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還是滅亡,逃避還是面對,承擔還是放棄,誰可以告訴我答案?”
不朽之星的歌劇院里,扮演王子的七心會長身著廉價的大紅袍,頭戴雞尾編制的花俏禮帽,激情澎湃的背著臺詞。
臺下沒有一個正常的觀眾。
因為空蕩蕩的觀眾席上,唯一存在的人,也是個絕對不正常的存在——不朽聯(lián)邦的情報頭子,小妖月月。
“會長,你有答案了嗎?”小妖月月雙手撐著她紅撲撲的小臉蛋,用最可愛的嗓音問著自娛自樂的會長。
七心拿著用現(xiàn)代技術(shù)制造的中世紀長劍,指向蒼天,很想慷慨激揚一番,但最后吐出來的,卻只有兩個詞,“好難,好難!”
“不過,會長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吧!無論這個難題有多難。”小妖月月“咯咯”笑著說道,然后空蕩蕩的歌劇院里,連一個非正常的觀眾都不存在了,直到七心“啪”的一下,從虛空之中將她給敲了出來。
“會長,我要跟你一起留下來!”小妖月月堅決的說道,但隨即眼皮兒沉重得再也無法睜開,這是七心的招牌式技能,催眠術(shù)。
七心搖了搖頭,將她帶到一艘被稱為方舟的生態(tài)船上,打開其中的冬眠艙,然后默默的說道,“這艘戰(zhàn)艦將以第四宇宙速度帶著你們離開這片星域,時間雖然漫長,但總比留下來要好,玩家對玩家,有無數(shù)的辦法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正在此時,神槍萬里也來到了生態(tài)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槍千里、醉升、夢思等人就像小僵尸一樣,在腦門上貼上大大的一道靈符,一臉的怒色,然后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這幫家伙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同一個公會的伙伴趕尸。
“他們就拜托你了!”七心對著神槍萬里,如此說道。
神槍萬里點了點頭,口中念念有詞,施展著趕尸術(shù),要將這些伙伴也塞到冬眠艙里去。
此刻,看著七心緩緩的走出生態(tài)船,這些同一個公會的家伙難道還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嗎?
雖然中了趕尸術(shù),但對于他們來說,這只是一個游戲技能,他們依然能夠看的見,聽得見。
而當神槍千里蹦跳著躺進冬眠艙的時候,靈符落地,技能效果消失,他當即激活自身技能,要來上一場大爆發(fā)。
可惜,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冬眠艙上,具有防彈功能的罩子一頭將他壓了回去,然后只聽得神槍千里大聲罵道,“神槍萬里,你忘了你是誰嗎?你可是我們鷹派三人組的老大,難道你打算將會長一個人留在外面對付那些可怕的玩家對手?”
“有時候,退縮也需要勇氣。”神槍萬里一邊說著,一邊按下“制冷”鍵。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想不到我認識的神槍萬里,也變得像政客一樣,虧我將聯(lián)邦貴公子借給你來看……”神槍千里的話沒能說完。
再接著,神槍萬里來到醉升的冬眠艙前,只見得淚水“撲簌簌”的落個不停,“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不是說好了,大家一起逃命的嗎?不是已經(jīng)有特使大人的幫忙嗎?我們有神器!”
神槍萬里搖了搖頭,一一按下制冷健,在沒有進入太空深處之前,他沒打算讓這些公會成員們醒過來。
他的耳邊一邊回響著會長的話語,一邊啟動戰(zhàn)艦。
此刻,一艘?guī)装倌昵氨阋呀?jīng)存在于不朽之星星際港的戰(zhàn)艦,難得的點燃了它的引擎,在經(jīng)過了短暫的躍遷之后,開始了一場只有第四宇宙速度的緩慢旅程。
星域與星域之間的距離雖然遙遠,但時間卻能夠讓他變得不再那么遙不可及。
七心怔怔的遙望著星空,雖然方舟早已離開他的視線,可他依然用注目里來進行著送行。
“小妖月月其實是個壞女孩!”
“神槍千里只會到處闖禍!”
“醉升、夢思沒有一點上進心,喝酒、賭博,一無是處。”
“可是相處幾千年,你真的真的會想念他們的。”
七心的背后突然傳來了陳星的話語,只見他搖曳著酒杯里如鮮血一般的紅酒,略略帶著一點醉意,斜倚著漢白玉雕筑的欄桿,如是說道。
“你不是應(yīng)該走了嗎?”七心沒有回頭,依然遙望著星空,仿佛他那艘該死的方舟依然停靠在不朽之星的星際港里一般。
“我本來是打算走了,不過有時候,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呢!我沒想到有朝一日,聯(lián)邦的議員會將我稱呼為前輩,更沒有想到傳說中最落魄的公會,原來如此的好玩。”
“所以,你動搖了!”七心回過頭去,目光凌厲。
“生存還是滅亡,逃避還是面對,承擔還是放棄,誰可以告訴我答案?”陳星背誦著王子的臺詞。
“帶上神器,離開得遠遠的,這就是你的答案!”七心目光堅毅,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要讓這個宇宙因為你的沖動而滅亡。”
“看來你知道得還不少啊!”
“思索和探尋了幾千年,總能知道點什么!”
“終極神器之所以能被稱為終極,并不僅僅只是因為它們的強大,而是因為它們可以為這個宇宙程序?qū)懴伦詈蟮陌藗€字母——GAMEOVER!”
“所以,你一定不能出事!”七心直視陳星的目光,仿佛要逼迫他做出決定一般。
不過,陳星卻突然岔開了話題,“為什么不說說你呢?為什么沒有離開,你本來的計劃,不是應(yīng)該跟著他們一起走的嗎?”
“沒錯。”七心捏緊了拳頭,看著腳下閃爍的霓虹,緩緩的說道,“我們?yōu)檫@個國家奮斗了幾千年,盡管它如此的不完美,就像一具快要腐朽的尸體一樣,腐敗、墮落,浮躁,社會公平指數(shù)不堪入目,各種利益小團體勾心斗角,用極其浮夸的媒體,相互謾罵攻擊,而依為長城的軍隊,實際上早已變質(zhì),軍官們?nèi)闪艘欢阎粫钥震A的生物,如果不是憑借著常年累積的技術(shù)優(yōu)勢和自身龐大的身軀,再加上那幾個同樣腐朽的鄰國,說不得早已支撐不住。”
“不過,就算這樣,這也是我眼睜睜的看了幾千年的國家,我們一點一滴的設(shè)計過它的制度,曾經(jīng)對它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幻想,甚至于還天真的以為我們可以建立起傳說中的理想國,雖然最終我們什么也沒看見,但是,當達摩克利斯之劍最終落下的時候,我不想什么都沒做,就讓他毀滅在我們的手上!”
“這么說,你的計劃也同樣沒有趕上變化啊!”陳星感嘆著說道,然后不慌不忙的喝掉最后一滴紅酒,搖搖擺擺的下樓,似乎準備一頭扎進書店里,再瘋狂的采購一把各種yy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