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聰回到家中之后,就好像失了魂一般,走進房間中都不知道開燈,寂寞地坐在黑暗中,兩只眼睛失神地看著著漆黑的家,忽然覺得家中好可怕,這個家好像充滿了恐懼一樣,讓他無法適應這里的黑暗,他想要逃離,可是,卻不知道該逃向何方,這里是自己的家啊,自己能夠逃到哪兒去呢?他的眼淚禁不住地流了下來,為媽媽,為爸爸,為自己,為自己這么多年對爸爸的誤解,這一切都像海浪一般地迎面而來,將他淹沒在其中,無法呼吸,而淚水就像海浪中的浪花一般,不斷地推起一波又一波,從來都不曾停止,好像在上演著一場悲傷的舞劇一樣,不愿意散場。子聰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一直都沒有醒轉過來,他無法擺脫那纏繞著他的那些噩夢,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監獄將他困在其中,沒有鑰匙是無法打開的。在黑暗中他漸漸地消失了所有的記憶,這一切仿佛沒有發生一樣,他還是當年那個快樂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還是一家三口中的心肝寶貝,是爸爸媽媽手中的心肝兒,爸爸媽媽天天都會想盡辦法第讓自己快樂,那個時候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可以要求爸爸給自己做馬騎,可以讓媽媽天天給自己做吃的,好吃的,可以向爸爸問一切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爸爸就是一個知識淵博的文學寶庫,不管問什么都可以詳細地給他講解,從來都沒有拒絕過,或者沒有講清楚過,爸爸是自己心中的偶像,是自己最佩服的人。
一大早,陽光透過傳呼照射了進來,照耀在了他憂傷的臉上,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是那樣的清晰,他立馬醒來。他醒來之后,精神還是很不好。其實他昨晚根本就睡不著,媽媽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就要是一個人了,原本以為爸爸是拋棄自己不管了,而事實也并非那樣,他曾經那么恨自己的爸爸,希望有一天可以當著爸爸的棉恨恨地說他一次,讓自己成為一個比他優秀一百倍的人,可是如今,他還有什么希望,他恨自己那么低幼稚。他徹夜都是以淚洗面,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那只是未到傷心處。劉德華的那首歌不是也唱的挺好的嗎“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他任憑自己的淚狂涌而出,他一個人的時候,已經不顧自己的形象了,他在痛苦的時候,還在懷念著昨晚的那個夢,那個夢中的快樂的自己,是那樣的幸福的笑,那樣幸福的一位在爸媽的跟前的。
他早晨醒來也無精打采的。他準備給媽媽做一些早餐,可是,當他來到了廚房,卻發現,自己什么都不會做。他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那些母親曾經在廚房里忙活的場面又一次映入了他的眼簾。他無助地看著這些廚具,這些東西就像一道無形的刀在刺痛著自己的心。
就在這時,突然門鈴響了,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莫言。果然,莫言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個保溫鍋。沒等他開口說話,莫言就開口說道:“子聰,我媽媽提前做了一鍋雞湯,讓我給阿姨送過去。你也順便吃一點吧?”
子聰只是一臉的無精打采,他慢慢地換了身衣服跟著莫言出去了。莫言勸慰他到:“子聰,你還是先吃點吧,這樣,你會撐不住的。”
子聰還是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一直往前走。
“子聰,你別這樣。我知道,阿姨病了,你很傷心,我也一樣。你這樣,阿姨也不會開心的。你這個樣子,讓阿姨看到了,不知道會多傷心啊。”莫言再次勸慰到。
子聰終于開口了,他哽咽著說道:“我是不是一個很不孝的兒子,媽媽生病都那么久了,我卻一直都沒有察覺,從來都沒有察覺到,你說我怎么這樣的笨呢?”說著說著,他便已經說不下去了,站在原地。
“不是的,子聰。你其實是一個很孝順的兒子,你盡量不讓阿姨擔心,不讓她操心,考好成績讓她開心。這些都能說明你的孝心。你不要這樣埋怨自己了,好嗎?你一定要振作起來,盡量讓阿姨不要擔心,讓她開開心心的,你知道嗎?”莫言想盡一切子聰做過的事情來安慰他。可是卻一點作用都不其,子聰,只是想到了自己的不孝,自己的不好。恨著自己。一點都聽不進去她的安慰,這到底該怎么辦呢?子聰不能這樣的,莫言看著子聰,看到自己的樣子,就讓她從心中很擔心了,這個樣子的子聰,她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這樣的失落,這樣的憔悴,仿佛下一刻他就會倒下去了。
“子聰,莫言,等等我!”他們正在走著,忽然聽到了后邊的一聲呼喊,他們停下了腳步,回頭看過去,是梓松。
梓松跑了上來之后,說道:“昨晚回去之后,睡得太晚了,今天才起來,一起來就去找你們了,可是從阿姨那兒知道你們都走了,我就趕了上來,我也陪著你們一塊兒去。”梓松說道。
“梓松,謝謝你!”子聰說道。
“子聰,不要這樣說,家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傷心,這樣的事情,你一定要堅強,不能倒下去,記住,我們會始終陪伴著你的,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不要忘了我們啊!”梓松鼓勵地說道。
“謝謝!”子聰再一次沖著梓松說道。
“都說過了,不必說謝的。好了,子聰,咱們快去醫院吧,說不定阿姨已經在等著你了。”梓松說道,接著他們就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了。今天的陽光依舊和往常一樣特別的燦爛,在冬天里這樣的天氣就應該是特別好的,但是,這樣的好天氣里,他們的心情卻與這天氣相反。他們也無暇去欣賞著雪天里的美麗的景色,只是匆匆地走過,成為這些美景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