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面有三個老人擋路,自稱是山賊。”小兵稟告道。
周睿覺得奇怪,三個老人怎么會當山賊呢?可能是有什么冤情無處申訴吧?可是也不應該攔阻大軍回師呀。便授意高煦帶一小隊士兵前去看看。
高煦打馬向前,卻見著三個鶴發童顏的老人,身穿三色衣服,一排兒站著。
大順素有尊老的傳統,高煦便在馬上抱拳道:“請問幾位老伯,攔阻大軍有何要事呢?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幫忙?”
他這話卻氣著了幾位老者,那個微胖的紅衣老人氣的直跺腳,圓圓的肚子也跟著晃動,那個略瘦的青衣老人蹲在地上,郁悶的畫著圈圈,至于那個看上去稍微正常的白衣老人,則連連搖頭嘆息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趣味來!”
高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幾個老人,說是山賊么,不像,說是有什么困難么,也不像,說是什么留下趣味來,古古怪怪的,倒像是老頑童了。
他只好說道:“幾位老人家,倘若無事,還請讓路。莫誤了大軍班師的行程。”
那幾個老人不答話,身形一閃,已進入了軍中。
“哎呀呀——”
“啊哈哈——”
高煦調轉馬頭一看,卻見大軍一片混亂,那些士兵,有些的臉被涂了白粉,有些的鼻子腫大得像蔥頭一樣,有些的嘴巴腫得像臘腸……那三位老人,卻如入無人之境。
高煦心中一驚,這幾個人來歷不明,萬元是沖著霍姑娘來,如之奈何!于是狠狠地抽了抽馬背,向著火頭軍的隊伍沖去。
路上遇到了周睿、程知義等人。到了火頭軍隊伍,所見的場景卻讓他們傻了眼——
那三位老人跟著霍霜梧,不停地扭動脖子,聳肩膀,頭一左一右地甩著,五指并攏,手臂收縮,一時向左走幾步,一時向右走幾步,活像幾只——跳舞的公雞……不對,應該是載歌載舞的公雞,因為他們在唱歌——“吱吱咋,啵啵吧,吉他他……吱吱咋,啵啵吧,吉他他……”
其他的火頭軍哈哈笑著,覺得好玩,竟也跟著跳了起來——于是,大地上出現了一群載歌載舞的公雞……
周睿們徹底石化……
三位老人跳的滿頭大汗了,才停了下來。那個紅衣服的老人親熱地拉著霍霜梧的手,說道:“老洪好久沒見到你這么好玩的人啦,小娃兒,別當兵了,跟爺爺混去!”
那青衣老人也說道:“嘻嘻,小娃兒,你可比這洪老怪好玩多了,跟爺爺玩去!”
那白衣老人更是爽快,按著霍霜梧的肩膀就要走——
“且慢!”周睿大喊,“老先生,這是我的士兵,如何便要捉走?”
“我們是要他跟我們一起玩,不是捉他!”白衣老人道。
“手腳長在他身上,他愛走不走,小子,你管得著?”青衣老人道。
“別管他們,咱們帶小娃娃回去繼續玩!”紅衣老人不耐煩了。
周睿怒了,就要動手,霍霜梧知道這幾個老人肯定是像洪七公一樣的高手,怕周睿他們吃虧,便道:“幾位爺爺,要我跟你們走也可以,但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幾個老人笑了,紅衣老人道:“小娃兒,你要什么盡管說,就是你要龍王的鱗片兒也能給你弄來!”周睿他們卻是一驚,怕霍霜梧真的跟老人走了。
“我有眼疾,看不清遠處的東西,如果我能找到我的眼鏡,就能看得清了!”說著,用手指在地上把眼鏡畫了出來,“我的眼鏡就是這樣的。”
“這東西老洪還沒見過哩。好,老洪幫你找!”幾個老人的行動力真高,興騰騰的就要開始尋找眼鏡之旅了。
“等一下!”霍霜梧叫道,“你們能送我信物嗎,比如笛子什么的,我一吹你們就能聽到的,那樣,我有什么事就能馬上找到你們了。”
紅衣老人笑道:“你這娃兒真有意思哩!要那勞什子做什么哩。”
霍霜梧也笑道:“嘻嘻,像我這么好玩的人兒,多少人想要呀,萬一有人要把我拐走,怎么辦呀?”
“我們出來只帶著好玩的東西……”青衣老人又蹲在地上畫圈圈,紅衣老人急得直跺腳,只有白衣老人向霍霜梧使個眼色,道:“小娃兒,我們只帶了捉弄人的東西,又都花光了,嘻嘻。”說著,有點歉意地握了握霍霜梧的手,把一團紙塞入霍霜梧手中,同時,一股暖流慢慢的涌入霍霜梧體內。
“丫頭,我現在傳你10年內力,若是有人要攻擊你,就跟著口訣做。平時跟著口訣修理,能增進功力,強身健體的,你身子太弱了。天下奇才的路,你要好好去走啊。”
霍霜梧一驚,不僅因為對方知道自己是天下奇才,更因為對方明明沒有張嘴說話,自己卻清清楚楚地聽到對方的聲音!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腹語?!
霍霜梧震驚之余,不忘感激地點點頭。云隱三老,看似頑劣似小童,實則不然。敢于以三人之力闖三軍,確是武功高強,勇略過人,能三個合謀演戲,利用自己背對周睿他們的條件,腹語傳音,暗暗把傳給自己10年功力和武功口訣,實在是機智過人!而他們肯幫自己!看來自己遇到貴人了。
卻說周睿他們見霍霜梧無事,便回去整頓軍馬了,不想流露出對霍霜梧太多的關注,以免引人懷疑。
晚上,周睿和程知義、高煦等人就白天之事商議,都想不出那幾位老人是什么來歷,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們不會讓霍霜梧為之效力,卻有可能把霍霜梧帶走。而且,看霍霜梧的意思,也并不抗拒,雖然那里面有不想讓老人跟自己過招的成分。
眾人散去后,周睿馬上給皇帝飛鴿傳書,請皇帝盡快找到霍霜梧的眼鏡,以免讓人捷足先登。
一想到霍姑娘有可能離開自己,周睿的心有些不自在。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在意霍姑娘了,可能是愛才之心吧。
而軍營的另一處,卻有人因為偶遇的世外高人而心潮翻涌:本來以為等世外高人找到自己的眼鏡后,能遠離俗世中的明爭暗斗的,可是,白衣老人卻叫自己好好走天下奇才的路,難道真的逃不了么?他們又是誰呢?怎么知道自己是天下奇才呢?難道,難道,那個軒轅老人就在里面?不可能啊,根據周將軍的話,那軒轅老人不是為大順效力嗎?況且,如果選用如果軒轅老人就在里面,為什么周將軍沒有看出來?
想來想去都想不通,最后卻是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