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信見陸塵突然昏倒,忙上前檢查一番。只見陸塵滿面赤紅,渾身發燙忙,他忙取出一粒丹藥給他灌下,隨即便吩咐那大漢帶著黑山熊王及陸塵盡快趕往靈丘。
胡信與那大漢駕風甚快。不消兩刻,兩人便回到了洞府。一進洞府,胡信抱著胡鈴兒一邊朝其閨房大步走去,一邊吩咐那大漢:“盡快替這位道人安排個住處,待我安置好鈴兒,即刻便去與其療傷。”
大漢欣然領命,將黑山熊王摜于地上,隨即抱著陸塵離開了。他這一摜甚是用力,受痛之下,黑山熊王竟醒轉過來。
他醒轉過來,見到身處之處,便知已被胡信帶回了靈丘。如今他頂上雙花被那大漢削去,道行大退。況且縛住他的繩索亦非凡物,自是掙脫不開。等待他的惟有一死。
不過他卻絲毫不在意自己將會一死。他心中狂笑道:“胡老兒啊胡老兒,若你知你獨女處子之身已失,又該作何想?我雖必死,但能如此羞辱于你,亦死而無憾。”
念及至此,他不禁期盼在自己未死之前能看到胡信勃然大怒的神情。
暫且不提黑山熊王。話說陸塵被那大漢抱進一間石室,又被其放于一張石床之上。過得半晌,胡信走進石室。
大漢見他進來,遂回稟道:“大王,這道人面上雖赤紅盡褪,但身上卻仍滾燙異常。若不及時救治,他恐怕性命不保。”
胡信沉聲應道:“無妨,見他這般,應是中毒。待本王用五火塔將其體內余毒燒掉也就是了。”
說罷,只見他從腰間百寶囊中取出一座不足三寸的玲瓏小塔。此塔便是胡信方才所言的五火玲瓏寶塔。此塔共分九層,每層皆妙用無窮。塔內蘊涵石中火,水中火,空中火,木中火及三昧真火,可煉世間萬物。
隨即,胡信將此塔祭到陸塵上方。此塔迎風便漲。待漲至三尺長短之時,塔底頓生一股吸力,將昏迷的陸塵直吸入塔內。
見五火玲瓏塔收了陸塵,胡信便吩咐道:“時辰一至,他自然便可出來。你且吩咐下去,不許閑雜人等隨意靠近此屋。”
他一邊吩咐著,一邊朝石室外走了出去。大漢亦不在此停留,遂跟著走了出去。只留得一座三尺來長的玲瓏寶塔懸于石床之上。
此刻,陸塵身處寶塔第四層。他身周環繞著一股幽綠的火焰。這便是五火玲瓏塔中的木中火。此木中火性溫,為療傷去毒絕佳之物。但凡非人體內固有之物,此火便將其付之一炬,絲毫不會傷得人體半點。
在此火燒燎下,陸塵吸入體內的迷情煙漸漸的在他體內消失。過得半個時辰,他體內的迷情煙盡數被木中火燒掉。迷情煙一去,他的身體漸漸恢復正常,不再滾燙。
又過得半個時辰,他幽幽的睜開雙目。不料方一睜開,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燃燒著幽幽綠火。雖然看上去這幽幽綠火燃燒很是旺盛,但自己卻絲毫不覺得炎熱,身上衣物也不曾燒著。
正當他納悶不解之時,突然他便被拋出塔外。下一刻。他便驚訝的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之上。身上哪還有那幽幽綠火,仿佛一切皆是夢境一般。
那五火玲瓏塔拋出陸塵之后,旋即便縮回先前三寸大小,撞開石門飛了出去。這一奇景又令陸塵大吃一驚。
他翻身而起,坐在床上思索。這時,他見到先前所見的九尾狐王走了進來。于是,他忙起身打個稽首,謝道:“想必方才那塔是狐王之物吧。不久前貧道昏迷過去,有勞狐王施以援手。貧道感激不盡。”
胡信笑呵呵的打個稽首,回禮道:“道友哪里話,若非道友搭救小女。恐怕今日本王便再也見不到她了。應是本王多謝道友施以援手才是。”
賓主寒暄片刻,胡信上前執起手,笑道:“本王已擺下宴席,酬謝道友搭救小女之恩。道友切莫推辭。”
說罷,他不由分說的邀陸塵前去赴宴。陸塵見他如此熱情,不便推辭,只得隨他去了。
此時洞府之內已按賓主擺下石桌蒲團。先前下山找尋胡鈴兒的眾妖皆得訊歸山,現已坐在席位上等候著兩人到來。胡信領著陸塵,親自送其至賓席首位坐下。然后他方才走至主席。
他拿起桌上酒杯,雙手舉杯,笑道:“今日設宴,是為答謝搭救小女的這位道友而設。也是為答謝諸位下山助本王尋女。來,諸位共飲此杯!”
說罷,他雙手舉杯在空中與眾妖及陸塵虛碰一下,旋即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眾妖亦是一口飲盡,頓顯豪邁。
陸塵見狀,也只得飲盡杯中之酒。雖然昔日問心散人在開壇說法之后亦會與弟子對飲一番,但他當初面對問心散人深感尷尬,在聽完之后便立即回到后山。并不曾與器道人等人對飲過。這番卻是他第一次飲酒。
一杯酒下肚,陸塵頓覺腹部一股熱流從下丹田涌出。只過得片刻,他便只覺頭暈,竟是有了些許醉意。
這時,先前趕走陸塵的那大漢擎一海碗來到他身前。那大漢略顯尷尬的舉碗賠罪道:“先前誤會了道友,熊某自罰一碗,權當賠罪。”
陸塵忙阻,但哪還阻止得了。那大漢方一說罷便仰頭將那碗中酒盡數飲盡。陸塵見狀,只得復斟一杯,欲飲之當作還禮。
不料那大漢按住他的手,笑道:“道友莫急。先前那碗只是熊某當作賠罪。如今這碗方是敬道友的。”
他這邊說著,那邊便有人將他手中的大碗倒滿了酒。這時,他才雙手舉碗向陸塵敬道:“道友,請!”
陸塵哪知這些,見他敬自己,遂也舉杯與他碰了一下。那大漢飲盡之后,便拱手笑道:“道友自便,熊某不叨擾了。”
不等陸塵開口,旁邊又有一人過來叫道:“道友救得小公主,鶴某自當敬道友一杯。”
那人熱情的替陸塵斟上酒,舉杯要與他干上一杯。陸塵見其熱情,不便推辭,只好再次與他碰了一杯。
這一開了頭,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府中眾妖紛紛前來敬酒,均說陸塵救了小公主,定要與他干上一杯。陸塵見眾妖熱情,只得一杯一杯的與眾妖干了起來。
一連數十杯下肚,從圍飲過酒的陸塵哪里還會不醉。幸得他道行也算過得去,以五氣化之,倒也化掉大半酒勁。故此他尚未醉倒當場,失了禮數。
不過即便他以五氣化去大半酒勁,此時他仍是頭暈目眩,意識模糊。就在這時,胡鈴兒出來了。此刻她已換了一件新的衣裙。這卻是在她昏迷的時候,狐王見其身上衣裙有些污穢,命女妖替她換的。
胡信原本笑呵呵的看著眾妖一一向陸塵敬酒。一見到胡鈴兒,他笑容全斂,板著臉訓道:“你這丫頭,竟敢假借閉關為由私自下山。若非這位道友搭救,你豈不是早已喪命。如今你來了便好,還不速去向恩人敬酒,以謝救命之恩!”
見胡信仍在氣頭上,胡鈴兒不敢還嘴,老老實實的端著酒杯來到陸塵身前。眾妖見她前來,紛紛閃到一旁,看起了好戲。
他們看著胡鈴兒長大,從幼至今,無人見過她對他人敬酒。連身為她爹的狐王都尚未得到過這般待遇。這如何不令他們感到好奇。
胡鈴兒雙手舉杯,往陸塵面前一伸,小聲的說道:“悶葫蘆,多謝搭救于我。本姑娘在此敬你一杯,權當酬謝。”
此時陸塵已是迷迷糊糊,哪聽得到她那般小聲說話。他只知又有人上來敬酒,遂舉著空杯說道:“不敢不敢,來,同飲此杯!”
說罷,他舉杯至唇,一仰頭。直至此時,他方才知曉自己杯中無酒。他頓時尷尬的笑了笑:“道友見諒,貧道這便斟滿酒。”
不想他醉眼朦朧,左抓右拿,始終拿不到酒壺。胡鈴兒見狀,頓時氣極。她一把搶過陸塵手中酒杯,再拿過桌上酒壺,斟滿一杯遞給他。
眾妖見得,無不暗自稱奇。陸塵接過酒杯低頭嗅了嗅,確認杯中已斟滿。他這才抬起頭來。
胡鈴兒見狀,頓時越發不忿。她不等陸塵開口,飛快的與他碰了一下。不料她這下用力過猛,而陸塵手下不曾使力,最為重要的是胡鈴兒這一下恰好碰到陸塵手中之杯的下部。頓時,陸塵手中的酒杯便被胡鈴兒碰翻,飛了起來。
這酒杯不偏不倚,正好將酒盡數潑到陸塵臉上。突然受此一下,陸塵吃了一驚,酒意也消散一半。這倒讓他清醒了不少,至少面前之人能夠看清。
胡鈴兒見酒全潑在陸塵臉上,立時心生不妙。她趁胡信尚未開口之時,忙取過另一酒杯,斟上酒遞了過去。
陸塵見得是她在向自己敬酒,忙接過酒杯,謝道:“有勞!”
然后兩人再度碰了一杯。飲完之后,胡鈴兒逃似的離開了,生怕胡信拿方才之事責罵于她。不料這時陸塵想起了一事。
他忙叫住胡鈴兒:“胡姑娘,你有兩物尚在我手。如今見到你,便還你吧。”
聽得他這般說,胡鈴兒大奇,回頭問道:“本姑娘有何物在你手中?”
陸塵遂從懷中取出那件肚兜與那條褻褲,抓在手上朝胡鈴兒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