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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道意

第四十章安置百姓

摸約一個時辰之后,一陣清風拂過,陸塵夾著數根掛滿果實的樹枝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剛一現身,便發現滿頭大汗的陸羽被百姓們圍在正中。而那些百姓竟全都跪在地上說著什么。人聲嘈雜,他一時也聽不出個究竟。

于是,他大訝的問道:“你等這是為何?”

一聽得陸塵的聲音,陸羽當即大叫道:“大哥救我!”

陸羽突出此言,倒把陸塵楞住了。這時,百姓們見到先前化風離去的那位仙長回來了,紛紛撇下陸羽,向陸塵圍去。

待陸塵回過神來,已有十數百姓將其圍住。正當他納悶之時,百姓們的哭述讓他明白了一切。旋即,他溫言寬慰道:“我既遇此事,自當不會袖手旁觀。你等暫且將這些野果分了。貧道這便去多摘些野果,以供各位充饑。”

說罷,他復借土遁化風而去。這時,那青年漢子站起身來,舉臂大聲疾呼道:“各位,仙長神通廣大,宅心仁厚,必不會讓我等就此喪命。這些野果暫且分與老幼,各位暫且忍耐,等仙長回來再說。”

百姓們聽得這青年漢子這么一說,當即便將這些野果摘下,分與老人孩童。眾人皆已數日不得進食。聽得老人孩童狼吞虎咽的咀嚼聲,不由紛紛咽下一口口水。

這時,終于擺脫眾人糾纏的陸羽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嘆道:“大哥果然厲害,三言兩語便安撫了這些百姓。”

隨即,他叫過那青年漢子,吩咐道:“你等速去取些木桶之類盛水之物。待我大哥尋足野果,便要去尋水。提早準備,也可少耽擱些時辰。”

青年漢子聽罷,立即轉身去與百姓們商議。不多時,十數個百姓便將木桶,木盆之類盛水之物拿了過來,放到了一起。

又過得一個時辰,陸塵再次帶著野果回來了。如此往返十數次,他所帶回的野果方才讓百姓們堪堪填飽肚子。

帶回最后一批野果后,陸塵氣喘如牛的擦拭額頭汗水。他的道行雖比陸羽和周靈兒深厚,但畢竟尚不到五氣朝元之境。體內五氣亦不到生生不息的地步。如此連續施展土遁,他也有些吃不消。

陸羽見狀,忙趕過來問道:“大哥,是否累了?”

陸塵微微平復一下呼吸,隨即瞪了他一眼,訓道:“若你肯潛心修煉,習得五行遁術。如今我也不至于累成這般模樣。現在你既空閑,還不去修煉,更待何時。”

聽得陸塵訓斥,陸羽不敢多言,乖乖的走到一旁,盤坐下來修煉。陸塵又休息了一會,旋即從百姓們取出的盛水之物中選出兩個較大木桶。隨后,他便繼續借土遁前去取水。

一直忙到午夜時分,百姓們都紛紛入睡之時,他才將百姓們取出的盛水之物盡數裝滿清水。估摸著暫時不會缺水,他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隨后,他立即盤坐下來,運起胸中五氣調理身子。今日接連施展土遁為百姓們找尋野果清水,著實令他疲憊不堪。

待他睜開雙眼之時,天色已是大亮。百姓們圍在盛滿清水的器皿旁,皆露喜悅之色。但令陸塵奇怪的是眾人雖面露喜色,但卻并無一人發出聲響。

這時,陸羽走上前來。他一見到陸塵,便摩拳擦掌的叫道:“大哥,今日我們便去尋那貪官算帳去吧。”

陸塵想了想,如今自己已恢復不少,況且有法寶在身,必不會出何意外,遂點頭答應。不料正當他起身之時,百姓們聽得這邊聲響。知是仙長醒轉過來,眾人便紛紛涌上前來,朝陸塵兩人拜倒在地。

“多謝仙長救助我等!”眾人在地上連拜三拜。

陸塵阻之不及,只得受了眾人之拜。隨后,他寬慰眾人:“今日貧道二人便去城里查個究竟。若不出意外,不消一日,你等便可各自歸家去了。”

一聽得此言,眾人皆楞在當場。過得半晌,方才有人小心的問道:“仙長何出此言?”

陸塵并不欲隱瞞,遂將先前在下田村從那老者口中得知的消息如實說了出來。話音一落,百姓們頓時群情激憤。他們本以為此次大旱乃是天災,故此只得默默忍受。無一人想到竟是人為所致。

一個中年漢子站起身來大叫道:“聽仙長這般一說,我倒想起一事來了。大旱未起之時,我確實見過一個道人時常進出那鐵公姬府邸。”

這中年漢子一說,另一人也叫道:“我也想起來了。那道人我也見過,不過我卻是見他時常出入縣衙后門。”

聽得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述說,陸塵心中納悶:“這道人不是那鐵公姬請來的么?如何又與官府扯上了干系?”

陸羽聽得,卻是哈哈大笑道:“如此正好。既然那道人與官府有關,倒也省事不少。大哥,我們現在便直奔縣衙,將那貪官與那惡道人一同打殺便是!”

這時,一人擠出人群,向陸塵二人拜倒在地。眾百姓都識得此人。此人在兩日之前帶著家眷加入逃荒行列。只見此人懇求道:“二位仙長,在下本是此縣捕快。因不忿縣令惡行,被其趕出了縣衙。如今二位仙長欲去縣衙,我愿為二位帶路。”

陸塵遲疑片刻。他顧慮此行乃是與官府交惡,不欲令他人卷進這場是非之中。不料他正欲推辭之時。一位曾在縣城居住的百姓開口勸道:“二位仙長,此人所說確實。身為捕快以來,他就一直照顧百姓,不曾與那些貪官爪牙同流合污。這一路上他亦對我等照顧有加。縣衙對于二位仙長來說雖不足為懼,卻畢竟是官府之地。若有熟悉之人領路,必可少上許多麻煩。”

陸羽聽得有理,遂也勸道:“大哥,此人所說不錯。不如我們便帶他同行,待到得縣衙之后,囑他躲起來便是。”

那人見陸塵仍然遲疑不決,忙開口說道:“在下雖然不才,但對縣衙十分熟悉。況且那貪官也知自己招人記恨,遂時常變換起居之所。”

陸羽大奇,問道:“你既不與貪官同流合污,為何這般清楚那貪官起居情況?”

那人當即恨恨的罵道:“此事便是最要緊之事。那狗官惟恐被人暗殺,遂命縣衙所有捕快全數住進縣衙。住得許久,我方才知那狗官竟有如此多的齷齪事。于是,一怒之下,我便去質問那狗官。不想沒等我多說上一句,他便命人將我亂棍打出縣衙。”

聽得這人解釋,陸塵遲疑的回道:“你之心意貧道清楚。不過私闖縣衙可是犯了大夏律法,罪該當斬。我等云游道人,即便大夏發下海捕文書,卻也奈何不得我等。若換作是你,日后恐怕會遭來殺身之禍,甚至還將禍及家眷。貧道正是考慮此點,不愿讓你參與此事。”

百姓們聽得陸塵這般一說,也都紛紛議論開來。他們都是尋常百姓。若是真有這個膽子去尋那貪官麻煩,如今便無須辛苦逃荒了。于是,眾人在議論片刻之后紛紛閉口不言,只等那人自己做出決定。

陸塵本以為自己這般一說,那人定會權衡弊利,放棄為自己二人帶路的念頭。不料那人僅遲疑片刻,便毅然的說道:“若能救得此縣百姓,縱使我粉身碎骨又有何憾。只請兩位仙長事后帶我妻子兒女離開此縣,令我死而瞑目便可。”

說罷,他指向人群。他的手指指向之處百姓們紛紛讓開,現出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正低聲哄著兩個哭泣的孩童。一個不過七八歲模樣,另一個更是只有四五歲光景。只見那婦人面黃肌瘦,身上衣物布滿補丁。兩個孩童所穿亦是打滿補丁的衣物。

那婦人正哄著兩雙兒女,突然發覺身前百姓們讓開一條路。她連忙站起身來,順著這條通路望了過去。

陸塵見狀,嘆道:“你既有家眷,何必淌這趟渾水。也罷,你既已決定,貧道便不再阻你。不過你須答應貧道一件事。”

那人忙拱手說道:“仙長有何吩咐,盡可說來聽聽!”

陸塵旋即細細叮囑道:“待到得城里,我便去尋些筆墨紙硯。屆時你替我等畫出縣衙地圖,便立即離開。不要與我二人一同進入縣衙。”

“仙長……我……”那人大急,正欲再說之時,卻被陸塵阻止。

“若你肯答應,貧道便帶你入城。否則,貧道情愿直接闖入縣衙。”陸塵斬釘截鐵的說道:“此事便是如此,無須再議。”

那人見狀,也只得答應下來。見其答應,陸塵微微一笑,吩咐道:“既然如此,阿羽,你須抓緊這位兄臺,莫要讓他摔下去。”

陸羽當即應了一聲,上前一手抓住那人胳膊,一手抓住陸塵。那人聽得陸塵這般一說,緊張得暗暗吞咽一口口水,雙手緊緊抓住陸羽的手臂。見兩人都已準備好了,陸塵旋即俯身捏起一撮泥土,往空中一灑,暗喝一聲:“疾!”

頓時三人便化作一陣清風,消失在原地,借土遁往縣城趕去。

紅薯扮地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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