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高直愣愣的看著臺上的鶯鶯小姐,鎂光燈下的鶯鶯,性感妖嬈,黑絨旗袍下若隱若現(xiàn)的修長美腿,撩撥的吳志高坐立不安。
一旁的李貿(mào)群看在眼里說:“鶯鶯小姐可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你以為是窯子姐啊,鶯鶯生性高傲,有一次,老板讓她坐臺陪一位日本商人,誰知道,不知是那位日本人得罪了鶯鶯小姐,還是鶯鶯小姐不喜歡日本人,就是不肯陪,搞得那位日本商人很沒面子,老板也無可奈何,最后只能親自出來打圓場,換了另一位玉玉小姐出來,才將此時了卻。”
“這叫啥,知道嗎?這叫有個性,這樣的小姐,嘿嘿….我老四就是喜歡,唉,一想到我家那位母夜叉,我就…..我就胃里泛酸……”吳志高雖然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但是卻有一軟肋,怕老婆是出了名的。76號特工總部里,誰都知道吳志高有一位潑辣的老婆葉麗娜。
葉麗娜原來是川軍軍閥頭子的女兒,家境殷實,嫁給吳志高的時候,吳志高還只是76號里的一個小混混,因此,葉麗娜只要看到吳志高外出尋花問柳,就會醋勁大發(fā)的說:“戇棺材,別忘了,當(dāng)初嫁給你的時候,**就是街上一小混混,要不是靠我娘家的社會關(guān)系,你怎么會有今天。”
吳志高每次聽到這話,心里就憋著一肚子氣,心想要不是自己的婆娘,這種女人,早就一刀子下去了。
再看看臺上的鶯鶯,風(fēng)情萬種,婀娜多姿,尤其說起話來,甜甜糯糯的嗓音,讓人只聞其聲,便已經(jīng)是浮想聯(lián)翩了。
吳志高想到這里,抽出了一支煙燃上道:“唉,這天下的都是女人啊,人比人氣死人。我家那位母夜叉,要是有鶯……”
這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耳朵被三百六十度的扭轉(zhuǎn)起來,隨即一陣沉悶的聲音傳來:“果然被我跟蹤到了,哈哈哈,你個戇棺材,怎么?現(xiàn)在賴不掉了吧,又想找哪位舞女跳舞啊…….臺上這位是嗎?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吳志高被擰的痛的整個人一起跟著站了起來,知道這次又被葉麗娜跟蹤了,于是連忙說:“啊喲喲,放手,放手啊,疼死了,我這不剛剛才到一會嗎,你怎么…..”
葉麗娜一只手叉在渾圓的腰肢上,身上披著的裘皮大衣,貌似縮了水,硬是套在了與她身形不配的身上,看上去滑稽臃腫。
“現(xiàn)在就跟我滾回去,以后再來這種地方,小心你的腿,不要忘記,戇棺材,我嫁給你的時候,**還只是街上一小混混,如今…..”
葉麗娜又搬出了她那句名言,讓聽了無數(shù)次的吳志高心煩氣躁。一旁的李貿(mào)群打了個圓場道:“嫂子,今天是我拉老四來的,別怪他了?!?/p>
“阿茂啊,嫂子對你不錯,這次就算了,以后請你不要帶老四來這種地方,他不像你,有自控能力,他呀,聽到母貓叫,都會心跳加速的?!比~麗娜的分貝明顯又高了一點。
“阿貿(mào)啊,我和麗娜就先走一步了,你再坐會,失陪了?!眳侵靖呙嗣Q疼的耳朵,不舍的看了看舞臺上鶯鶯小姐,他發(fā)現(xiàn),鶯鶯小姐似乎正在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他也只能無奈的和葉麗娜步出了百樂門舞廳。
夜,越夜越美麗。百樂門舞池里,依然燈紅酒綠,夜夜笙歌。
李貿(mào)群獨自一人又喝了一杯葡萄酒,正打算也起身離去,卻見一人坐到了他的身旁。
“阿貿(mào),我找的你好苦啊,還真的被我猜到了在這里?!眮砣司故莻沃袃︺y行的推銷主任季翔。
李貿(mào)群一臉吃驚的問道:“季主任,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我找你,肯定有事咯,明天要麻煩阿茂一趟了,現(xiàn)在經(jīng)過我的努力,部分錢莊和銀樓典當(dāng)行答應(yīng)接受全部轉(zhuǎn)換中儲券的事宜了,但是,部分錢莊不太容易對付,尤其泰豐,恒豐等一些有影響的錢莊,目前還未接受,聽內(nèi)部消息,錢莊公會將要舉行一次會議,我擔(dān)心……本來付出的努力,很快被這次會議搞垮,我這么晚找你,就是想請你明天帶上吳志高,親自陪我去一趟泰豐錢莊,我想見見那位梅掌柜,他是錢莊公會的主席?!?/p>
李貿(mào)群聽完,笑著說:“嗨,我當(dāng)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再說了,我們76號特工部,就是為你們保駕護(hù)航的嘛,小事情,呵呵。”李貿(mào)群著實吐了口氣,他原本以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fā)生了呢。
聽了李貿(mào)群的一番話,季翔竟垂下了頭,片刻,他憂郁的抬起了頭說:“阿貿(mào)啊,你我也朋友一場了,唉!最近,我老是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似的,晚上常常做噩夢…….我預(yù)感……我的命不長了。”
“嗨,季主任,你怎么說這話呢,可能是你的工作壓力太大的關(guān)系吧,周部長也的確給你增加了許多工作壓力,可是也談不上什么命不長了,不要亂想了,有我阿貿(mào)在,誰也別想動你季翔一根手指頭?!崩钯Q(mào)群為季翔倒?jié)M了紅酒。
季翔一口喝了下去,抹了一把嘴說:“阿貿(mào),我把你當(dāng)成自己人才與你說這些話的,但愿沒事吧,可能真的是我壓力太大了……不過,萬一,我真的有所不測,請你多多去安慰我的太太和孩子,還有我七十多歲的父母……”季翔說到這里,哽咽了。
“季主任啊,我看你今天情緒真的是不太好,可能還是連日里工作量大的關(guān)系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崩钯Q(mào)群說完,扶起了有點醉醺醺的季翔,往門口走去。
季翔半醉半醒,滿口酒氣,嘴里也開始嘮叨起來:“什么……什么中儲券,我看,都是…….是一捆廢…….廢紙,哈哈哈,早晚,我要栽……栽在這廢紙上的,哈哈。”
李貿(mào)群看了看周圍,用手一把捂住喝得爛醉的季翔,把他拖進(jìn)了汽車?yán)?,發(fā)動了汽車,直奔季翔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