我有個爹爹叫阮灝君,后來娘親帶我跑來這里,又告訴我爹爹不是阮灝君。我問娘親誰是我爹爹,娘親不肯說,只說天下最不可能是我爹爹的人就是我的爹爹。有時候娘親說夢話,又叫著慕容文嘉這個名字。”
小爺說完貌似恍然大悟的接著道:“所以,我在想,最不可能的人就是皇上了,可是娘親又喊慕容文嘉,我就是想到京都去,想知道到底皇上是我爹爹,還是慕容文嘉是我爹爹。”
慕容文嘉聽著小人這番話,心中隱隱帶喜,這么個聰明勁兒,不愧是我慕容文嘉的兒子。
再看這小人,越看越像自己,慕容文嘉放軟了聲音:“如果你找到你爹爹,我想你爹爹一定會很歡喜的。”
誰知說了這話,小爺反而有點傷心了,語氣難過的說:“不會的,娘親說過,爹爹不要娘親了,也不知道有我這個兒子,他不會歡喜的。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我爹爹是怎么樣的。有沒有我的那個爹爹那么好看。”
慕容文嘉聽小爺叫阮灝君爹爹,心中有點不高興了“我想你的爹爹一定比阮灝君好看。”
小爺一臉好奇:“你怎么知道?”
慕容文嘉一打扇子,卻見手中空空“你長這么俊俏,你爹爹肯定比任何人都好看。”
小爺聽別人說自己的親爹爹好看,也跟著高興起來,如果這樣,自己就有兩個好看的爹爹了。
慕容文嘉看著眼前的小人,隱去那股想要擁在懷里的沖動,努力的想著小孩子可能喜歡的東西和話題。
因為眼前的是自己的兒子,慕容文嘉不喜歡小孩的心思一點都沒有了,盡量使自己隨和易近,兩人東拉西扯了一下午,交了朋友。
分別時,慕容文嘉對小爺說:“小爺,先不要把咱們的事告訴你母親,可好?”
小爺一副大人模樣:“好,我絕不告訴娘親,明天再來和你玩。”
慕容文嘉不舍的看著走遠的兒子,面上帶笑的對侍扇說:“這個兒子隨朕,只是朕這個一國之君還要稱呼他小爺,老子管兒子叫爺,還真是頭一次呢。”
侍扇也跟著主子高興:“主子真是好運氣,一來就遇見小主子了,小主子和您那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慕容文嘉贊同的點點頭,復又擔憂的道:“朕當初那樣對詩薇,她怎么可能原諒朕。還有朕的兒子,朕從來都沒有照顧過他,他又會不會認朕這個父親。”
侍扇見主子不高興了,勸道:“主子,您別傷神,娘娘心里是有您的,正所謂愛的深,恨的也就深了。還有小主子,小孩子哪有不親近父親的,您現在多和他相處,等跟您親近了,認回來就好了。小主子認了您,娘娘還有什么道理不原諒您呢。”
慕容文嘉一拍侍扇的頭:“你小子人精啊,說的有道理。你怎么就叫她娘娘了,朕說過要封她嗎?”
侍扇咧嘴笑笑,壯著膽兒說:“主子您都放下大王妃了,卻仍是不娶,放著丞相的千金,千里迢迢的,不會真的就是為了抓娘娘回去吧。所以奴才斗膽猜測,您是要接娘娘回宮的。”
慕容文嘉一拍侍扇的腦袋:“你還真是主子肚里的蛔蟲啊。”這小爺的記性不好啊,怎么沒記住自己呢,好歹也是見過面的。
回到酒樓,慕容文嘉便讓侍扇吩咐,去鎮上買些好吃的吃食和小孩子玩耍的玩意回來。
吩咐完,自去取了筆墨來,凝眉思索起來,侍扇一旁候著,看主子皺眉,關心道:“主子,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慕容文嘉蘸蘸狼毫“朕想給兒子起個名字?總不能小爺長小爺短的,看著五六歲的模樣了,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朕心疼!”
侍扇笑道:“主子,瞧您把小主子稀罕的,咱的小主子定是個有福氣的人。”
慕容文嘉俊逸的笑笑,一提筆寫了“慕容嘉”,侍扇看主子想的名兒,額頭冒汗“主子,您對小主子疼愛是好事,可是也不能用您的名諱為小主子起名啊。”
是啊,自己的名字現下是天地見最尊貴的,寫的時候都得缺筆少劃的,如果給兒子起這樣的名兒,怕壓著他。
便一把揉了那幾個字,又凝眉思索開來。自己手握乾坤,掌握日月星辰,慕容乾,就叫慕容乾。
想好這個名字,慕容文嘉有點小興奮,不知道兒子知道這個名字,是怎么個歡喜的境況。
入夜時分,侍扇收到京都的飛鴿傳書,看了知道無甚大事,批了幾件公文,才讓侍扇伺候著就寢。
自己雖然把朝中只是托付與丞相,不代表自己就可放之任之,朝中的任何動向均是逃不開他的視線。
身在千里之外,也能掌握各個動向,這就是帝王之術。
無論自己如何倚重丞相,都不忘給予李尚書相當的權利,他們相互制衡著,自己方可高枕無憂。丞相或許還做著女兒成為皇后的美夢,盡心主持著朝政呢。
第二日,慕容文嘉早早攜了侍扇在溪邊等著。好半天,
才見小爺手捧著東西,興沖沖的前來。看到自己已經到了,高興的拔腿就跑。
看著踉踉蹌蹌的兒子,正想提醒小心,撲通一聲,摔趴在地上。慕容文嘉快步跑上前,一把抱起小爺,急切的問:“兒子有沒有摔到哪里?哪里痛?”
侍扇見主子這般失態,輕輕扯扯衣袖小聲提醒:“主子。”說完一手指指小爺,慕容文嘉才悻悻的,還好小爺沒留意自己說的話,現在還不是時候,要他和自己感情深厚了,方敢告訴他。
小爺摔了一跤,雖也摔得疼了,卻并未哭,只是悶悶不樂的盯著地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