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許久,地上的吳南峰掙扎地站立起來,雙手無力地垂落著,腳下如同踩著流沙般艱難地往王座上走去。只是到了臺階中段,眼簾中映來了地上的金樽讓他愣住了好些時候。
被刀劍架脖的趙璋望著吳南峰那無比憔悴的身影,心中也不免感嘆一聲,但仇敵便是仇敵,縱是情景再重復一回,他也會選擇如此結局…
“吳澤,去把刑具全部取到殿上!”回到王座上的吳南峰淡淡地道著,此時的他早已意志心灰,座下的趙璋如今只是待宰的雞畜罷了。
“大王,駙馬只是無心之過,請大王開恩,恕罪饒命!”座下遺臣焦作焦愛卿第一個跪拜請求道,身后的一幫同僚也都應聲跪拜求饒。他們深知座上吳南峰這惡賊的兇殘變態,如今駙爺毀了他以引為傲的嬌容,這后果恐怕不是簡簡單單處死便可了事的。他們原本以為這殿上的白臉駙馬是個食細飯的無恥之徒,怎知他是如此有膽有謀的剛烈勇士,教他們好生感動,影玥公主沒選錯駙馬啊!
“吳任,把焦作的烏紗朝服扒了,一并行刑!”吳南峰瞅著地上的小金樽頭也不抬地說道著,從此天下再無牽絆南峰的瑣事了。吳南峰拾起小金樽運力一握,頓時把它捏成一團擲到座下:“爾等再不起身便與焦作一般!”
隨著吳南峰的一句怒喝,座下跪拜中的遺臣紛紛連忙起身,周身哆哆嗦嗦、誠惶誠恐,他們的主心骨已經被拆了去,從今以后都得畏懼在吳南峰的淫威下了…
“哈哈哈~逆賊,匹夫,陰陽人,從此后你就仗著這殘花敗柳般的丑容茍延殘喘吧!哈哈…!”被架住的焦作見大勢已去,悲憤地開口大罵,只是第二笑聲還未出口便被一旁的吳任打落了滿口利齒,隨即被捂上了嘴唇…真乃碎了牙齒和著鮮血往下咽了…
過了不會兒,殿外傳來了吳澤的稟報:“報大王,刑具已都搬運至殿外,請王上下令刑罰惡徒!”自家大王是如何的美貌無雙啊,可是卻被…此時的吳澤恨不得能生食了趙璋,而后寢皮入夢…
座上的吳南峰聽到稟報,隨即抬起雙眸,滿是悲憤地望著趙璋:“從此以后,只有南峰負天下人,絕無一人可再負我!”吳南峰道完狠勁地拍了一下座椅:“取兩副刑架,把他們兩個全架上!”
在一干遺臣悲傷的眼神里,趙璋跟焦作被架上了刑架捆綁住:“焦大叔,你本不用如此的,小子已是必死之人,你又何必…”趙璋望著滿是鮮血的焦作悲情地說道著,只見那可憐人兒聽到趙璋的慰詢竟熱淚翻滾了下來,哽咽起來…
“吳澤,先把焦作的唇舌割去!”吳南峰命令道,頓了一下續道:“把天選之人的口給堵上!”吳南峰道完,望了眼刑架上的趙璋,卻見對方正滿含嘻笑地望著自己,不由悲憤難耐:“吳任,去把冥蠶取來!”
“冥蠶!”座下一干遺臣頓時驚呼了起來,一個個悲傷落淚地望著刑架上的趙焦二人…那可是幽冥暗界最毒辣最恐怖的生物了,只要進入體內便迅速繁殖,吸食寄主的精髓,種蠶之人不久便會滿身蠶蛆毒卵,最后更是…天啊!幸好剛才沒有第一個站出求情,要不…幾個膽小的遺臣早就暗自拂去額上冷汗,渾身發抖,似那冥蠶就要植入自己體內一般…
忽然間,這大殿上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刑架上的焦作被螭去了一對嘴唇,一只斷舌更是掛在了吳澤左手上的鋼鉤上,那焦作頓時只剩下血淋淋的牙床裸露著,牙床后頭幾顆槽牙更是緊咬得快要碎開…
“撬開他的嘴,把后牙一并撥去。”
“諾!”
“旋去他的雙乳!”
“諾!”
“片去胸前之肉!”
“諾!”
不會兒,焦作胸前之肉全被片去,只剩下血淋淋的肋骨,綣裹著幾欲跳出的心臟,撲通撲通地響徹整個大殿…
……
……
……
不知過了許久,原本皮發具全的焦作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骨骼,還有一雙幾欲掉落的突眼…
“剜去!”
“諾”
這最后的兩剜徹底把焦作送到了幽冥地府,殿上幾個膽小的遺臣早已嚇得昏死過去,胯下更是濕溚了一片、惡臭無比…
“吳澤,令人把尸身碎肉清理出殿外,而后立一長桿,把骨架掛上,以儆效尤!”吳南峰望著焦作的殘軀,開心地說道著:“取下天選之人口中堵物,一會兒,本王要傾聽他的哀嚎!”
只是被解了堵嘴的趙璋,竟開懷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吳南峰,你那灼痕好不對稱,來,讓“璋兒”再給你添上一道吧,取個對稱之美吧,哈哈…哼!”一旁的吳任哪能讓趙璋再笑出口,掄起刑具中的鐵錘狠狠地砸向了趙璋的胸膛。
趙璋先前還是很同情吳南峰的,但見他生性如此殘暴,心中那一絲絲悔意早就抹去,恨不得剛才的圣佛光一下便取了對方的性命。只是萬物皆有因才有果,如若不是趙璋的變卦突襲,想必吳南峰的心性也不會變得如此之巨差...你奪了人家的“糖罐”,那便不要怪他使上萬般手段報復了…
“哼!吳任,取木鉆,把他四肢釘在刑架上!”
“喏!”
“吳澤,將冥蠶置于四處血口,本王倒要看看他還能嘴硬到多久!”
“諾”取來冥蠶的吳澤小心地捧著一個方形瓷盒回話道。只見他回復后,輕輕地打開瓷盒一角,伸進竹筷夾出了一只五彩繽紛、周身淡淡黑氣環繞的長條蟲子:“嘿嘿,天選之人,佛陀沒告訴你這小蟲的厲害吧?哈哈~!”吳澤笑著,把筷中之蠶往趙璋傷口一放,只見那五彩小蟲幾下掙扎便沒入了趙璋的傷口中:“感覺如何?”吳澤得意地問了句。
“小澤子,來,還有三處,快些下手,不要跟你主子學得扭扭捏捏娘們氣十足的!”趙璋說到扭扭捏捏時,抬頭嘲笑地望著座上“欣賞”著自己的吳南峰:“灼疤娘,要不你來吧,哈哈哈~!”
趙璋的狠話一出,不待座上的吳南峰發話,那吳澤立馬把手上的瓷盒打開,把盒中冥蠶全數倒在了趙璋胸前衣裳內…不會兒,衣裳內數十只的冥蠶聞著血腥瘋狂地朝四肢傷口蠕爬了過去,一刻鐘的時間便全數鉆進了傷口里。
“撥下木鉆!”座上的吳南峰淡淡地道了句,不會兒,趙璋的傷口便慢慢愈合了起來,完好如初。
“就這樣了嗎?也不過如此!”趙璋對著吳南峰又是一番嘲弄,從射出圣佛光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作生存的準備了,只要能多拖延些時間讓玥兒平安返回神谷,那縱是再來些冥蠶又有何妨?
“哈哈~哈哈!我親愛的駙馬小哥,你認為本王會如此輕待與你嗎?”吳南峰飽含深意地回了一句,頓了下續道:“臣工們,你們都退下吧,如還有二心,今日殿上的二人便是你們的下場!”
待那幫遺臣哆哆嗦嗦、滿懷恐懼地退下后,吳南峰對著一十三名家將說道:“駕來王座,把天選之人押上,我們即刻前往冥瀑!本王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
……
……
……
當年蚩尤一族被逼入幽冥暗界后,那幫天兵仍不肯罷休,神兵一揮,把暗界國土自北向南分成兩邊,而后為了防止蚩尤占領東岸,更是把東岸國土壓低了幾千尺,形成一處絕壁平原…一條自西向東流淌的冥河便在絕壁處飛落直下,形成了“疑是銀河落九天”的奇景。
此時絕壁冥瀑上的冥河北岸正站立著幾個人兒,其中一名白臉小哥更是被捆綁在刑架上,只是他一臉的笑容讓人好生奇怪。
吳南峰望著滿臉笑容的趙璋,壓住了心中的萬般怒火,走到了他的跟前,舉起雙手幫趙璋整了整衣裳:“這條路是你自個選的,等你死后,我便揮兵南下,你的寶貝公主不久也會下來陪你的!哈哈~哈哈!”此時的吳南峰已戴上了一副半邊的綢罩,只露出半片的妖媚玉顏,配上無盡的嘲笑,別有一番“風情”:“把他扔下去!”
“諾!”
“再見了,灼疤娘!哈哈~!”墜落中的趙璋豎起中指對吳南峰說道著。
“哼!”吳南峰見趙璋臨死還如此羞辱自己,憤怒地揮起玄鐵劍朝墜落中的趙璋猛地扔了過去,只見那玄鐵劍不會兒便插過趙璋的腹腔,透過身后…
隨著身穿長劍的趙璋消失在眼中,吳南峰轉身上了王駕:“回都,兵發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