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聰?shù)膵寢尩脑岫Y已經(jīng)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了,然而,那些給子聰帶來的傷痕卻一直圍繞在子聰?shù)纳磉叄瑥奈措x開過。這些天,子聰卻一直都是整日呆在家中,從來都不曾出來,即使是莫言相勸,也是無濟(jì)于事的,因為子聰?shù)哪欠N沉痛的心情從未有所減輕,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輕的。
同時,在這段時間里,莫言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好象對子聰越來越不了解了,忽然變得好陌生。雖然她實際上對子聰?shù)牧私庖呀?jīng)比之前了解的多了許多了,但是,她現(xiàn)在確實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當(dāng)她看著子聰?shù)臅r候,就好像覺得自從跟在就不在自己的身邊,而是在一個陌生的遙遠(yuǎn)的地方,自己雖然看得到,卻是摸不到,感受不到,甚至都要比那輪掛在夜空中的月亮還要虛無縹緲,這種感覺,讓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害怕和恐懼,然而,那輪明月雖然在夜空中,雖然遙不可及,但是,她依舊可以感受的到月亮灑下來的素潔的光芒下的冰冷,可是,子聰呢?那樣安靜地蜷縮在家中,一聲不吭,什么都吃不下,這個樣子的他,讓身為外人的莫言該如何是好呢?而莫言還答應(yīng)過子聰?shù)膵寢尩模欢〞煤玫卣疹欁勇數(shù)模欢ㄒ勇斂鞓返厣畹模F(xiàn)在卻什么都做不了!
莫言的心中很矛盾,很痛苦,她不想讓子聰生活在自己給自己設(shè)置的陰霾之中,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讓子聰走出陰霾,她看到子聰這般的痛苦心里也很難過,可是,她的難過替代不了子聰?shù)膫K孟袢グ参孔勇敚墒撬龑嵲诓恢涝撛鯓尤ケ磉_(dá)。當(dāng)初爸爸的事情讓她就很難走出來,多虧了子聰,她的傷痛才可以減輕,可是如今,他卻不能分擔(dān)子聰?shù)膫矗闹幸踩f分痛苦。她這段日子,也一直呆在家里,沒有出去,出去也只不過是給子聰買點東西。或許只有這樣的默默相伴,才會幫助子聰吧。
子聰,整天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天。他看著家里的物件,一件件都有媽媽的影子,他越看越覺得那難過,越想媽媽,越想到媽媽養(yǎng)家是多么的不易,自己有有多么的無能一切都讓媽媽一個人去承擔(dān),自己卻什么都沒做,只是安然地享受,越想越痛苦。
今天,他一起來就覺得頭特別的疼,感覺身體也特別的重,很困,一點都起不來。莫言來敲他家的門,他強撐著自己的笨重的身體來給莫言開門,莫言進(jìn)來之后,他一剎那間就失去了一切的知覺,重重的跌倒了下來,只感覺周圍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他好想回答,卻說不出話來。
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莫言焦急的模樣,旁邊還有梓松。他很想說一聲“謝謝”,可是他卻覺得喉嚨發(fā)燙怎么都說不出來。
當(dāng)莫言看到他要說什么的時候,立即就來制止他:“子聰,你發(fā)燒了,都40度了,你怎么就不好好照顧自己呢?你這樣,阿姨知道的話該多傷心啊,你現(xiàn)在別動,好好休息!知道嗎?”莫言帶著氣憤帶著關(guān)心地說道。
他靜靜地聽從了莫言的話,可是他的眼角卻又同時不由自主地潮濕了。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媽媽,他也覺得自己就根本不配這樣的照顧。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也不值得莫言這般的照顧,他覺得自己還不起莫言的情。可是他卻不知道,莫言的付出是不求他回報的,莫言只想靜靜地帶在她的身邊,可以照顧他,就像張小嫻在《長夜里的擁抱》中的大仁一樣,默默地照顧著自己所愛的人,即使對方永遠(yuǎn)不知道自己是誰,他也毫無怨言,莫言只是希望,現(xiàn)在只是希望他可以不要這樣殘酷地對待自己,好好地生活,不要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她擔(dān)心,要是再這樣糟踐下去,他還能不能撐得住。
莫言看著他好像還想說什么,就突然想到,子聰還沒有吃飯呢。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子聰,我都忘了,你還沒吃飯呢,你是不是想吃飯了,餓了。梓松,你幫我把我?guī)淼脑绮徒o我。”梓松就把早餐遞給了莫言,這次子聰掙扎著說出來了:“莫言,我不餓,我吃不下。”
“子聰,你都好幾天沒好好吃了,今天的早飯還都沒吃,怎么能不吃啊?快點吃一些,這樣才會好的快一些,你難道忘記了,你答應(yīng)過阿姨,說你要好好地生活,快樂地生活嗎?難道這就是你所兌現(xiàn)的承諾嗎?”莫言焦急地說道。
“莫言,我真的吃不下,咳咳……”子聰顯得更加無力地強撐著說道,他明顯是一點精神都沒有,可是,還一點都不想吃,他想著,只要是別人一直都只為自己,照顧著自己,而自己卻從未給別人回報,他就心里難過,他覺得,現(xiàn)在最好是別再受別人的恩惠,就連莫言也一樣。
“子聰,你看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說不餓。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嗎?你難道真的忘記了你媽媽給你的囑托嗎?”莫言著急呆著一點生氣地說道,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是不該這樣一而再地提起子聰?shù)膵寢尩模墒牵龑嵲谑侨滩蛔×耍幌胍膊辉冈诳吹阶勇斣谶@樣折磨自己了,子聰這個樣子,她的心里就多了一絲的疼痛。
子聰又表現(xiàn)十分難過,他聽到媽媽,就有一種抑制不住的傷心。他也不在抵制莫言的勸慰了。靜靜地從莫言的手上接過了碗,吃起了飯。他勉強地吃了一點之后,就再也吃不下了,將碗又放到了一旁了,靜靜地躺著。
“子聰,你現(xiàn)在好好休息吧,別想得太多了,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咱們還得繼續(xù)好好地活啊!”莫言苦口婆心地說著,看著子聰,希望自從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要再犯這樣的傻事了,好好地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