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的對話從于小洋耳邊響起……

你為什么喜歡在紙上寫”V”?

我喜歡在紙上寫上“V”，那是勝利的標志。

于小洋又想起石依文說，與小胖子有利益沖突的就只剩小灰了。

與小胖子有利益沖突的就只剩小灰了……

與小胖子有利益沖突的就只剩小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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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依文曾經的玩笑話不斷旋繞于小洋耳邊。

于小洋覺得耳邊嗡嗡的響得難受，曾經的畫面終于清晰地閃過腦海里。

徐芯并沒有再上廁所！留守洗刷臺的只有袁小灰一個！

于小洋望向袁小灰，袁小灰臉上并沒有任何異樣之色，相反還像平時一樣靜靜地聽著石依文說話，還不時提出自己的意見。“我覺得是有可能是人名，還可能是英文名的開頭，像Vivian之類的。”“英文名？我們系里沒有什么人有英文名啊，我知道的就計算班有個女孩叫Ruby，可是也不是V字開頭呀，與安琪也八竿子打不上。英語系倒是有很多人喜歡起英文名，V開頭也不少，可是也沒理由插手我們系的事啊。”石依文分析。于小洋定定地望著袁小灰：“那有沒有可能信上的這一個’V’只是寫信人的一個慣性，她只是習慣在每張紙上寫上”V”.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只要我們知道誰有這樣的習慣就知道誰是舉報人了？”袁小灰對于小洋點點頭：“對！或許就是你想得那樣。”說完也定定地望著于小洋，那目光深沉得與平時溫和的袁小灰一點不同。于小洋不接話，兩個人就這樣定定地望著。

“對！小洋你說得對！你的想法很特別啊！這種解釋也說得通的！”石依文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跳起來，一點沒發現于小洋與袁小灰的不對勁。

“好了，你們這幫三姑六婆別整天想著沒影的事了，給你們找到舉報的人又怎樣，結果也改變不了事實啊，就算是小灰當選也是不錯的事啊！”林妲兒被石依文每天這樣重復不斷說這種事給聽煩了。

“對啊！小灰那么好人，成績又好，她才理所當然當選的。”陳安琪心無城府地說，她早忘了前幾天不愉快的事了，面前的薯片更值得她去關注呢。于小洋本來還定定地看著袁小灰，聽到陳安琪這樣說無來著地生了氣，忍不住向陳安琪吼：“我們調查還不是為了你！現在你是被人陷害啊！為什么你還可以那么舒適地在這里吃東西！為什么你就那么甘心被人陷害！為什么就我們關心你就一點不著急！你知不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誰啊！”于小洋并不是真的想向安琪發脾氣，她只覺得難受，在真相漸漸明朗的時候，她的心也痛得無以忍受，她不知道怎么去發泄自己的內心苦悶好，就忍不住以生氣的方式掩飾自己的難受。

陳安琪被于小洋突如其來的責罵弄得莫名其妙，委屈地道：“我又不想知道是誰，你們也不必要為我那么苦心去找誰。”大家也覺得于小洋的氣生得特別沒道理。

“小洋，你用得著那么較勁嗎，大家不都說著玩嘛。”石依文也忍不住出口勸道。

林妲兒就簡直看不過眼：“老是在這發你的大小姐脾氣,你以為這是你家啊！就算是你家也輪不上你亂罵人呢！你以為就你矜貴？”徐芯裝著好心地打圓場：“好了好了，小洋向來就這樣，大家就多體諒她嘛。”在于小洋聽來，徐芯根本是幸災樂禍，忍不住又向徐芯兇：“誰讓你幫我說話了，我不用你幫我說好話！”徐芯被她一兇眼睛馬上變得紅紅的：“你們看她……”話沒說完就哽咽起來，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處，今天的于小洋根本不知道錯了哪根筋，大家都覺得她不可理喻。

發完氣，于小洋自己也覺得自己失態，走上前對陳安琪說：“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有心的。”又轉向徐芯說：“對你我也是這樣。”巧妙地對徐芯少講了“對不起”三個字，說完一個人氣呼呼地爬上chuang悶頭就睡。林妲兒看得真不舒服，她就是看不慣于小洋的小姐脾氣，明明做錯事的是她，明明她本來就應該道歉，為什么她還可以那么理直氣壯地生氣？想著她忍不住又要出聲指責，全程都不說話的袁小灰不動聲色地阻止了她，眼神充滿請求：“算了吧。”袁小灰聲音低低地說，林妲兒看到袁小灰那么維護于小洋，只好作罷。

袁小灰看向于小洋床上，于小洋一動不動，袁小灰知道，被子的那頭，于小洋淚流滿面。

下課了，于小洋和袁小灰靜靜地走在校道里。

樹還是那樣的樹，人還是那樣的人，于小洋卻覺得今天與昨天完全是不一樣的光景。一方面于小洋根本沒有勇氣向袁小灰確認答案，于小洋看著小灰還是那樣和善的臉甚至在想，就這樣吧，與小灰無關，但心里的聲音又讓她覺得不可以就此放過袁小灰，她必須弄清楚袁小灰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難道她小灰平時所作的一切根本是虛偽的？包括對她的好？但她分明感受到袁小灰對每個人的關心是真心的，既然這樣，她為什么會做處這樣的事？

“小洋，謝謝你送我兔子公仔，我很喜歡。”

“小洋，外面新開了一間新面館，我們去吃好不好？”

“小洋，我們話劇社今晚在禮堂有演出你要不要去捧場？”

“小洋……”

小灰絮絮叨叨地講個不不停，于小洋卻全程一聲不吭，眼睛一直望著地面的路。袁小灰在于小洋眼前擺擺手：“跟你說話呢，好不好？”于小洋還是低著頭，悶聲悶氣道：“好。”袁小灰見狀跑到她面前，腳步卻沒停下，身子倒退著說話：“你怎么都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啊？告訴你哦，今晚演出的背景可是我設計的咧。”袁小灰似乎一點沒察覺于小洋的異樣，只把她的安靜歸類是身體不舒服，還在那自顧自的說話。

于小洋抬頭看小灰，小灰一邊倒退一邊做著飛行的手勢。“小洋！你看我，像不像一只在飛行中的鳥。”做這樣的動作時小灰臉上有著滿足開心的笑意，就像個孩子一樣開心自己玩到喜歡的游戲。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經常跟袁小灰相處的于小洋知道，不管袁小灰平時是多懂事世故的樣子，其實她內心里藏有個小孩子的靈魂。喜歡小孩子的玩具，喜歡小孩子的游戲，喜歡著小孩子的一切，而這都并不是因為喜歡孩子，而是純粹是想做一個孩子，這是小灰給于小洋的感覺。想到這，于小洋無來著地覺得小灰是在尋找一個庇護，像小孩子一樣能得到大人的庇護。

“小灰，你，你有什么其他的跟我說嗎？”于小洋一瞬不瞬地望著小灰，她內心在喊說吧說吧，只要向我坦誠一切就還是原來的樣子。

“就剛才跟你說那些啊，你都沒聽到嗎？”袁小灰笑，身子還在倒退，雙手維持著飛行的樣子。于小洋突然間感到害怕，她覺得小灰在離她越來越遙遠，仿佛真的會就這樣飛走似的。前面有架自行車突然直直地沖過來，車上的女學生被不受控制的車速嚇得不知如何反應，任由自行車向袁小灰猛沖過去，袁小灰還在那倒退著走，全然不知道后面的危險，等于小洋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只來得及大聲喊：“小灰！車！小心啊！”剛說完只見小灰“撲”的一聲向前倒下，她被撞的一下也剛好緩慢了自行車的車速，車主連忙倒轉車頭向旁邊的草地倒下。于小洋急忙跑上前去看小灰，“小灰，你怎么了？沒事吧。”于小洋一臉的焦急，但她不敢去挪動小灰的身子，她懂得一些醫學常識，被車撞或一些意外的摔傷不能立刻去挪動傷者，否則就可能傷到傷者的筋骨使傷者傷情變得更嚴重。只見袁小灰自己慢慢地翻轉身，一眼就看到于小洋急得快哭的樣子。袁小灰笑：“我又沒什么你干嘛哭。”這下于小洋的淚水更忍不住了，像決堤的洪水不斷地往外涌，鼻涕淚水都一并流出來：“我剛才很擔心你啊！你倒下的時候我以為你要死了。”袁小灰翻翻白眼，她早注意到撞她的是一輛現下很迷你的自行車，于小洋哭得就像她被什么大卡車碾過一樣。“好了好了，別哭了，”袁小灰勸道，“注意好你的形象啊，大美女！”于小洋才發現有一堆人在旁邊圍觀著。車主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剎車失靈了！摔傷哪里沒有，我會負責你的醫藥費的！”袁小灰試著站起來，膝蓋后的地方痛得她又倒回原地。“我站不起來，我膝蓋后很痛！可能剛才撞到了！”于小洋趕忙去扶起袁小灰，旁邊熱心的同學也來幫忙，大家七手八腳地把袁小灰扶到學校醫務室。

值班的是一位中年女大夫，她先是檢查袁小灰的傷勢，只見袁小灰右腳膝蓋后跟一片青紫，一大塊的肉都腫了起來，女大夫在她腳上東按按西按按，又問了些情況。然后說：“沒什么大問題的，只是瘀傷，擦多點鐵打酒就好了，我現在還給你開些消腫止痛的樣，這兩天你就不要隨意亂動了。”接著女大夫又趁機說了一大堆現在的學生要注意安全之類教訓的話，于小洋一句都沒聽進去，她還在沉浸袁小灰的話中。在進醫務室的時候，小灰抓著她的手說：“這就算是對我的懲罰,你就不用再為我難受了。”小灰這么說，那就是完全承認舉報陳安琪的是她了？那徐芯的MP3也是她扔到廁所里的？于小洋心里亂極了，雖然她本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袁小灰真的一旦向她坦白，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對待小灰。

晚上，因為袁小灰的傷，她無法出席觀賞話劇社的表演，也無法到場組織幕后的一些工作，只能在宿舍里躺著。于小洋一個人靜靜地在校園里走著，沒有袁小灰在身邊，才發現校道是這么長的，平時怎么就不覺得呢？是因為跟小灰在一起很快樂才覺得一起走的道路是那么短的吧，于小洋心里悶悶地想，不知不覺來到禮堂門口。禮堂外的宣傳欄貼滿海報，于小洋才想起今晚是話劇社的匯演晚會。走進禮堂，舞臺下早已坐滿來捧場的觀眾，于小洋也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同于平常舞臺的華麗布景，于小洋發現今晚的舞臺布置十分的灰暗，灰色的彩調，連話劇社的標志也是灰的，搭上暗淡的燈光和悲傷的音樂，給人營造出一種憂傷的氣氛。舞臺上的演員表演的也很賣力，故事講一個從小被父母遺棄的女孩如何尋愛的事。一路上這個女孩經歷了各種挫折和磨難，女孩始終堅持心里的信念，終于喚醒父母的良知重投到父母的懷抱。劇終，臺上變得光明一片，全體演員在臺上鞠躬致意，可惜掌聲不甚熱烈。匯演完后的人群陸陸續續地走出禮堂，于小洋故意錯開人潮等人少后再走。

“小洋！來捧場啊？”爽朗好聽的聲音在于小洋身后響起，于小洋轉頭一看，是話劇社的社長徐亮，“怎么樣？小灰的腳傷沒什么大礙吧？”

“沒事，擦點藥酒休息幾天就好了。”

“可惜啊，小灰沒機會看到她寫的劇本在臺上表演。”徐亮望著舞臺一臉的嘆息道。

于小洋感到愕然，小灰只告訴她舞臺的背景是她設計的，沒想到劇本也是小灰設計的。

“意外吧，小灰寫這種劇本，本來我們學校話劇社的傳統是在年底的匯演是演些詼諧滑稽的小品，但小灰堅決提議要表演這個劇，我也想有所創新就同意了，沒想到還是不成功。”徐亮搖搖頭，“不過也是，小灰的劇本也太嫩了，硬傷太多，這個女孩好得太一趟糊涂，一點都沒內心的掙扎，演員的表演又太流于表面，張力過虛了，沒有深入到內里，演媽媽的重見女兒應該……”

“哈，哈，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快點回宿舍了，拜！”說完于小洋趕緊離開禮堂，就怕徐亮接著要跟她探討起什么后現代的表演法。

“我還沒說完啊你要不要進我們話劇社啊？”徐亮還在原地喊，于小洋只當聽不見一路小跑出去。

于小洋氣喘吁吁地跑到宿舍，發現宿舍除了在休息中的小灰其他一個人都不見。“奇怪了，這么晚我們宿舍的人哪鬼混出去了？”于小洋感到奇怪。

“你忘了？明天是元旦，徐芯回家了，除了劉菲在圖書館溫書外其他人都到市區看煙花了。”

于小洋一拍頭：“對哦，方俊還向我報備他又要進行一個項目實驗不能陪我呢。”

袁小灰笑：“你啊，總是這么大頭蝦的，什么事都忘，小心方俊哥甩了你都蒙在鼓里。”于小洋瞟一眼小灰，淡淡地說：“如果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忘那就好了。”袁小灰故意忽略她話里的含義，望著她頭上的汗奇怪道：“這么冷的天你怎么還流那么多汗啊？”一說這個，于小洋立刻來勁：“還不是你們話劇社那個社長徐亮，一見我就扯什么表演法，什么表演不能流于表面，我聽著能不快逃嘛，要不然早被他念死了。”

袁小灰這下笑得更大聲：“哈哈，你于小洋終于還有除了方俊外可以治你的人了，看你還敢不敢那么得意。”于小洋一把走上前直撓小灰的胳肢底，撓得小灰掙扎個不停直求饒：“放，放手啊，我不說了。”于小洋一點沒有放一馬的意思，還在那弄小灰，搞得袁小灰快笑岔氣了。

于小洋就是想營造這種感覺，一切沒有改變，她和小灰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隔膜，也沒有任何的走遠過。

元旦過后每個學科基本都停了課，以便學生有時間復習來應對接下來的期末考。于小洋現在才知道什么叫慌，拿起書本看一點都不知道在說什么，急得在那喊：“慘了慘了，課本我一點不知道在說什么。后天的考試我肯定要當掉了！天啊！誰來救救我啊！”

林妲兒挪去一眼：“看吧，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當然沒用。”天太冷了，405宿舍除了劉菲一眾女生全窩在宿舍復習。石依文道：“誰叫老師講的課一點趣味都沒啊，本來說想叫老師透點題的，結果一個比一個嚴格，這下我跟小洋都慘的啦！”

“你比我好的啦，至少你還懂得那些公式，我連它們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于小洋哀叫道。

“對哦，小灰借我你的筆記看看，你的筆記是最齊全的，肯定能幫上我忙。”說完還沒等小灰反應直接拿走小灰桌上的筆記本。“太好了！小灰，我就知道你的筆記最有用了！里面全是老師指出的重點！”石依文連翻開好幾篇筆記道，忙不迭地抄起來。抄著抄著，石依文發現了點東西。

“小灰，你的筆記下角都是‘V’字的？”石依文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回憶，舉報安琪的那封信也是有‘V’的，那時不就猜測有寫“V”習慣的人就是舉報安琪的人？更何況小灰正好有動機？大家的目光不禁都射到袁小灰身上。

袁小灰臉色變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我……”

“你當然不知道了！”于小洋一把從石依文手中搶過小灰的筆記本，“哈哈，我給你寫上去的，你一點都沒發現啊！”

“奇怪，你在小灰的筆記寫這些干嘛？”石依文好奇。

“還不是你那時老是在宿舍討論舉報安琪那個人的事，那天我聽到你說舉報人在信上寫有個‘V’字，我就老想著’V’的含義，想著想著抄筆記時就忍不住寫上去了。”于小洋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啊，幸虧你沒把小灰的筆記弄花了，要不就給你害慘了！”大家不疑有他，繼續埋頭復習。

于小洋和袁小灰對視一眼，袁小灰這時已經驚出一頭冷汗。

食堂里，于小洋和袁小灰一起吃飯，兩人有說有笑地一邊討論著各種趣事。

“小灰，答應我，以后都不要做這種事好不好？”于小洋突然低聲道。

袁小灰看著于小洋，有點左顧而言它：“這種事是什么事？”

于小洋搭上袁小灰的手：“我以好朋友的身份在勸你，好不好？”

“當然可以！”袁小灰笑。

過完后天的考試就是放假了，各系也開始忙于一些統計工作。小茉莉安排班上盡快把符合資格領取助學金的學生名單報備上去，每個班的助學金名額有五個，劉菲、袁小灰還有班上等八個同學都進入了名單，最后確定是哪五個還要看每個人上報的資料，基本上以貧窮程度為入選標準，誰家最窮誰就可以領取助學金。

袁小灰填完要上報的資料就匆匆地趕去系辦公室交給小茉莉，路上，剛好碰見約會回來的于小洋。

“小灰！你去哪里啊？”

“去系里交一份資料。”袁小灰下意識地把手中的資料放到背后，沒想到她這一舉動被于小洋早看在眼里，于小洋不動聲色地走進袁小灰，“資料？什么資料啊？”說完出其不意地從袁小灰背后躲過那份資料。

“還給我啊！還給我啊！”袁小灰急忙去奪，但是已經來不及，于小洋已經看到上面的資料。于小洋定定的看著袁小灰：“你是孤兒？”

“我……我不是。”袁小灰心虛地道。

“既然不是，你為什么在這上面說你是孤兒？”于小洋拿著資料質問。

“這次的助學金競爭很大，很多人都比我更窮，”如果寫了孤兒，那勝算會大一點，那樣我就可以……”袁小灰急忙解釋。

“這樣你就可以順利拿到助學金！就像你上次舉報安琪那樣，只要你得到所謂的先進稱號，你的獎學金就順利到手了，所以，這次也是如法炮制，是不是！”于小洋大聲地質問。

袁小灰難過地望著于小洋，從嘴里輕輕地吐出一句：“是！”

于小洋不可思議地望向于小洋：“你平時的善良都是裝出來的嗎？把徐芯的MP3故意扔到廁所里，為了錢去舉報安琪，現在更可怕，為了拿獎學金連孤兒這種話都可以說出來，你爸媽難道不為你難過嗎？”

“對！不難過！他們絕對不難過！我這樣做一點錯都沒！我這樣幫別人，別人這樣為我吃一點點苦算得了什么！”于小洋的話觸動到袁小灰神經似的，袁小灰像變了個人樣大聲喊。

于小洋感到更難過了：“既然你根本不是真心去幫別人，你就不用去偽裝成自己是個好人的樣子！在你看來，我們的友情也是你偽裝的一部分吧！”

袁小灰冷笑：“我偽裝？我說過我是好人嗎？像徐芯那種高高在上，總喜歡使喚別人的人不應受一點懲罰？還有，安琪弄假證明請假的事難道不是真的？我只是揭開一個事實的真相罷了，我有什么錯！”

于小洋心里難過得快麻木了，在這個校道里，她仿佛還能聽到當初自己在這里大喊：“我發誓袁小灰是世界最好的好人！”言猶耳邊，物似人非。

于小洋眼里充滿了淚水，用一種無比絕望的聲音說：“你沒錯？冒充孤兒，你這都沒錯嗎？即使別人再怎么不對，也不輪到你來懲罰別人。既然你都覺得你沒錯，那我們的友誼也到此為止了吧。”

袁小灰直直的望著于小洋詢問道：“確定嗎？我們不是朋友？”

于小洋合一下眼，兩行熱淚從她臉頰流下，“對，以后我們不是朋友了！”

“有必要嗎，小洋！我做這些事有必要牽扯到我們的友誼嗎！我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要讓你這樣！認識你這么久，難道你認為我對你的好也是虛偽的？你不要用你所謂的正義感來衡量我！”袁小灰頓了頓，“還是你于根本沒在乎我們的友誼，你像徐芯一樣看不起我！這只是你要跟我絕交的借口罷了！”袁小灰狠狠地道。

于小洋不說話，扔下那本資料轉身走開，袁小灰難過地看著于小洋離開的身影，袁小灰清晰地看到，于小洋的身影旁邊，是目睹這一切而驚若呆目的石依文！

完了，袁小灰感覺到很多東西在離她而去，不只是于小洋，所有的一切，都離她而去，到一個她不能觸摸到的地方，一個把她疏離在外的地方。

袁小灰從來不是灰姑娘的灰，而是灰色的灰，充滿陰暗的灰，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灰。

袁小灰的灰，灰色的灰……

袁小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