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睡覺前，熙蕾找那板避孕藥，卻怎么也找不到了。問許斌，許斌正在電腦前興致勃勃地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A片。熙蕾問了幾遍，許斌戴著耳機沒有聽到，大聲喊道：“什么，你說什么？”

熙蕾一把拽掉耳機，搖晃著手里的空盒子：“我問你，我的藥，你見了沒？”

許斌抬眼看看：“沒有。”

“那怎么不見了？”熙蕾怒目圓睜。

“我還能吃了？不見就不見了嘛，明天再買一盒吧！”許斌不以為然地說。

熙蕾都快急哭了：“你知道什么啊，少吃一顆避孕效果就會減弱的。”

“那就不吃了吧，是藥三分毒，吃多了有什么好的。”說完，又扭頭看片。

“那你怎么不想辦法啊，你為什么不戴啊，就知道自己舒服，不管我的感受，你這個自私鬼。我不吃，以后別碰我。”

許斌看得正是興起，又看著熙蕾生氣的樣子，雙眉微蹙，怒目圓睜，嬌俏可愛，嬉皮笑臉地站起身抱住熙蕾：“你是我老婆，不碰你碰誰，現在就要碰，每天就要碰。”

說著就吻上來，一只手解開了熙蕾的睡衣。熙蕾不耐煩的推開了：“不行，今天不行。”

“怎么了？”

“沒心情。”

許斌又上來，死纏爛磨：“現在沒心情，等一下就有心情了。”

熙蕾忽然不知哪里來的怒火，一把推開他，大叫：“不行就不行，給你說了沒心情。”

許斌一下子被打擊地興致全無：“你怎么回事啊，你現在怎么這樣了。真是掃興。你不是做雜志的嗎，書上不是經常有那種討論兩性關系的，什么‘女人在床上的十大禮儀’，男人最討厭的幾種女人。你有沒有對號入座你是哪一種啊，你看那么多書，怎么沒受一點熏陶呢？”

“用不著你教育我，先想想你自己，書上還有‘男人在床上的十大禮儀’，你讀過了嗎？”

許斌嘆口氣，搖了搖頭：“唉，這賈寶玉說‘女人結婚后從珍珠變成了魚目’，還真是有道理啊。你結婚前是多么善解人意，風情萬種啊，現在呢！”

“你呢，你結婚前是多么‘善解人衣’，甜言蜜語，前戲后戲，現在呢，直奔主題，完事倒頭就睡，和禽獸有什么區別啊！”

“你說誰禽獸啊？”

“你說誰魚目啊？

兩個人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外面傳來婆婆關切的聲音：“怎么還不睡啊，吵什么呢！”

熙蕾沒好氣地翻過身，嘟囔著：“吵架都要管！”

許斌也興致全無，只好悻悻地睡去。剛睡下，又被熙蕾推了推：“去，把你那些碟收好。”

“你就幫忙收一下嘛！”

熙蕾下了床，把碟從電腦里拿出，裝回盒子，然后又放回書桌最底層的一個抽屜里一摞書底下，確定萬無一失，才上chuang。許斌已經響起甜美的鼾聲。

3

下班的時候，熙蕾記得在藥店買了兩盒避孕藥。晚上回家補吃了一片，把一盒放在床頭柜里，一盒放到書桌的抽屜里。

第二天晚上再吃的時候，床頭柜的藥又不見了。問許斌，還是一問三不知，還嘲笑說熙蕾的抑郁癥可能加重了，記憶力越來越差。

熙蕾忽然恍然大悟，一定是婆婆，對，是她。還好，熙蕾在書桌抽屜里還有一盒備用的。打開，那一盒也不見了，她把抽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意外發現，放在這里的幾盒A片也不見了。

熙蕾轉頭又問許斌：“別裝了，肯定是你拿了，你的碟不是也換地方了嗎？你把我的藥放哪里了？”

“誰動你藥了？什么碟換地方了？”

“難道它還長翅膀飛了。你不是聽你媽的話，要早點要孩子，不想讓我吃這個，所以給我藏起來了。”

“我是這么想的，你不愿意，也不能強迫你啊，我可不做這種事。”

“難道，是你媽媽，她又進我房間了，把我的藥拿走了，還把你的碟都拿走了。”

許斌一聽自己那些寶貝碟也不見了，也忙跳下床來翻，一看，果真不見了。

夫妻倆坐在床頭，面面相覷。熙蕾想起新婚之夜從外面沖進來的婆婆，，半夜進來給兒子蓋被子的婆婆，自己恣意的睡姿，自己光著的身體，都被她一覽無余，又羞又憤，這一次，又如同再一次扒光被她看了一遍。

4

晚上吃飯的時候，許斌鼓起勇氣，想試探問問，說：“媽媽，熙蕾那個藥你是不是拿了。”

沒想到婆婆很爽快地承認了，眼皮也沒抬一下，面不改色：“吃那個，對身體不好，以后懷不上孩子怎么辦。趁年輕，早點生孩子，我還可以給你們帶，等過幾年我老了，沒人給你們帶孩子，有你們受的。”

公公一聽，也接話：“你媽說得對，她在家也沒事，有個孫子生活也就有了樂趣，孩子是紐帶，有了孩子，心思就都在孩子身上，也就沒有時間吵架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的。”

熙蕾忍住，沒有吭聲。

婆婆見沒人發表意見，繼續說：“還有那個碟，不要看太多了，年紀輕輕的，不要把太多心思放在那個上面。”

許斌一聽，也覺得羞赧不堪，小聲說：“討厭！”筷子一扔，出去了。

熙蕾的臉刷一下紅了。公公也在一旁吃飯。

這一次，她沒有哭，哭已經無濟于事。

再去上班的時候，她買了避孕藥，放在辦公室的抽屜里，每天中午在單位吃飯的時候，記得吃上一片。沒過幾天，就被小鹿發現了。小鹿悄悄附耳說：“你怎么把這東西拿到辦公室來吃啊！不要說，讓我猜，他們不讓吃，想讓你生，你就偷著吃。”

熙蕾紅著臉小聲懇求小鹿：“求求你，好姐姐，別聲張，丟人死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小鹿笑道：“這就對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21世紀的知識女性，怎么能被一個家庭婦女左右了。支持你。”

可是，沒過幾天，熙蕾的隱蔽工作做得不好，辦公室人多眼雜，好幾個人都發現了，背地里竊竊私語，熙蕾在單位吃避孕藥的事一時間在單位傳為笑談。熙蕾覺得臉上無光，一氣之下，將剩下的藥都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