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樹影婆娑。
吃了火鍋出來,左梅、馬晨晨和小張一起在街邊的人行道上走。
馬晨晨叫兩位美女到家里去坐一下,左梅說時間不早了,馬上快九點了,我要回去。小張也有事,馬晨晨也不強留,便各自回家。
左梅站在街邊等車,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輛出租車。剛上了車,李波的電話就來了。說左梅在哪里,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和宋芳菲還有三妹左玲在紫晶酒吧,叫左梅趕快過去。
左梅心想怎么會打不通手機呢?可能是出了什么毛病吧,這手機用得久了,經常出一點毛病,明明一直開著,人家有時候打來卻說是正在通話中。
左梅坐車到了紫晶酒吧,里面音樂震耳欲聾,一股冷氣迎面撲來。
李波他們見左梅來了,趕緊站起來,笑著和她打招呼,開玩笑。
“又到哪里去耍男朋友了啊?一晚上打電話都不通。”李波每次都這樣說,不知道他是真的希望左梅交一個男朋友還是在幫著吳清源刺探軍情。他和吳清源是同學,和左梅是朋友,兩邊都要顧著。
“哪里的話,沒有的。幾個女人吃火鍋去了,可能手機有點問題,一直沒聽到。”左梅實話實說。有時候用一倍的精力編些謊話卻要用九倍的精力去圓謊,很累人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實話實說,自己不累,人家也不累。至于信不信,卻由了他去。
“老三,你什么時候來的,來之前怎么也不打個電話?”左梅好奇地問三妹左玲。以前每逄星期六到左梅家來的時候都要提前打電話告知一聲的。
左玲笑著說:“本來不打算來的,回到家一個人實在有些無聊。老公要加班,孩子被他爺爺奶奶帶回老家去了,加上有些擔心你,就臨時決定過來了。不提前給你電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呢。說來也巧,在大巴車上正好碰到了李波和宋芳菲他們兩個,于是結伴來了。”
宋芳菲湊過來說:“看你氣色不錯嘛,哪像是一個要離婚的女人,不過,真的很喜歡你這種狀態。我們都怕你難受,過不好,結果你這么快就走出來了,真是讓人佩服!”
李波說:“不要說悄悄話了,來,左梅坐下,喝酒。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人陪你。要聽什么歌,直接點,我唱給你聽。”
左梅高興地說:“那真是太好了!今天晚上二位歌星傾情演唱,我可是福氣大大的啊。”
左梅說的二位歌星是指李波和左玲。李波唱九幾年的姜育恒、齊奏的歌那是一絕。深情款款,總能將情歌的味道很好的演繹出來。
三妹左玲更是讓左梅佩服,天生一副好嗓子,學哪個像哪個,聽的人有時候恍然以為自己在聽原聲。左玲小時候一直喜歡音樂,讀初中時甚至自己學著譜曲,讓左梅和左蘭佩服得五體投地。每次在KTV唱歌,只要左玲在,左梅自己幾乎不唱,而是瘋狂地給左玲點歌,自己在一旁欣賞。
左梅說:“李波你唱一首張雨生的《大海》,左玲唱一首李玟的《魔鏡》,這兩首歌我都喜歡聽。”
音樂響起,李波拿了話筒,開始唱《大海》:“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么,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聲音一起,大堂里坐著的人,包括吧臺上的小妹們,都安靜下來。一曲結束,掌聲四起。左梅和宋芳菲端了酒敬了李波一杯,李杯相當受用。
下面就是左玲唱了。李波將話筒交給了左玲。《魔鏡》很不好唱,但是左玲卻唱得非常好,惹得旁邊的人不住地看她,左梅覺得十分自豪,恨不得站起來說:這是我妹妹呢。
音樂是最能渲染氣氛的,唱罷幾首歌,喝了幾瓶酒,眾人都有些微醉,狀態越發得好了起來。
這時候,左玲站起來,對左梅說:“姐,我要給你唱一首《親愛的小孩》,你雖然是我姐,但是在我們很多人的心中就像是惹人疼愛的一個小孩,我希望你振作起來,快樂起來,我想看到以前的那個大姐。”說完,音樂聲響起,左玲站到前面去,深情演唱: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留下了帶不走的孤獨
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是否弄臟了美麗的衣服卻找不到別人傾訴
聰明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是否遺失了心愛的禮物
在風中尋找從清晨到日暮
我親愛的小孩
為什么你不讓我看清楚
是否讓風吹熄了蠟燭
在黑暗中獨自漫步
親愛的小孩
快快擦干你的淚珠
我愿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
左梅認真地聽著,委曲與欣慰,痛苦與快樂糾纏在一起,不知什么時候已是淚流滿面,一雙眼睛像兩眼永不干涸的泉眼,眼淚像清澈的泉水不斷線地往下流。左梅不去擦淚水,臉上保持最燦爛的笑容,放肆地享受著這淋漓盡致的親情、關愛和快樂!
酒吧里燈光昏暗,都沒有看到左梅臉上奔流成河的淚水,大家唱著,相互敬酒,喝酒,到了十一點過,從酒吧里出來,回家。
李波和宋芳菲早已寫好了賓館,左玲陪著左梅回家。
回到家,左梅有些醉了,左玲照顧左梅洗漱完上了床,自己也去睡了。
左梅迷迷糊糊,就要睡著。手機沒有關,短信來了,左梅吃力的拿起來看,眼睛前是模糊的,看不清楚。把眼睛睜大,努力地看,最后看清楚了是鄭亦然的短信。
“左梅,還好吧。睡了嗎?”
左梅看了,“嘿嘿嘿”地笑了,擺弄半天,發了一個出去:“醉了……”
一會兒,手機響了,有人打電話來。
剛要進入夢鄉的左梅嘴里嘟囔著是哪個呀,好煩,還打什么電話……
伸手將手機摸過來,眼睛閉著按了接聽鍵,鄭亦然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傳進耳膜:“左梅,怎么晚上又喝了酒,沒事吧?”
左梅說話不清楚:“沒,沒什么,我沒醉。你,你是鄭亦然吧,這么晚還不睡啊,打,打電話干什么?”
“你這樣真讓人擔心。唉,你是一個人嗎?倒杯水兌點糖喝了,這樣酒醒起快些。”
“我妹妹在呢,沒事的,感覺真舒服,喝點酒的感覺真舒服,只,只可惜身邊沒有男人啊,好想一個人抱著,抱著……”左梅的聲音低了下去。
“左梅,如果你愿意,下半生我來抱著你,好好愛你。”鄭亦然鼓足勇氣,說出了這句很久都想說卻一直說不出口的話。
左梅卻當他是兒戲:“呸,說什么呢,好好愛我,男人開始都這樣說,結果后面全跑了,全跑了,別騙我了好不好,……好不好?”說完,左梅掛了電話,關了手機。
她太困了。
鄭亦然再打不通,發了個短信給左梅:“梅,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我不知道你怎樣想,但是你的聲音,你的模樣,你的影子已經深入我的骨髓,我要疼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亦然。”
鄭亦然的愛有些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