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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他的婚后生活

第十五章

新峰時常聽到同事講海盜的事情,說在某一些水域發生過海盜殺人掠船的事情,這些事當時讓他內心感到十分震驚。

在船上,讓新峰擔心的事情還很多,因為船上畢竟不是陸地,沉船、翻船的事件是經常可以聽到的,機艙油多,尤其怕火,在船舷邊干活,也要十分小心,有人曾經在船舷上干活,一不留神讓浪打下船,還要防止可怕的鯊魚,一提起鯊魚,他就會想起大白鯊魚張開巨大的嘴,露出鋒利的牙齒。書上說要是你落到水中,身上不要帶發亮的金屬物品,更不能讓身上流血,因為鯊魚對金屬和血是十分敏感的,假如鯊魚逼近你的時候,最好是沉入水中不要動,因為鯊魚的視覺不發達,只對明暗、動的東西敏感,再假如鯊魚到你跟前,你可以用拳猛擊它十分脆弱的鼻孔。所有這些都是多么可怕,要是擊不中怎么辦,一想到這兒,新峰就會不寒而栗,家里有那么多讓他牽掛的人,特別是他那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他要愛惜生命,可是周圍的環境卻讓人永遠感到不安,他最后在心里祈求神靈的保佑,他本是一個無神論者,可是,這一點上他畏縮了。

當時《泰坦尼克號》剛拍出來,他們在船上看到錄像,他想到水吞沒人時的感覺,他想假如這一刻真的來臨,自己只會做一些無力而本能的掙扎,他在假設的種種情況下,生命即將消失,他可能會做的短暫而痛苦的掙扎。所有的各種各樣的死,他都艱難的面對著想一遍,后來,他反而冷靜下來,死想過了,他更感到活著是多么幸運。

一天下午,新峰在甲板上干活,不知什么時候,他突然發現船不是在往前走,而是在轉圈,剛開始,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以為是他頭暈了,不久,看到甲板部的三副下來,說是有兩條小船在追他們的大船,這時,他看見大船轉過一圈,在轉過的水圈外,在兩條小船在大船的水圈外彷徨,能看到每個小船上都坐著十來個人,隱隱約約能聽到小船上的發動機聲,離得遠,他看不清人的面孔,但能看到人的手腳,他們的皮膚遠遠望去黑黝黝的,他們穿的衣服很短,有的穿著褲頭,赤裸著上身,顯得衣著襤褸,他們都朝大船望著,大船旋轉過有一道強大的水流,形成一個圈,小船不敢靠近,怕被大船旋轉的水流帶大船旋轉范圍被碰碎,這樣對峙了兩個多小時,最后,小船終于離去了,船上的人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就是海盜,”三副說。

奇怪,剛才新峰并不感到怎么可怕,也許是知道他們根本上不了船,所以他們才有安全感,過后一想他才覺得非常害怕。

下午三點鐘,到了喝茶時間,機艙和甲板的船員匯聚在一起閑聊。說到剛才海盜的事,大家七嘴八舌。和新峰關系很好的甲板部水手文昆聽別人說后,轉過臉看著身邊的新峰說:“你害怕嗎?我剛才嚇壞了。”

“你這小毛孩,沒見過的東西多著,這都把你嚇得屁滾尿流。”還沒等新峰回答,機艙里粗魯無禮的機工薛瑞搶著說。他渾身散發著一股煙臭氣,聞到這氣味,新峰感到惡心,他用手輕輕地捂住鼻子。說時,薛瑞笑著轉動又圓又肥的腦袋,他的小小的眼睛象在尋求他人的支持。可是幾乎沒人愛理睬他,倒有一個老船員看不慣,立刻批評起薛瑞來:

“你小子不知道海盜有多殘忍,還在這兒裝膽大。有一條X號的貨船,海盜上來后,把船員完全隔離開,在搜到船上的財物后,他們把船員手腳一綁了,身上再綁上鐵塊,然后把他們扔下海……”

聽了這話,新峰毛骨悚然,他聽說過這事,也在一本書里看過,在當時這是一件震動很大的一件大案要案。當那老船員說這事時,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死寂,沒有一人說話,新峰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夜里他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會時不時地看一下窗外,回房間后他會把門鎖好。

閑著沒事時,他續著寫信。他的信主要是寫給琳、新飛和村里的朋友。寫信,對他來說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法,他想到那里,就寫到那里,今天寫一點,明天寫一點。等船快到碼頭時,他把信裝進信封,交給船上管信件的人由他發出去。

清茶sh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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