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直有這么一種說法,打聽消息的地方無非是酒樓、旅館、茶館,還有就是妓院,可一般情況下妓院里的消息更多的是來自于上層管理階層,對于一些流通性的情報還不如酒樓和茶館來的好。
行走至一座名為‘千城茶館’的門口之時,沈元昊被門口的小廝給拉了進去,趕巧他想從這里了解一些信息,也沒有阻攔。
“這位爺,您要點兒什么”小廝彬彬有禮,在沈元昊看來,他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并沒有過于挑剔,沈元昊找了個人多的地方做了下來,隨意點了些東西,兩只耳朵卻早已經豎了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巫家那位最近要轉軍營里去戰場了,嘖嘖,咱總算是有好日子過了”
“可不是,胭脂樓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去了,這人一走,我說什么也得去住上兩天”
“呸,就你那點兒出息,整天了往女人懷里鉆,有個屁用,你就不怕你家那婆娘找你麻煩”
…………………………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哪?我聽說,最近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可是不少,現在城里又在招募年輕的壯丁了,嘖嘖,真是造孽啊”
“嗯!這事兒我知道,說來也是巧合,那天我在王騰醫館,正好有一些士兵去他那里治傷,你們猜怎么著?”
“屁啊,我們要是能知道還聽你瞎掰,快說吧,怎么回事兒,難不成都受傷了”
沈元昊也仔細的聽著,說不得這些看似是好沒有來由的消息,其中就蘊含著無限的商機。
偷眼打量了那說話的人一眼,長的不甚高,臉如圓盤,在他的鼻角上還有一顆黑痣,痣上還長了一根黑色長毛。
“我給你說啊,那些士兵……嘖嘖,那叫一個慘啊,手都裂開了,哎呦,能看到骨頭縫了哪”
“怎么會,你不會是胡扯吧,這打仗還能把手給打裂了,再說一個人裂了也就罷了,怎么還一堆士兵一塊兒裂啊,胡扯吧”
“我哪知道,反正那士兵說了,好像天太冷什么的,咱也沒聽完就出來了……”
“有意思,莫不是凍得”沈元昊笑了笑,這種情況很像他記憶中的一種病,一種在天冷的時候才會復發的病。
偏偏這種病有個特點,如果不能很好的預防或者醫治,它每年天冷了都會復發,這才是讓人頭疼的事兒。
隨著這邊的人散了之后,他又跟著人群去了另外一處,那里正有幾個人在劃拳,桌面上也放了幾杯白酒,看起來是行酒令。
嘴里還吆五喝六的“六六六啊、一二三啊、四五六啊、你是狗啊、我是牛啊……”
如此一幕,直接破壞了這茶館的整體形象,沈元昊看著無趣,目光轉向了別處,掃了一圈,也忍不住露出驚嘆之聲。
這茶館的老板的確是很有眼光,從外邊或許還看不出什么來,可從館內來看,顯得特別有講究,每一處、每一個角落的物品擺置都顯然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看起來錯落有致,很是舒坦,沈元昊有些奇怪,怎么剛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哪。
又呆了一會兒,感覺沒什么要聽的,這才付錢走了出來。
耳后,噪雜的聲音依然繼續,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在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企圖引起別人的注意。
天空中,暮色慢慢降臨,西邊的那個散發著火紅色光芒的大火球慢慢的落了下去,隨著它的消失,天地間的溫度驟然間下降了不少,即使人們身上還穿著厚實的衣服,依然阻擋不住寒冷的侵襲。
在一個拐角處,沈元昊正走著的時候,冷不防一陣冷風襲來,冷厲的風刀子刮在他的手上,宛如帶著森寒殺氣的刀一般,割得他手生疼。
沈元昊眉頭緊皺了起來,原來還沒怎么注意,這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溫度是越來越低了,而這般冷厲的大風即便是在他前世都不多見,可這里好像很平常,難怪有的人受不了,成批的人被凍成了凍瘡。
“要是這天氣拿著刀槍上陣廝殺,那可真是找死了”沈元昊悠然搖頭,還是沒有明白過來這些將領是怎么想的,或者這個世界有什么是與他的認知不一樣的。
下一刻,直接拋去了這些與他無關的東西,就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館,考慮到以后可能有一段時間都要住在這里,沈元昊與店老板打過商量,最終以五天一枚金錢的價格住了下來。
衛生說不上糟糕,但也絕對不會與好扯邊,
“真是個精明的年輕人,一看你就是天生的商人,本來這個價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下來的,可是最終還是被你給說服了”旅館的老板頗有些感慨。
沈元昊對他的嘮叨置之不理,就當做是聽故事了,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問了一些看似是無關緊要的問題,隨后直接進了房間。
這幾天一直在狂野休憩,每時每刻都要警惕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根本就沒有休息好,從內到外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感。
身體剛碰到床時,他就呼呼的睡了過去,臉上泛著一絲恬靜的笑,與幾天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甚至舉手間取人性命是決然不同,此時他更像一個孩子。
一天就在這般沉睡中慢慢的度過……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已經在城里呆了五天時間,這五天里,他每天都會去城西交易市場,企圖發現一些被埋沒在塵埃中的商機,1000金錢換成25萬,這在別人看來決然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沈元昊卻沒有氣餒,可是他的心里還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而又增了一分壓力。
他卻不知道,在城南偏東最繁華的地段,其中一所獨立的院落,朱漆銅門,兩座似猛獸鬃毛獅為原型,而雕刻出來的石獅子蹲守大門兩邊,兇光四射,氣勢逼人。
隨著大門而進,院落正中央,沈元昊第一次進程時見過的那位老人,所謂的巫大管家正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側一張躺椅上,正躺著一位悠然自得的老人。
“巫滎,你可查清了,那孩子可是與鶴軒有甚關系”
巫大管家搖了搖頭,眼中閃現出一絲迷茫,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錯,難道這一雙幾十年練就的火眼金睛還能看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