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漢更是狠狠地瞪了劉勝一眼:“劉勝,你要搞清楚,水至寒是我親自邀請的,你以為我就那么笨?他媽媽親自從家里打電話告訴我說他回來了,怎么可能有假?我知道你以前和水至寒有矛盾,但也不用這樣侮辱他!大飛,文子,你們快把劉勝拉回去,我看他是喝醉了酒,連自己是誰都弄不清楚了!”
巫漢這一說話,嚴(yán)海飛和文子趕緊過來勸說劉勝:“對,對對,劉勝,你真的喝多了,來來來,我們先回座位上坐會兒!”
一邊勸著,他倆一邊推攘著劉勝往回走。
劉勝那微泛著酒意的臉色很快就變得白青交加,看向水至寒的嘲諷也迅速轉(zhuǎn)為無比的氣惱。
為什么,為什么這小子明明已失蹤兩年,班上卻還有這么多的同學(xué)向著他,護著他?自己每年都花了不少的心思來聯(lián)絡(luò)感情,更是大方地分?jǐn)偭私叻种坏木蹠M用,為什么這時卻沒有一個人肯支持?
一個自命清高的窮小子而已,憑什么比自己這個有錢少爺還要得人歡心?
他和巫漢相識6年,巫漢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惡狠狠的語氣跟他說話!
所以劉勝那又高傲、又自卑的心越想就越不平衡。
再一看,緊挨著水至寒坐的歐雪,雖然也在看著自己,但那雙原本是柔和而充滿笑意的眼神,此時也同樣是帶有幾分指責(zé),他心中的嫉火便愈燒愈旺。
“等一下!”劉勝突然猛地一甩胳膊,從嚴(yán)海飛和文子的攙扶中掙脫出來。
“劉勝……!”嚴(yán)海飛和文子同時皺起了眉頭。
他怎么還這樣?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不滿地伸出了手,暗中加了把力。
“我沒醉!”劉勝十分惱火地避開兩人的手:“別碰我,我有話說!”
“說什么說啊,先回桌吧!”嚴(yán)海飛也來氣了,原本的笑臉迅速沉下。
他很清楚劉勝的酒量,此刻確實是不可能喝醉,但劉勝這樣針對水至寒,就是在故意搗亂,今天的聚會是他主持的,劉勝這樣做,分明是不給他面子。
“我就問巫漢一件事,問完我就回去!”劉勝哪肯聽他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呢!
嚴(yán)海飛和文子一愣。
問巫漢,不是問水至寒?
那倒是可以讓他留下。
他倆隨即把目光轉(zhuǎn)向巫漢。
巫漢皺皺眉,目光中透出幾分警覺:“你想問什么?”
劉勝的目光飛快地掠過他身邊的水至寒,眼睛陰冷地一瞇:“巫漢,你口口聲聲說,水至寒回來后,他媽從家里給你打過電話,那你今天是和水至寒一起過來的嗎?”
巫漢沒好氣:“當(dāng)然不是!他家在運州市里,我在運州市下面的一個小鎮(zhèn)工作,離得遠(yuǎn),哪里同路。”
“那,水至寒回來后,你去他們家看過嗎?”
“沒有!我上個月才去過,這個月一直在忙,沒時間。”
“也就是說,你們就只在電話里聯(lián)系過?”
“是,但那是他家里的電話,又怎么了?”
“問題就出在這里了!”劉勝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喜色,下巴再度一抬,擺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我知道,你和水至寒的感情很好,所以你很希望他能死里逃生,但這只是一種美好的愿望。現(xiàn)在這社會,騙子橫行,騙法也復(fù)雜,他們完全可以買個軟件裝在電話里隨意地顯示號碼,技術(shù)好的甚至還可以模仿聲音,你怎么就能確定,那個顯示了他們家號碼的電話就一定是從水家打來的?所以,你被騙了!這個人,根本不是水至寒!”
這種模仿來電和聲音的騙子手段,報紙和網(wǎng)絡(luò)上都曾經(jīng)有過報道,在場一些原本和水至寒交情泛泛的男女同學(xué)很快便動搖了:“照這么說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噢!”
瞟瞟陰沉著臉的水至寒,他們也開始懷疑:“話說,眼前這位水至寒雖然和記憶中的長得一模一樣,但那身高卻是足足高了一個頭,氣質(zhì)也明顯要沉穩(wěn)、優(yōu)雅。難道,此人真的是冒充的?”
但這些同學(xué)相信,巫漢可不會相信。與水至寒相交多年,又是同一個寢室的,他對水至寒的熟悉遠(yuǎn)不是一般的同學(xué)可比的,其他的不敢說,那個眼神就假不了。
實在想不出劉勝此舉有何目的,巫漢相當(dāng)痛心,畢竟劉勝以前在他心里的印象還算過得去:“劉勝,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否認(rèn)水至寒的身份,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就算以前水至寒和你有過不少過節(jié),但也只是一種學(xué)業(yè)上的良性競賽,社交上的互相促進,不是什么弒父、奪妻、殺子之類的深仇大恨,你至于這樣嗎?”
“是啊!我也不明白!”水至寒鐵青著臉,怒火中燒地盯著依然冷笑著咬定了這一點死不肯愧改的劉勝:“我還真不知道,冒充水至寒,又能有什么好處?”
劉勝冷笑:“好處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除了這個電話的問題之外,我倒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即時驗證你的身份,就看你敢不敢接受!”
“哈哈……。”水至寒怒極而笑,真不知道這個劉勝倒底想做什么:“我要說不敢,豈不是如了你的愿?你只管說就是了!不過,如果你這種方法證明了我的身份,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付出點代價?”
“這好辦,一旦證明你確實是水至寒,我不僅當(dāng)眾向你賠禮道歉,這次聚會的所有酒錢和菜錢,我也全包了!”只要能讓水至寒和歐雪反目,上萬元的金錢損失,劉勝一點也不在乎。至于賠禮道歉,他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早習(xí)慣了。
這個代價很合理,精神上和物質(zhì)上全占全了,讓巫漢和嚴(yán)海飛的臉色很快就緩和下來。
但是,看看一臉冷笑、有恃無恐的劉勝,水至寒心里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很快,這個預(yù)感就被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