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世家,土氏家族的旁支,曾經盛極一時,如今衰敗不堪的石家,唯一嫡系子孫石意將在一個星期以后,也就是二月六日,于杭州城城北郊區設生死擂臺挑戰杭州汪家所有先天級別以上武者的消息如狂風般席卷整個杭州城以及周邊幾大城市。
如果事情僅僅只是石意對汪家的挑戰,或許還真沒有太多的大家族關注。石家雖然曾經站在這世界的巔峰,但如今早已大不相同。在世人看來,說石家衰敗還是保守的,更多的人更愿意認為石家自從石云和張曉兩大圣尊強者逝世后便已退出歷史舞臺。
再者,杭州汪家在幾乎所有的中型以上家族看來,甚至比石家還不堪,只是一個完全不入流的小家族罷了。試問,一個可以說是已經退出歷史舞臺的衰敗家族和一個不如流小家族之間的爭斗,會有多少大勢力浪費這點心思去關注呢?
但是如今的情況卻非同一般。因為在這件事情里,無論散發信息,搭建生死擂臺,又或是擔任公證人的,都是現今水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水若凡。
眾所周知,水氏家族也是五行世家一脈,而且還是人類唯一一個在萬余載漫漫歷史長河中完好地保存下來,并且延續至今的強勢家族。更重要的是,水家的綜合實力在當今人類社會中,絕對排得上前三。
水若凡雖然只是一名玄宗中期的武者,論個人實力自然不足以引起各大家族的重視,可是他那特殊的身份卻不得不讓各大勢力謹慎。
這其中不僅僅因為水若凡是水氏家族唯一繼承人,巔峰圣尊水華東之孫那么簡單。水若凡還有另一個身份,他的奶奶乃當世第一財團,孫氏家族家主孫承德的親姐姐孫嵐。這代表了什么,各大家族都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在水若凡發布聲明之后,同為家族唯一繼承人的孫氏家族少主孫克隨之發布聲明,聲稱孫家將全力支持水家作為生死擂臺的公證人,并公然預祝石意大獲全勝。
隨后,同為五行世家,但卻也已經顯得頗為沒落的金家也作出了同孫家大同小異的聲明。身為金家少主的金勵更表示作為石意的好友,將無條件支持石意的任何作為。
這個“表示”雖然顯得有些霸道,甚至大有一旦石意吃虧就為之大打出手海扁汪家的嫌疑,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表示譴責。因為,水若凡的言論更加激烈。
水若凡先是將汪家十四年前對石家的所作所為向世人重新述說了一遍,對汪家所作所為表示強烈的譴責。表示當時之所以沒有制裁汪家,就是應石家之要求,要讓作為受害人的石意親自與汪家作了斷。而且,水若凡還要求其他勢力只需做好觀眾的角色,不準對此事強插一手,否則將視為對水家的挑釁,后果自負。
不但如此,水若凡更是特別鄭重地對汪家發出警告,用帶有強烈威脅成分的語氣對汪家家主汪明川說:無論出于任何理由,你們汪家都不準退而不應戰,更不許派出不屬于汪家之人應戰。如果發現這兩種情況,那就做好整個家族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的準備吧。
水若凡的話激烈而霸道,但是卻沒人反對,起碼明面上沒有。
各大家族都明白,別說汪家只是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即使是一些有頭有臉有地位排得上名次的大世家,水若凡也是敢這么說的。只因水家有這個實力,或者說水家和它的交好世家有這個實力。
這就是為什么沒有人敢反對,即便真的有人心存異議,但那始終也只能是“心存異議”罷了,絕不會公然站出來聲援汪家的。更何況,汪家的所作所為,確實不得人心。所以水若凡的言論縱然使得某些人感到不滿,但是更多的人卻希望石意真的有能力將汪家徹底打垮。
尤其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汪家在實力派大家族嚴重雖然猶如雜毛般不值一提,但是對于普通平民百姓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最起碼,他們的強盜行為嚴重威脅到了尋常人家的正常生活,讓這些普通平民百姓覺得自己的生命財產沒有安全感。
與石意收到眾多支持不同,汪家里面如今是鍋里的爆米花般,急得暴跳如雷。
汪明川也不算是個特別愚蠢的人。從水若凡發布公告和聲明開始,他就清楚地認識到某些事情,比如水若凡,乃至整個水家對石家的態度,對石意的重視。還有,更重要的是無論汪家的先天以上武者在那生死擂臺上戰果究竟如何,恐怕最好的結果就是從今以后汪家再無先天。這還是最好的結果,至于最壞的結果,汪明川卻是一丁點兒也不愿意去想。無奈的是不愿意去想并不代表就不會想到。于是乎,現在的汪明川痛苦非常,汪家混亂異常。
就在汪明川深感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汪家主,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石意,至于讓你這么頭疼嗎?”
汪明川一怔,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卻是一名身材瘦小,臉頰黝黑,兩鬢蒼白的老者,不由苦笑著對后者說:“辛先生,我能不為之頭疼嗎?這擂臺根本不用打,我汪家已經輸定了。”
那被稱作辛先生的老者淡淡地說:“何以見得?汪家主,別忘了,根據資料所示,那石意一個多月前還只是區區后天武者,即使他天賦再好,如今最多也不過先天中期罷了。以你玄師中期的修為,難道害怕他不成?”
汪明川搖搖頭說:“辛先生,單單石意,或者石家,我汪家自然不可能如此擔憂。但是現在,我們汪家面對的不僅僅只是石家,更有水家啊!水家,那是多么龐大的一個家族?別說在這杭州城,即使在整個地球聯盟的人類陣營,都是數一數二的強勢存在。我汪家拿什么和人家斗?”
辛先生聞言,卻是不屑地冷笑:“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糟糕,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在任何大世家之中,都有著千古不變的定律,那就是:唯利是圖!”
汪明川頓時一個激靈,然后緩緩點頭,問道:“那您的意思?”
辛先生微沉著臉,臉色狠厲之色一閃而過,說:“殺!”
“這,恐怕不太好吧?以水家對石意所表現出來的重視的程度,如果將石意殺死,那后果......”汪明川顯然心存顧慮。
辛先生又是一陣嘲諷的冷笑,道:“成大事之人必須心狠手辣!你應該猜測得到,水家對石意如此重視,無非是看中他的天賦罷了,如果人都死了,你說,天賦再好又有何用?而且石意如果死于擂臺之上,誰也沒有理由指責你,因為那擂臺是他自己搞出來的,而且還將之命名為‘生死擂臺’,擺明了一副生死有命各安天命,不死不休的樣子。”
“還有,水家固然是個龐然大物,但我辛家,卻也不是軟柿子!水家還不至于為了一個死去的小家伙公然與我辛家做對。所以你不必過于擔心。”
汪明川頓時眼睛一亮,亮得駭人,終于想起,眼前這位家族的供奉,還是華夏第六大財團核心人物,有他幫忙的話,幾乎相當于得到半個辛家的幫助,那么事情說不定會有好轉。
辛先生自然看出汪明川的心思,微微點頭,說:“你們汪家這些年為我辛家付出了多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辛家也不是不講道義的家族,有必要的時候,我自然會出手相助。”
“多謝辛先生!多謝辛先生!如果您能幫我汪家度過這次危機,那么今后,在我汪明川有生之年,汪家將完全聽命于辛家!”汪明川激動地俯首膜拜,并作出極其重大的保證。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生有個好女兒吧。”辛先生說著隨意擺擺手,轉身便走。
汪明川獨自留在原地,心里百般思緒。他確實有個好女兒,起碼在他看來是好女兒。只因他的女兒汪媛芳,嫁給了當今華夏國第六大財團辛家的少主,從此為他汪家攀上了辛家這個龐然大物做靠山,否則的話以汪家的自身的實力,這些年來絕對不可能在杭州城這塊極端富庶之地蠻橫霸道,剝削人民而不被搞垮。
當然,這其中也有著水家、金家沒有動手這兩個重要因素。
新紀元4956年2月2日,早上十點鐘。
杭州城城北郊外的一處原本寬闊的空地上,如今至少聚集了三四萬人的群眾,被群眾們圍在中間的,是一個半徑三十米的圓形擂臺,擂臺上站著一名略微有些發胖的中年人和一名高瘦俊朗的少年。兩人相視而立,神情卻迥然不同。
中年人臉色陰沉發黑,少年卻是輕松寫意,一臉的淡然。
“石意,事情都過去了這么久,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還是各退一步吧,這樣對大家都好。”那中年人皺著眉對那少年說道。
聞言,石意不為所動,依然一臉平靜地地在擂臺上,完全看不出其心中所感。
中年人見石意一點沒有想理會他的意思,不由有些惱怒,聲音有些低沉地說:“石意,此事鬧大了對你不一定有好處,要知道你還年少,修為尚淺,萬一一不小心在這生死擂臺上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怨不得人!我勸你還是......”
“噗”,突然,那中年人話還沒說完,便如炮彈般倒飛急射而去,然后狠狠地撞擊在擂臺場外的圍墻之上,跌倒在地,隨即不省人事,生死未卜。
一時間,無論場內場外,皆是一片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