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三號這邊的一切,沈博再次深呼吸,稍微緩一口氣,便凝重的轉過身來面對子風……
瑞切兒則將手術工具收拾妥當,安靜的退到一旁默默看著。
沈博順利取出了三號那顆大腦,但是據(jù)她得觀察來看,他并沒有放什么靈魂的種子進去,而他現(xiàn)在面對著子風……他將要做什么?他真正要做的是什么?
她沒有問出來,但沈博當然也知道她會疑惑,所以,在動手之前,簡短的說:“瑞切兒,謝謝你的配合。我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所以,請你暫時什么也別問,也不要隨意走動,盡量不要有任何動作,等手術完成之后,我自然會有解釋。”
瑞切兒微微點頭,再次退開一些,輕聲說:“你放心吧,我相信你!”
是的,她相信他!
所以,一直一來什么也不問。
但她非常肯定,沈博不會真的傷害子風!
絕對不會!
沈博也不再多說什么,這次是真的要全力以赴,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因為一旦失敗不僅這個計劃泡湯了,而且對子風也很可能真的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靈魂的損傷是可大可小的,如果是依然在身體內的一些損傷,靈魂結晶就可以修補,但是,它也并非萬能的……如果創(chuàng)傷過大,它就算能修補也不能完全復原。
所以,他不能失敗!
絕對不能!
當沈博完全靜下心來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眼部,凝視片刻,便能非常清晰的看到子風已經(jīng)完全安靜的靈魂,那是一層薄薄的完全不可見的輕煙,柔柔的鋪散在全身,而最關鍵的部位則集中在腦部和心臟。
要如何移動它們?當然不能用手拿,也沒有任何工具可以移動,因為它們是不可見也不可觸摸的,并不是真的物體。
沈博異常輕柔的用雙手在空氣中來回劃撥……很緩慢,很輕柔,就象生怕驚動了周圍的空氣般……
瑞切兒瞪大眼睛看著他的動作,但是完全看不出他在做什么。
只有沈博自己能看到,在他這樣堅持讓空氣有規(guī)律的運動中,子風身體上依附的靈魂,在空氣流動的影響下,一絲一縷、一豪一寸的逐漸開始活動起來……幾乎是看不出來的緩慢,但是,它或者說它們真的是在動,一點一點的浮動……
沈博非常有耐心的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看起來就象是在子風和三號之間打太極,而且是極度緩慢而持久的太極。
他不能太快,那樣會驚動子風的靈魂,而這靈魂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悄悄移出他的體內,如果這時候被驚動的話,很可能被驚得魂灰魄散……但同時,他也不能過于慢,因為如果空氣流動的浮力不夠或者不均勻的話,靈魂的移動軌跡會出現(xiàn)變動,那樣同樣有可能造成靈魂的失散……
這個過程很慢很慢,而堅持著同樣動作的沈博當然會異常辛苦,但是,直到此刻為止,他的神情都只是凝重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變化。一直觀察著他的瑞切兒便知道,他的手術還是順利的,雖然遠遠看不到結束的跡象,但是,也還沒有出現(xiàn)偏差。
其實這時候的瑞切兒,幾乎已經(jīng)猜到了沈博在做什么。畢竟那樣的動作,很特別,而且又在子風和三號之間……再加上三號之前的大腦剛剛被取出……
她并不笨,所以,也漸漸明白了沈博的意圖,更是小心的連呼吸都降到最低,不敢驚擾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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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對瑞切兒和沈博來說都非常的漫長,尤其是瑞切兒,因為沈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子風和三號這里,由于精神過于集中,倒體會不到時間的快慢,只是要將整個靈魂悄悄的“浮”出體外,再移動到另一個身體里,這個過程是相當?shù)木徛模仨氂羞^人的毅力。
之前良希文的試驗并沒有這么復雜,而是粗魯?shù)枚啵驗樗遣⒉魂P心被試驗者的安全問題的,如果太過脆弱直接在試驗中就死去的靈魂,那也不是他所需要的。
所以,他是很簡單的用他自己發(fā)明的儀器將一個人的靈魂完全收集起來,再直接放到另一個人身上……就象他放回原彬的靈魂時所做的那樣,只是將一個裝靈魂的容器,靠近原彬的身體,由于是他本人的靈魂,會很自然的回到他體力。但試驗中,是將一個靈魂移到另一個陌生的人體內,身體和靈魂之間沒有那種天然的吸引力,所以,其實他夭折的試驗不在少數(shù)。
而沈博是絕對不能失敗,一次都不能,而且也不能對子風的靈魂造成傷害,所以,他采用的是這種非常簡單,但是非常辛苦的辦法。
別看我在這里說的好象真的很簡單,那樣的扇動空氣就能將一個人的靈魂移動……其實,這是有幾個必須條件的。首先,當然是靈魂的絕對安靜,處于無意識狀態(tài);其次,也需要一個象他現(xiàn)在的試驗室這樣完全封閉的空間,這樣才不會對靈魂有任何驚擾;再就是,要非常冷靜而執(zhí)著的讓空氣有規(guī)律的“運動”起來,在這種運動中,讓靈魂慢慢浮起來就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而移動到目標體內就更加的艱辛!!
這個過程并不是一兩下就能完成的……他這樣堅持了許久許久,瑞切兒依然沒有看到他準備收工的跡象,倒不由得為他擔起心來。
任誰也受不了這樣持久而耗費精力的動作,一旦沈博的精力不夠,稍有差池就很可能全部前功盡棄。
地下研究中心是沒有白天和夜晚之分的,整個地下全天24小時燈火通明,之前什么時候工作,什么時候休息,沈博都是自己安排。在這里待久了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會有時間和日期的觀念,唯一提醒他們現(xiàn)在是哪年哪月哪日幾點幾分的,是每個人都能領到的一塊石英表。但是,估計時間一久也就沒多少人去看了,反正那上面的數(shù)字對于這地下的人們來說,不具有太大意義,而更重要的是他們試驗中記錄的時間。
所以,瑞切兒只能一直緊張的在一旁看著,卻并不知道時間倒底過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