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玲趁機往外邊瞧了瞧,今天繪香嬤嬤沒來,是繪蘭嬤嬤和另一個嬤嬤送的飯,那繪香嬤嬤大概被自己整狠了,養傷呢?
可是當詩玲想要張口咬饅頭,又害怕了,他們晚上沒有殺自己,白天又親自送飯給自己,難道是下了毒..
詩玲看著桌上的粥和饅頭,不扔又不敢吃,扔了又舍不得,怎么辦啊?
忽然,詩玲眼前一亮,她走出房門,在院子中拉了一個有些瘋癲的婦人進屋,溫聲道:“你吃飽了么?”
“沒吃飽,我餓。”瘋癲的婦人如實回答,看到桌上的粥和饅頭,眼珠子是轉都不會轉了。
詩玲開懷的一笑,指著饅頭和粥道:“沒吃飽啊,那我把我的吃的分給你一些,你要么?”
瘋癲的婦人一聽要給自己分吃的,當即高興的點頭,“我要,我要。”
當然,這正中詩玲的下懷,找個替死鬼來,就算飯里有毒要死的也不是自己,她手腳麻利的把碗里的粥分了一些,又把兩個饅頭各掰了一些遞給瘋癲的婦人,“這些是給你的,快吃吧。”
瘋癲的婦人也不客氣,狼吞虎咽的喝了粥,又吃了饅頭,然后意猶未盡的盯著詩玲。
“吃飽了么?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詩玲很是關心的問,吃了這么多,要是有毒也應該發作了吧。
“沒吃飽,我還要。”冷宮的飯怎么會吃的飽,自然是還想要的。
詩玲見她吃了粥和饅頭還是生龍活虎的也就放心了,食物里邊應該沒有下毒,那么自己也可以放心的用膳了,正拿了饅頭要吃,卻見瘋癲婦人在一旁定定的盯著,詩玲心生厭惡,不懶煩的揮著手,“出去出去,你是豬么?怎么吃都吃不飽?”
詩玲美美的享用了早膳,這才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外邊太陽隱隱出來了,要快出去占位子,不然好地方又被搶了。
詩玲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草垛上,太陽溫柔的打在臉上,無比愜意,也許連詩玲都沒有發現,她已經開始享受這樣的生活了。
人不能閑,一閑著就愛想事,這不,詩玲躺在草垛上,又開始想了,為什么詩薇會懷孕,這不可能啊,只有兩種情況,要么就是皇上心里屬意的本就是詩薇,要么就是詩琪從中作梗,當皇上發現不對以后米已成炊,不得已而為之。
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為什么自己的花轎會被抬到冷宮呢?那本該是詩薇的。
或許是人到了一種地步思維就不開闊了,詩玲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自欺欺人。
詩玲所擔心的會被嬤嬤們毒害的事,并沒有發生,久而久之詩玲也就放松了戒備。
詩薇自從懷有身孕之后就被保護的太周到,這不能動,那不能去,感覺整個人都悶沉的很。
“皇上,你讓我去看看詩玲吧,她被關進冷宮這么久了,我還從未去探過,我去看看她過的好不好,也算了我一個心愿吧。”詩薇總是想著要去看看詩玲,冷宮那種地方應該是非常可怕,詩玲,她,應該不會習慣吧,萬一有人欺負她......畢竟詩玲是傅家的骨肉,傅家待她恩重如山,她不能恩將仇報。
慕容文嘉才下了朝,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本以為她會體貼他的辛苦,不想卻是為詩玲求情,慕容文嘉有些生氣,“你為何一定要去看她,你忘了她是什么人了?你去看她,她也不會感激你,她會恨你,要知道,像她那種惡人就必須要惡人去磨。”
“我知道,可是她怎么說都是父親母親的骨肉,父親母親疼我,我也要替詩玲想一想,我只想對得起我自己的心,以前,我也欺負她不少,現在她這樣對我,就當做是還債吧。”詩薇越說越是激動,鼻子一酸就想要哭,或許是因著懷有身孕,心思比較細膩敏感吧。
慕容文嘉有些頭疼,“真是拿你沒辦法啊,那你說我讓你去看了,你又如何?”
“我去看了,至少安心些,往后再不給你添亂,好好安胎。”詩薇見慕容文嘉口頭松動了一些,便趁熱打鐵的保證。
“你說的?”慕容文嘉有些不相信,要知道女人是很麻煩的,常常出爾反爾。
詩薇立馬掛上笑臉,“決不食言。”
慕容文嘉出了口長氣,拿眼睛瞄了一下滿臉期待的詩薇,“那等我安排吧,再過十日朝中沐休,我與你同去,看完之后,你就得給我消停些,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詩薇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沒關系,盡心就好了。
詩玲一直擔心繪香嬤嬤會報復自己,可是左右都沒有等來她的刁難,也就掉以輕心了,如往常一般,和那些癡傻的人爭一下地盤什么的。
忽然,冷宮宮門看了,兩個太監走了進來,左右掃了兩眼,“最近浣衣局有兩個宮女病了,咱幾個的衣物沒人洗,你們誰肯動手幫幫忙啊?”
詩玲撇撇嘴,這是個什么借口,皇宮里那么多奴才,還少得了人,再說了浣衣局缺人,也由不得他們冷宮的太監多事吧。
兩個太監站了半天見沒有人動,心中有些生氣,“喲,想來是我倆的面子不夠大啊,真的就沒人愿意出來的。”
久居冷宮的人都明白,這是公公們找借口整人的,至于要整誰,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都不會傻到自找麻煩。
“既然,你們都不肯幫忙,那就只好咱家自己點了,點著誰就是誰。”兩個公公陰陽怪氣的哼笑了一聲,裝模作樣的挑起了人。
沒一會兒,兩個公公的腳就停在了詩玲的面前,看著詩玲直皺眉頭,“喲,挺傲氣的嘛,有氣性。”
“本小姐不屑與你們閹人多言,有事做事,無事走開。”詩玲白了兩個太監一眼,打心里瞧不起他們。
兩個太監聽了詩玲的話,對視一眼,“既然你看不起咱們,咱們也就不必留情面了,你,”其中一個瘦小些的太監指了指詩玲,“你今天就給咱們哥兒幾個洗衣物,洗不完不準吃飯。”
詩玲一聽,不禁提高了嗓音,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什么?讓我給你們洗,只怕是在做夢吧,萬萬不能夠的。”還哥兒幾個,子孫根都丟了的人還自稱哥,真是可笑至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