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懿軒很快的就結束了談話,因為再談下去也沒有什么結果。
陳員外有心瞞著一些事情,只是哀求他保護自己,或者是找到那個在外面操作之人,祈求和解,這一點讓楊懿軒很不開心。于是站起身來,準備送客了。見到這個情況,陳員外連忙問道:“先生打算用什么辦法破解這件事情呢?”
“現在陳寨風平浪靜,員外為什么不回來居住呢?”
意思很明顯,如果陳員外回到陳寨居住,心理上會有了一種依賴,就不會有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心情。將陳員外送出院門,待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所居住的院落之后。楊懿軒不自覺的伸了一個懶腰。
回到房內,一掃剛才所議論的話題之沉悶。
剛剛挑亮的油燈此時也漸漸暗了下來,山村連蠟燭也沒有,更不要想著樓上樓下、電燈電話了。就連這燈里面的油,也不知是什么動物的脂肪熬制而成,極不純凈,甚至還散發著淡淡的腥臊味道。
只能慢慢的適應這里,盡管十分無奈,那也要適應,就比如剛才那幾張亂涂鴉的黃紙,幾次看似巧合的意外,這能證明什么?只能證明這人杞人憂天。但是楊懿軒隨即就想起了自己所處的時代:李唐為了抬高自己的出身而宏揚道統,武則天為了自己的男寵而支持佛教,此時佛道兼容,正處于封建迷信的高峰期。如果現在要和陳員外講什么無神論、破除封建迷信等等,恐怕自己首先就會被視為妖孽。
慢慢適應那就從思想開始吧,雖然楊懿軒總覺得對方是由于心理因素而造成的錯覺。你想想,本來就有點倒霉,又恰巧碰見自己這個所謂的世外高人,當然要拿來做一個寄托了。
無形中,自己竟然成為別人平衡心理的沖喜之物,真的讓他啼笑皆非。
但是又不能明說,畢竟人家是滿懷希望的過來求救,又在那里賴著不走,一副虔誠的模樣,讓人怎么開口婉拒,在楊懿軒的心里,認為陳員外所說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惡作劇而已,也許是心懷不滿的家丁想要發泄那股怨氣,也許是賭坊中的追債人那層出不窮的招數,更也許是那陳員外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受到了私下的恐嚇……。
一切皆有可能,楊懿軒就是沒有往鬼神之說上牽涉,在他看來,雖然自己是穿越之身,但畢竟是受過多年無神論教育的警察出身,最多把自己的穿越看成一個時空交錯混亂造成。根本沒有往別處考慮。這也許時科幻小說看得太多的緣故吧。
沒有辦法,干脆就把這件事情當做一件普通的恐嚇事件來辦吧。打定這個主意,楊懿軒就打算按照辦案手法,明日開始仔細了解一下情況。
第二天的了解還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房陵還真的是臥虎藏龍之地,就連遠離縣城足有百余里的一個小小山村的土地主,竟然也能和隋朝的那個廢太子楊勇扯上關系。
陳員外的祖上,是前隋太子楊勇提拔起來,分管屯田事宜的工部員外郎。在當時也算是一號人物,不過隨著楊勇被賜死追封為房陵王后,隋煬帝將其的家眷、臣屬皆發配到房陵。作為一個被楊勇提拔出來的人,當然受到連累,也跟著一塊來了。
并且,楊懿軒也算是普及了部分歷史知識,才知道員外這個詞,在唐朝是不能隨便叫的,那是朝廷所封的官職名稱。
之所以叫莊主為員外,那只是在山村內部的叫法,因為這個陳寨基本上都是陳氏的族人,可能大家不舍祖上的榮光,所以一直稱家主為員外,以示自己并不是土地主,顯示優越于其他人的一種自欺欺人做法。
當時楊懿軒聽了之后,心里那個慚愧,心道泛濫的電視劇害死人啊,他本來還以為員外就是那些土豪鄉紳的代名詞呢,看來自己需要了解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陳員外由于有些財務問題,又急火火的趕往縣城,但絕對不會超過初八之期,便會帶著家眷一起趕回來,不管怎么說,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而劉清每天都跟隨著楊懿軒,成了他免費的大唐知識顧問,從劉清的嘴里,讓楊懿軒對于現在自己所處的朝代有了初步的認識,也算是為了走出山村打了一個基礎吧。
不過,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楊懿軒的注意,直覺中他感到與陳員外的遭遇有些關聯。
這件事,做為陳氏家族編外人員的劉清當然不會對楊懿軒說起,因為是一個敏感的話題,關系著陳氏一族的顏面問題。
那就是身為陳氏一族的家主、陳寨村實際負責人的陳員外,竟然原本并不姓陳,而是一個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即通常說的“倒插門”,學名叫“入贅”,是一種民間的習俗。通常說法是男方成為女方家庭的成員。傳統習俗是上門女婿以后孩子都要隨女方姓,實際上這是一種帶有歧視意味的惡習。
陳員外叫做陳秾,原名蕭秾,是陳老漢的小兒子陳三在荒野之中發現的一個落魄之人,據說當時的蕭秾已經餓昏倒在山溝中,是陳三將其背回來救活,然后就在陳寨之中居住了下來。
陳家竟然讓一個外姓人做自己的家主,這一點就算是楊懿軒的歷史知識懂的不多,但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不等于將自己的家族拱手讓人嗎?
但楊懿軒絲毫不懷疑此事的真實性,因為這件事是他最先認識的陳老漢說的,那是一個午后,陳老漢跑過來和楊懿軒擺起了龍門陣來。
這一下正合楊懿軒的心意,攀談之下,才知道在陳寨村里論起輩分來,老漢還算是陳員外的族叔,竟然和陳老太爺是堂兄弟。
他原本有三個兒子,陳大、陳二,都在前年被他趕到縣城做工,小兒子陳三卻在員外府上幫襯,自然對于陳員外家中發生的事情了若指掌,最近幾天為了趕農田里面的收成,老大和老二自然早就被喊了回來干活,有了這兩個勞力,陳老漢也難得清閑了起來。
過來擺龍門陣,是陳老漢害怕冷落了本村的恩人,在他們一眾老人眼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儼然就是陳寨的守護神,是萬萬不敢怠慢的。
兩個人就在那里喝著茶水聊了起來,一個是有心探聽情況,另一個卻是刻意的逢迎,談的倒是熱火朝天。陳老漢的健談,讓楊懿軒知道了很多劉清不方便說出口的事情。
說起了先祖,陳老漢滿臉的自豪,好像在描述一個不畏強權的民族英雄般。說到當年先祖陳燁緊跟在太子楊勇麾下對抗晉王楊廣,簡直就如親身經歷一樣。
但是說到陳老太爺這一輩,陳老漢的語音卻漸漸黯了許多。
按照年齡,陳老漢和陳老太爺因為是堂兄弟的關系,相差不是太多,都是五十出頭的年紀。可是陳氏家族長房人丁不旺,陳老太爺一直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生的那是如花似玉,在方圓百里之內沒有哪家的閨女能比,就算是放在縣城里,那也是首屈一指(陳老漢說的)。
無奈之下,陳老太爺只好招了蕭秾這個上門女婿,看中的倒不是蕭秾堂堂儀表,知書達理,而是蕭秾如同浮萍的身世,因為據蕭秾說,他是蘭陵人,那里鬧了山賊,全家人都死光了,沒有什么牽掛。更難得的是,入贅之后,竟然主動將自己改姓陳,叫做陳秾。
這個舉動在當時可是在陳寨引起了很大的震動,要知道在大唐年間,更改姓氏簡直就是一種數典忘祖的行為,陳老太爺招上門女婿的最大期望,也不過是希望女兒生育之后,將孩子歸為陳氏族譜,繼承陳家的產業,沒有想到會有那么大的收獲。
當時陳氏一族上下,對陳員外十分欣賞,馬上就將其視為自己人,沒有半點輕視,一直相處的都很好。但是自從山中出現猛獸之后,情況卻慢慢的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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