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著子聰出去了,在醫院的院子里轉著,感受著那花草的芬芳。子聰猛地記起,梓松剛才是去問醫生的,怎么一直都沒說一聲怎么說的,既然沒說,那么就肯定不是什么好結果。他雖然心中有那么“咯噔”一下,可是,很快就恢復了,因為,他來這里,就沒抱什么希望能夠治好。
梓松推著子聰又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子聰這個消息,他還是決定告訴了,他要實話實說,“子聰,醫生說了,你的病治不了,你最多還能活半個月。”
“嗯”他嘴角有那么意思的不屑之意,但很快就變得很平和,很安靜。好像這個消息根本就再也跳不起他心中的一絲波瀾了,他的生死好像對他來說就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可以安心地等待死亡一樣了。
梓松顯得很傷心,又很焦急地問道:“子聰,你最后還有什么愿望嗎?說出來,我盡量幫你完成!”
“呵呵,我沒有什么愿望。“子聰笑了笑,冷靜地說道。他知道梓松指的是什么,他既然毫無挽留地讓她走了,還會再讓他看到自己的這副模樣啊。
梓松沒有再多說,他推著他回到了病房。梓松每天都會來,梓松不會再提起那些讓她傷心難過的事,他會給他講一些有趣的事情,還有他在旅行途中見到的好玩的事,還會推著他在那片花草之間呼吸新鮮的空氣。
這不倒是第幾個中午了,他們依然在這片花草之間轉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莫言,對,就是莫言。莫言回來了。
子聰顯得有些驚慌地對落塵說到:“梓松,推我回去!推我回去……”
梓松看著莫言有種如隔萬秋的感覺。莫言眼角充滿了淚水,擋住了子聰,看著他說道:“為什么,為什么?”
梓松插嘴道:“莫言。你不要怪子聰。他是怕你看到他這個模樣傷心難過的!”
莫言好像沒有聽進去梓松說的話,繼續癡癡地看著子聰說到:“為什么,為什么?”
子聰轉過頭看著她,說到:“莫言,你不該回來的!”
“難道你想讓我以后后悔一輩子嗎?”莫言帶著哭腔說到。
“莫言。我不希望你為我傷心的。”子聰擦干了莫言臉上的淚水說到。
“但是我的歸來只是為了你。”莫言堅決地說道。
他們兩個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子聰,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病了,這是阿姨在臨死前跟我說的,她要我一直隱瞞這個秘密,不要讓你知道的。”莫言說道。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子聰驚訝地說道,并看向了莫言,而梓松此時也是同樣驚訝地表情看著莫言。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阿姨囑咐我,要我好好地照顧你,不要讓你知道自己的病情,害怕你承受不了,所以,我就一直瞞著你的。”莫言說道。
“莫言,你可真厲害,這種事情你竟然能夠瞞著我這么久。”子聰不相信地說道。
“可是,可是,我并沒有想到你的病情會這么快就發作,阿姨跟我說過的,說這種病是能夠活到三十歲以后的,可是,你為什么會發作的這么快呢?”莫言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子聰說道。
“這肯定和你自身的情緒有關的。”莫言斷言道。
“是啊,子聰,劉醫生說過了,這種病跟病者自身的情緒很重要的,要是病者能夠保持一種良好的心態的話,就可以活的很久的,但是,你現在的情況可能真的就是你自己的情緒讓你自己走到了今天這樣的狀況了。”梓松說道。
“可能這是真的吧?”子聰默默地說到。
“子聰,你要好好地,快快樂樂地度過這最后的日子,你能夠答應我嗎?”莫言懇求地看著子聰說道。
“莫言,梓松,我答應你們,我會好好睇度過這最后的日子的,一定是快快樂樂的,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在那樣傷心難過了。”子聰保證地說道。
這個時候,他們幾個人都沉默了,周圍的一切又都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圍繞在了他們的周圍。
子聰和莫言四目相對,他們彼此心中都明白彼此心中的那份感情沒所以,現在不用說,他們也明白了。
子聰忽然想到什么,便嘴角帶著微笑問道:“莫言,你不是和阿姨去了國外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莫言的眼中有充溢了淚水,她原本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可不知怎么整的,她這一段時間總會淚流滿面,她也不習慣現在的自己了,這么脆弱,這么柔弱,她不喜歡,可是沒有有什么辦法呢?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她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嘴角上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可是她不知道她的這個笑容讓人看了就想哭,說道:“我是放不下你,我想回來看看,看看你過得是不是比我好,可是,我回來之后卻發現你并不好,而且特別不好。你為什么都不告訴我呢?”她說著淚水就流了出來。
“呵呵呵……別難過,我就是怕你傷心啊。我已經很知足了,因為只有分別,才會懂得相聚時的歡快;只有生病,才能體會到健康的可貴……這一切的一切我已經體驗過了,我也已經明白了,我也沒什么遺憾了,所以,你不要為我難過了,你應該為我高興的,而且,我都答應了你了,剩下的日子會好好地快快樂樂地度過的,不要難過了,好嗎?”子聰看著莫言安慰道,仿佛這個時候,莫言是一個病人一樣。
“嗯,子聰,我答應你,我不會再這樣了,我要和你一起一起走過這剩下的日子,快快樂樂的。”莫言說道。
“嗯,謝謝你,莫言,謝謝你陪著我。”子聰感激地說道。
“子聰,你還記得嗎?小時候那一次我被別人欺負,你跑上來救了我,對我說了一句話,你還記得嗎?”莫言問道。
子聰搖了搖頭,這些年,他跟莫言說過的話,不止一句,而是很多很多,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莫言說道:“你說過‘這一輩子只有我能欺負你,別人都不能欺負你的’就因為這樣一句話,從此你就住在了我的心底。所以,這最后的日子里,我也會不離不棄地陪著你的。”莫言說著,眼中露出了一種奪目的光芒,那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