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川這老家伙,真是失心瘋了不成,竟然這般口出穢語,也不看看現在什么場合,真是,真是......”水若凡在裁判臺上,臉色頗有些不自然,轉頭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你好淡定,那家伙可是一口氣將我們整個水家給罵遍了。”
“汪明川敗了。”
“很明顯。”
“小意沒有殺他。”水浩勛平靜觀察,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嗯?”水若凡轉頭看向擂臺,也是微微一笑,“小意,變狡猾了。”
臺上,石意一步步緩緩地靠近汪明川,臉上滿滿的都是愉悅,戲謔道:“你就甭管我憑借什么無視你的靈魂攻擊,你只要知道,你已經敗了,這便足以。”
“不!我還沒有輸,我會打敗你,然后殺死你!”汪明川神情若癲,大叫著沖向石意,只是任誰都看得出,此時的他已經虛弱不堪,不服再有強大的殺傷了。
石意冷冷一笑,以極其迅猛的速度正面迎了上去,帶動著寒風呼嘯聲,拉出身后長長的殘影。下一刻,石意手中的偽玄影準確地刺入對方的丹田,然后迅速把劍,一腳伸出,毫不猶豫地將汪明川踢飛到擂臺之下。
“汪明川汪家主,放心吧,我現在不會殺你的。”石意走到擂臺邊緣,居高臨下俯瞰著辛家眾人,冷言道:“我說過,要在這生死擂臺上,光明正大地挑戰你們汪家所有先天級別以上的武者。汪家先天武者哪怕還有一人沒上臺,汪家主都不會死的。”
“我,我們汪家已經沒有先天級別以上武者了。你就放過我們我們家主,放過我們吧!我求求你了!”數名汪家子弟渾身顫抖著連忙幫汪明川止血、喂藥,其中一名還邊哭喪求饒,場面好不感人。
石意視若無睹,沉著臉冷冷盯著那名汪家子弟的眼睛,“你確定?想清楚了再說,免得禍及他人,汪家,可不只是有武者。”
那名汪家子弟聞言一愣,久久不語,顯然內心充滿矛盾,糾結不已,而此時汪明川已經重傷昏迷不醒,其余的汪家人員也都不敢輕言片語。眾人看著石意那尚且略帶稚嫩的臉頰和他那冰冷決然的眼神,不由得心跳加速,額頭冒冷汗,卻全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候,汪家眾人的后面,一道蒼老而尖銳的聲音緩緩響起:“汪家卻是已經沒有先天級別的武者了,即使有,你也沒機會與之交手。”
石意循聲而去,只見一名體形矮小,雙鬢斑白,面容蒼老的紅衣老者正一臉陰沉地死盯著自己,“老人家,怎么稱呼?”
“老夫辛刃,華夏八大財團辛家執事之一。”辛刃向前踏出一步,卻是直接出現在擂臺之上,面向石意,殺機微露。
“辛老先生,既然你是辛家之人,那么我和汪家的事情,就不勞煩你老人家了。你,下去吧。”石意小心注意著辛刃,視線卻依然鎖定在汪家眾人之上,“這位大叔,想清楚了沒?你們汪家,是否還有先天武者?”
辛刃見石意竟然無視自己的話,再次逼問汪家眾人,不由怒道:“老夫已經說過了,汪家已再無先天武者,你再問下去也沒用!”
“誒,大叔,你還是不是姓汪的,連你們家還有沒有先天武者都不知道幺?”石意身體前傾,繼續問道。
那中年武者渾身微微顫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石意小子,你聾了不成!難道沒聽見我的話?”辛刃再次遭受無視,不禁怒氣上漲,出生怒喝。
石意依然俯瞰著汪家那中年人,隨口回答辛刃:“我自然沒聾,興許你自己聾了,又或是理解能力有限,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我說大叔,你心理素質未免也太低了點吧?天又不冷,抖什么抖,而且我今年可是才十六歲。你這可不是一位長輩面對晚輩時候應有的表現。”
那中年武者心里干著急,心緒慌亂不已,同時也腹誹不已,難道你這就是一名晚輩對待長輩應該有態度?笑話!不過這話他是沒膽量說出口的,天知道石意會不會將他來個一刀兩斷?哦不對,是一劍封喉,石意沒有刀。
“石意,你竟敢這般出言不敬,目中無人!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辛家執事嗎?別說是你,即便是你所依仗的水若凡,見到老夫,也要老老實實地尊稱一聲前輩!還有你家里那對早已年老體衰的父母,見到老夫更得千百般的恭敬!”辛刃雙目圓瞪,臉上青筋暴漲,對著石意怒吼。
聞言,石意緩緩轉身,似笑非笑地望著辛刃:“不得不說,你這老頭實在有夠自以為是,厚顏無恥,可悲可憐可嘆。”
辛刃擰眉,暴怒:“混賬小兒,不僅目中無人,還口出狂言,沒教養的小畜生!難怪你們石家衰敗如斯,簡直就是咎由自取,活該如此,怨不得人!”
如此難聽的話,若說石意不生氣,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只不過現在他還搞不清辛刃這么突然跳出來的確切用意,不愿草率行事,便強忍著怒氣,道:“白發大老鼠臉老頭,說話,要有分寸!我石意是否有教養還輪不到你來管,而且,你自己若是有教養,那就不該插手我與汪家之間的恩怨!”
“你!好,好你個沒教養的小畜生,竟敢這般出言侮辱老夫。今天,我就代替你那軟弱無能的父母好好教育你一番!”辛刃氣得老臉發青,氣血翻騰,忍不住出聲怒吼,“老夫同時還是汪家護法,也算得是汪家之人。所以,你必須應此生死之戰,誰也不得阻擾,包括水若凡、水浩勛!”
這時候,金勵一個晃身,化作一道金光,驟然登上擂臺,同時腳踏玄妙步伐,手中長棍迅猛伸出,在對方驚駭欲絕的眼神中,準確無比地指在后者的眉心之處,僅差毫厘便正中對方。
“我,金勵,乃是石意結義大哥,倒也算是石家之人。你可敢應戰?”金勵就這么舉著長棍,冷冷地注視著辛刃,等待對方回應。
辛刃臉上額頭滴下點點冷汗,劃過他那滿是皺紋的老臉,干澀地吞了吞口水,然后故作鎮定地對金勵說:“這是石意與汪家的恩怨,你是金家少主,不宜參與。”
金勵聞言忍不住鄙視道:“我不參與此事自然不成問題,只要你這辛家之人也不橫插一腳,如何?”
“我是汪家護法,理應算是汪家一份子。”辛刃繼續狡辯,明顯尚未死心。
“哼,我說了,我金勵乃石意的結義兄弟,這身份難道還比不過你這小小的雞肋護法?”金勵也是針鋒相對,手中長棍依然直指辛刃眉心。
“這,你這是強詞奪理!”
“哈,好個強詞奪理,小意說得不錯,你這老家伙真是厚顏無恥!”一聽這話,金勵不由得怒極而笑,眼神中更是閃爍著暴戾色彩,體內澎湃的玄氣蠢蠢欲動,一觸即發。
就在辛刃全身心神經緊繃,做好急速暴退的時候,卻傳來石意平淡的聲音:“辛刃老頭,不必多言,我與你一戰便是。”
聞言,眾人反應可不相同,辛刃雖然驚訝,但心里更多的卻是高興,因為只要石意一死,他就完成家族賦予自己的使命。到時候,他將獲取巨額報酬。
金勵大為詫異,出聲提醒道:“小意,你別亂來,雖然你剛才進階到玄師中階,但這老頭怎么說也是一名玄宗強者,你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而石敏更是從臺下飛身而上,直接抓住石意的肩旁,就要將他拉下擂臺去,臉上滿滿的都是極度的擔憂以及那無法掩飾的強烈不安。
石意拍拍石敏的手,轉頭給予她和金勵一個放心的微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縱使真的敗了,也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不用擔心。”說著,石意湊近了兩人,用只有他們三人聽得見地微弱細聲道,“何況,我可是連真正屬于石家的武技都還沒使用過呢。等著吧,我會給你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說著,石意退后幾步,冷著臉對辛刃說:“大老鼠,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這在金大哥手下一招都撐不住的家伙有什么真本領。”
辛刃看了看金勵,然后毅然對石意說:“石意,這一戰,老夫先讓你三招,免得世人說我以強欺弱,你看如何?”
一聽這話,石意心里自是大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輕輕點頭,說:“樂意至極。”
石敏和金勵看著石意臉上的嘲諷和眼神中那隱晦的狡黠,心底微安,默默退下擂臺,回到看臺上去。
“呵,目光短淺的老頭,要倒大霉了。”裁判臺上,水若凡心里暗道,同時起身宣布比賽開始。
石意冷眼望著辛刃,沉聲說:“準備好了嗎?我可要動手了。”
“哼,準備,何須準備?你一個小小的玄師中階,莫說三招,即便是三十招,又能奈我何?”辛刃不屑地加以大肆諷刺。
石意聽著也不動怒,只是在心中暗自琢磨如何給予辛刃致命殺招,同時身體驟然而動。既然辛刃那般自大地做出讓三招的愚蠢決定,那么就從正面毫不花俏地給予對方一記重擊先吧。
石意心里想著,人卻已逼近辛刃,且舉起那灌滿玄氣的偽玄影,奮力地狠狠朝著對方的腦袋劈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