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氏兄弟領兵緩緩行往伏虎關時,陸塵與陸羽以及王新虎閑坐于花園聊天。忽然,一旗牌官匆匆來報:“三位大人,我方探子已探得鄢國三千兵馬正朝此關前行。”
王新虎聽得,忙問道:“如今鄢軍已行至何處?”
旗牌官回道:“鄢軍離伏虎關尚有兩百余里。據探子回報,鄢軍似乎并不急于趕路,緩緩而行。一日不過才行得三十里。”
陸塵微微一楞,奇道:“日行不過三十里?鄢軍究竟是何打算?”
王新虎亦深感意外。先前鄢國幾次進犯,哪次不是日行過百里。如今日行只得三十里,實在出人意料。
惟獨陸羽渾然不放在心上。他自恃武力過人,再加上前幾次大勝鄢軍。此次鄢國攻周,他卻是半點不曾放在心上。
待揮退旗牌官后,王新虎遲疑的問道:“國師,大將軍,鄢軍行軍這般詭異,不知兩位大人有何高見?”
陸塵呵呵笑道:“鄢軍既不急于進攻,我等只在此以逸待勞便可。任他有高人相助,伏虎關堅固非常,亦不會輕易失陷。王將軍不必擔憂。”
王新虎見陸塵依舊風清云淡,便也放下心來。他呵呵笑道:“有國師這番話,末將便安心了。國師與大將軍在此,末將斗膽將此關安危托付于兩位大人,心安理得的作壁上觀。呵呵!”
“這是自然,有我兄弟二人在此。任鄢軍如何施為,此關必不會失陷,王將軍且看我兄弟二人手段便是。”陸羽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一把王新虎的肩膀。直拍得王新虎齜牙咧嘴。
……
又過得十余日,王氏兄弟才領著三千鄢兵行至伏虎關外十里處安營扎寨。鄢軍雖在午時行至伏虎關附近,王氏兄弟卻下令三軍歇息一日,待明日再前去搦戰。鄢兵們早已耳聞周國擁有兩位國師。其中之一還在伏虎關下將自己三千同僚一舉殲滅,甚至連尸首都絲毫不曾見得。有如此神通之人守關,自己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是對手。兩位先行官下令明日再行攻打,雖仍逃不過奔赴沙場的命運,卻至少能夠多活上一天。
王氏兄弟并不知道手下鄢軍未戰先怯。此時他們二人正在軍帳中商議明日攻打伏虎關之事。王奇老成持重,道:“伏虎關乃周國第一道險關,堅固非常。若按尋常經驗,我等作為先行官,不過是為后方大軍占據一塊陣地。只是鄢國大軍比我等還慢,只怕再過得一月,鄢國大軍方能抵達。估計那個陳武思也無心攻周,只等你我兄弟二人戰敗,他便立即調軍回鄢。”
王虎倒甚是悠閑。他渾不在意的笑道:“如此不是更好。明日一戰,你我兄弟隨意與周將交手幾個回合,再放出幾只猛獸出來應應場面便是。待猛獸被周將殺死,我二人立即掉頭就走,還怕周將有膽追上來不成?”
王奇拍著王虎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不錯,此計正合我意。若周軍真的不識趣追上來,我二人盡數將猛獸放出,打他個落花流水又有何妨。免得被這些區區小國將士小覷了我等大夏將軍。”
兄弟兩商議作罷,便各自歇息,只等明日攻打伏虎關。第二日,鄢軍埋鍋造飯,飽餐一頓之后,便拔起營寨,直奔十里外的伏虎關。
不多時,王氏兄弟領著三千鄢兵抵達伏虎關。隨后,王虎朝著關上大喝道:“關上周兵聽著,吾乃鄢國先行官。奉大元帥之令,前來征討你等。若想活命,即刻自縛出關投降。如若不然,我鄢國十萬大軍一至,定叫你等血濺三尺,命喪當場!”
此時陸塵早已吩咐陸羽及王新虎在關隘大門處準備,只等一聲令下,陸羽及王新虎便率兵沖出關外,與鄢將大戰一場。而他領著喬裝改扮雷明在城樓上觀望,確定來將是否是大夏暗中派來之人。
城樓上,雷明細細朝城下一看。過得片刻,他低聲對身旁陸塵說道:“方才叫陣之人名喚王虎。他身旁那人便是他的兄長王奇。此二人乃大夏夕水關守將。末將雖與他二人不甚熟悉,卻也曾在京中見過數面。據末將所知,此二人善驅役猛獸。與人對陣之時,常將桊養猛獸放出。百獸一至,對手頃刻之間便潰不成軍,實有萬夫不當之勇。不想夏王竟會派此二人相助鄢國。”
陸塵聽得,微微點頭。旋即,他命身旁周兵擂鼓,通知陸羽及王新虎出關迎戰。隨著隆隆鼓點聲,伏虎關門大開,陸羽與王新虎拍馬沖出關來,身后緊緊跟著數千周兵。
到得陣前,陸羽大刀向前一指,大喝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陸某刀下不斬無名之人。”
王虎頓時大怒,摘下馬鞍旁的鋼槍,怒罵道:“賊子好膽,待我王虎取下你的狗頭!”
喝罷,王虎一夾馬腹,提槍沖了上來。陸羽見其沖殺過來,哈哈大笑,亦迎了上去。不多時,兩鞍相會,只聽得鏘的一聲響,火星四濺。卻是兩人交替相過,互對了一招。兩人均是修道之人,力量異于常人。兩件兵器相磕之聲,連在高高城樓上的陸塵也聽得分明。
旋即,兩人同時勒過馬頭,復斗起來。一個大刀大開大闔,專削對方首級。一個長槍如蛟龍出水,直刺對方要害。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一直斗了數十回合,兩人仍不分勝負。王虎本來就不欲與其爭斗過久,覷得個空隙,一槍逼得陸羽提刀抵擋,撥馬就往后走。陸羽正戰得興起,哪肯就此放過。大喝一聲,陸羽拍馬追將上來。
王虎聽得身后馬蹄聲響,知是那個周將追了上來。他在心中冷笑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你自尋死路,也莫怪我手下無情!”
王虎也不回頭觀望,只一拍腰間百獸袋。頓時,一頭斑斕猛虎,一條雪花大蟒,一只鐵嘴大雕從百獸袋中沖出。這三只禽獸一經出現,立時直撲追到身后的陸羽。
陸羽見狀,當下大驚,忙一刀劈向沖得最快的斑斕猛虎。他有心一刀解決其中一頭猛獸,不料胯下之馬受不得三頭禽獸的煞氣,嘶鳴一聲,四蹄發軟,癱倒在地。將不曾提防的陸羽摔得眼冒金星。
被摔下馬來的陸羽自然不能再行將大刀劈砍過去。情急之下,陸羽右手一招,懸掛于馬鞍之上的烈焰刀忽地飛起。再一抓,烈焰刀已然被陸羽抓在手上。
烈焰刀在手,尚未恢復的陸羽忙憑著感覺向前一劈。頓時,烈焰刀帶著叮當之聲直劈向即將臨身的斑斕猛虎。
鮮血四濺,斑斕猛虎被這一刀劈飛數丈。只在空中長嘯一聲,猛虎摔落在地,在地上滾了數滾方才停下。這一刀著實傷得它不輕。只見斑斕猛虎胸前一道幾近一尺之上的傷口,幾欲見骨。鮮血不要命的往外冒出,染紅了大片的沙土。
大蟒與大雕則被烈焰刀背上金環相擊發出的聲音迷住了片刻。沒能抓住時機,趁機重傷陸羽。
待這兩頭畜生回過神來之時,陸羽亦恢復過來,持刀警覺的提防著它們的進攻。大蟒蛇盤起來,斗大的頭顱吐著尺許長鮮紅的舌頭,死死盯著陸羽。那只大雕亦在陸羽頭頂盤旋,尋找機會發起進攻。
此時,王虎見猛虎重傷不起,其余兩獸亦沒有機會傷得陸羽。他頓時大叫一聲:“好賊子,竟敢傷我愛獸,吾與你勢不兩立!”
說罷,王虎挺槍,拍馬直撲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