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飛雪夜之迷
不,還沒結束。
就在眾人都心松一口氣的時候,一顆無比璀璨的五色琉璃煙火沖天而起。
“一級警報!”
隨著跪在地上的秦天一聲驚呼,整個秦家的護衛立即沸騰起來。
五色琉璃煙火是秦家最高級的警報,如今從面壁崖方向傳來,一定是那邊出了連三位長老都無法解決的存在。
就在煙火沖天而起后不久,一匹黑色的駿馬踏著雷霆萬鈞之勢,從遠處狂奔而來。當駿馬來到秦府外時,馬背上那名早已全身是血的護衛,踉蹌著從馬背上翻滾而下。
秦家最為冷血,從不喜怒行于色的執法隊成員,此時卻是滿臉的驚恐。
“三位長老沒能攔住秦政。秦,秦政他殺出面壁崖,往秦府來了。隨著秦政來的,還有那只被鎮壓了四百年的火狐。”
噗嗤!
一口鮮血從執法隊員口中吐出,那番話剛剛說完,便昏倒在地。能夠來到這里,已經是完全憑借著最堅韌的意志才能夠做到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執法隊員的話簡直顛覆了在場所有民眾的常識。
雖然秦家在大陸上已經沒落,可秦家三位長老在春源城還是一等一的高手。再說了,秦家的名劍‘涅妖’實力強勁無比,不過只有本族的人才能夠使用。
可正因為如此,秦家雖然沒落,卻也沒有人愿意打那把名劍的主意。
而現在,秦政居然殺出了面壁崖,突破了三位長老的聯手。
這是不是太瘋狂了?
“剛才面壁崖上,不是二長老的大水三千術嗎?”有家族子弟說道,只是感覺喉嚨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一般,“秦政不過是二段武者,不至于那么逆天吧。”
打死他們也不肯相信,原本應該比自己要差的廢物,現在居然有了抗衡三位長老的實力。
“絕對不可能,那個廢物怎么可能這么變態。明明三天前,我還狠狠地揍過他。”
第一個沖出來的,正是秦天那不爭氣的兒子——秦康。同樣被稱為廢物,可是現在秦政居然如此逆天,這讓秦康根本無法相信。
秦天因為受到威壓的原因,依舊跪在地上,雖然想勸阻兒子,卻毫無辦法。
而在場表情最嚴肅的并非秦氏族人,也不是春源城的民眾,更不是那些富商、達貴。而是大楚戰魂的擁有者,號稱鐵血王爺的趙元儀。
原因無他,趙元儀剛剛才下達命令,為了防止秦政和火狐逃跑,要全力設防將二人逼入此地。
可是現在秦政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圍剿,直接殺向了秦府。
這簡直就是在挑釁自己的威信。
一絲藍色的氣息從趙元儀身上冒出,或許是因為惱怒,聲音都有一些憤怒:“本王倒要看看,你這災眼的擁有者到底有何本事,居然讓天楚宗下了必殺令。”
天楚宗有個必殺令,凡災眼者,必殺!
十年前,秦家聯手衣家一起擔保秦政無事。而且那時秦政也沒覺醒,最奇怪的是只有一只眼睛變異,所以才沒有被殺。只是看目前情況,秦政顯然就是天楚宗要追殺的對象了。
而此時的秦政,正和火狐往秦府方向而來。
“小子,剛才多謝了。”一頭紅發的火狐想起之前不動真氣的發作,心有余悸地對身旁的秦政道謝。
“不用。”秦政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只有他才知道現在的處境有多么糟糕。
所謂‘未來’不過是暫借對方未來一年的實力,以及屬性。
時間,也不過只有區區一分鐘。
如果能夠無限借用的話,那當然沒有絲毫問題。可現在的問題是,秦政每天只有三次借用的機會。
剛才和三長老,以及大長老戰斗的時候,各自借用了一次。
也就是說,秦政現在只有一次借用對手未來實力的機會。
守備森嚴的秦府,對于現在的秦政來說無疑于龍潭虎穴。可即使如此,秦政還是要去的。不僅是為了得知家人的下落,更是要為自己的二叔考慮。
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二叔的下場必然十分凄涼。
“小子,你可以叫我赤煉。”火狐身體恢復力極強,之前受的傷已經恢復差不多。將一根攔路的樹干一拳捶斷,火狐,也就是赤煉的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疑惑,“我不知道為什么你非要去秦府不可,或許是為了證明你父親的清白。可是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十年前飛雪夜,你的父親確實在面壁崖上一敗涂地,丟盡了秦府的臉面。”
轟。
一聲巨響,秦政停下快速前進的身形。手中的雷劍發出噼啪的響聲,劈開在一棵大樹上。
雙眼怒視赤煉,秦政猶如一只發怒的猛獸,低吼道:“我救你,可不是讓你侮辱我父親的。”
見秦政反應如此強烈,赤煉卻是一陣嘲諷:“被人說了不順心的話,你除了發怒,還能干什么?如果不是你運氣好,碰到了那家伙,今晚你早就被我一口吃掉了,哪還有力氣在這里發怒。”
“笑話。”秦政卻是一陣冷笑,“原話奉還,如果不是我救的你,你還有力氣在這里說風涼話?”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當年老子屠殺人類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
一團火焰出現在赤煉手中,如同他那耀眼的短發般火紅。臉上那道醒目的劍痕,在火光的映襯下更顯猙獰。
可就在形式一觸即發的時候,赤煉卻是嘆了一口氣:“不過你說的對,要不是你,我就被那個小家伙干掉了。我赤煉有恩必報,所以去秦府,老子就陪你豁出去一次。也是好好算算四百年前,他秦戰對我的恩賜了。”
聽到赤煉的話,秦政感覺身體一陣惡寒。三長老都快八十來歲了,在赤煉的口中卻只是一個小家伙。
“你和秦家的事我沒興趣,現在我不過是去找家主問個明白,不是去砸場的。如果你要砸場,就免了。”秦政說道。
“還真麻煩!”
煩躁地揉著一頭紅色的短發,顯然很是頭痛不能去找秦家的麻煩。不過從這表現上看,顯然是默認了不主動找秦家麻煩。
突然,秦政猛的看向赤煉,確切地說是看他右手上冒出的火焰,疑惑道:“你的傷勢沒問題了?方才在面壁崖上,你連內力都沒用就被不動真氣傷成那樣。現在使用內力,真的沒有問題?”
“放心,那家伙在我身上釋放的枷鎖限制了我的實力。不過卻能夠有效防止不動真氣,所以只要不超出一定的內力,都沒問題。”
“那就好。”
想起自己還有一次使用未來的機會,秦政心中的不安稍微緩和了一些。
十年前的事情,今晚一定要弄清楚。
“秦政是吧。”當兩人重新開始往秦府方向飛奔而去時,赤煉先開口道,“其實我說的是真話,你父親在飛雪夜丟盡了秦氏一族的顏面,更是被對手廢盡一身修為。即使你去問現在的秦家族長,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你又何必冒這個險呢?或許你的父親,真的沒有你想的那般好。”
秦政有些落寞地抬起頭:“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經無法記起。所以對于父親和母親,甚至還有妹妹,我都沒有什么印象。或者說,在我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些人。十年前的事情,都是二叔告訴我的。而且我也相信二叔說的,父親和母親都有著說不出的苦衷。”
“至于被衣家帶走的妹妹,每年都會送些東西過來,讓我和二叔一家過上了好日子。知恩必圖報,更何況她是我妹妹,即使沒有她的記憶,即使十年未見,她也是我妹妹。這種血脈相連的關系,是任何事物都無法切割的。”
秦政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或許是風太大了吧。
“所以,你一定要見族長,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嗎?”赤煉扭動了一下脖子,笑道,“血脈相連什么的,我不清楚。我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個人。唯一能算的上朋友的,也只有秦戰那個混蛋了。”
看著已經不遠的秦府,赤煉嘴角露出一絲有趣的笑容:“其實我比你更想知道,四百年后的秦家家主,到底還有沒有秦戰的那種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