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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長歌為卿

第135章危機(三)

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時斷時續(xù)地敲打著窗欞,直擾人的清夢,湘紀想要徹底沉睡過去,卻又不能,在這樣痛苦的潛意識里,她終于幽幽醒轉(zhuǎn)。

“我睡了多久了?”開口之際,聲音出奇地喑啞。

“娘娘,您醒了?!币慌载撠?zé)照看她的小丫頭月兒見狀,連忙擱下手中的活計跑過來,給她及時墊好靠背,一邊眨巴著眼道,“這一覺,您可足足睡了三天兩夜呢,可把府里那幾位大人給急壞了!”

湘紀伸手撫著自己的額頭,感覺到自己沒有發(fā)燒,可就是腦子里亂得很,似乎有無數(shù)奇怪的場景雪片般涌入腦海里,那些場景,明明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越想越深,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恰在此時,門外通報,楊大夫按慣例給她診治的來了,月兒眼疾手快,立馬將帳幔四周的如云流蘇垂下來,于是,通過一根細細的紅線,楊大夫開始在外摸著空氣看起病來,他那摸樣頗有幾分算命先生翻白眼看相的范兒。

難得的是,這一天宇文介跟煙水寒都齊刷刷在場。

宇文介還是那副風(fēng)流倜儻的痞相,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正哼著小曲兒,一邊悠閑自在地喝著茶;煙水寒則玉樹臨風(fēng)地立在窗前,眼睛望向窗外,對湘妃的病情進展,貌似表現(xiàn)得漠不關(guān)心。

“怪哉,怪哉!”紅線剛搭上湘妃皓腕,老楊略一思忖,神色驟然一變,不禁多瞄了那位娘娘兩眼,盡管有流蘇遮蔽,他什么也看不見。

“楊大夫,有什么還請直說吧?!毕婕o只覺被悶在帳中,直欲嘔吐,撫著胸口一陣氣息不定。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這是喜脈、喜脈呀!”老楊激動得語聲既高亢又顫抖,雖然他心里還打了個小九九,前陣子也不知道是礙于湘妃病重,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那種脈象若有若無,他也不敢妄下斷語,如今,千鑿萬確,他是真敢認了!

——因了這個原因,后世以敘述湘妃平生而混飯吃的某位著名史學(xué)家,在民間走訪時無意聽聞此事,得知滂沱古城這位既貳又傻的楊大夫,看病看了兩個月才看出湘妃喜脈來,感到非常震驚,大筆一揮,在隨身簿上記下“二月楊”三個字……楊大夫因此名垂千古、遺臭萬年。

據(jù)說,從那以后,凡是有小孩子念書或做事不認真,上一輩就會搬出傻大夫“二月楊”的故事,以此作為反面教材,來激勵小孩子努力上進……這——大概是老楊自己,死也想不到的吧。

“媽的!”被老楊一錘定音的斷語所嚇,宇文介一口茶尚未入口,當即噴在自己的長袍前擺上,燙得他不顧形象地跳腳罵了起來。

“你說什么!”煙水寒聞言,身形一晃,已經(jīng)逼了過來,一手拽著楊大夫的衣領(lǐng),用力之大,衣物驟然變形,幾乎要將那個瘦巴巴的人順勢提了起來。

“這……這不是大好事嗎?”老楊不懂,他一口氣沒能緩過來,領(lǐng)口被攥得緊緊地,臉色憋得青紫。

“好事……哈哈。”煙水寒眼底的殺氣涌了起來,驀然抬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帳幔后的湘紀,那樣刀鋒般雪亮凌厲的目光,似乎要將眼前的障礙物洞穿。良久,帳內(nèi)之人還是毫無反應(yīng),他忽然耐不住地沉聲問了一句:“湘妃,是好事嗎?……我要聽你說,我他媽要親口聽你說!”說到最后一句,他儼然已經(jīng)忘記了所有尊卑長序,語聲憤怒得幾近咆哮,眼底的淚光緩緩浸漬。

這一刻的屈辱,猶如潮水般鋪天蓋地涌來,直欲逼得他發(fā)狂。

“咳咳、”被對方無意識地猛力一攥,楊大夫只覺得眼前一片金星,窒息之余,猛烈咳嗽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宇文介心里隱隱明白了什么,枉自感嘆之余,卻不置一言,只是在一邊冷眼看著。

“放開他?!币粋€聲音平靜地說著,那個一直深居幕后的女子,居然自顧自撩起帳幔走了出來,望著煙水寒的眼里,神色復(fù)雜,“一切罪責(zé),皆由我羽湘紀一力承擔(dān)?!?/p>

他不自覺地松開了手,后退一步,失落無辜的樣子,仿佛一個茫然失措的孩子。

“楊大夫,你請先出去吧?!毕驽l(fā)了話,楊大夫哪還敢多呆一刻,立即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了。

宇文介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形勢,自覺留下也是煞風(fēng)景,怡然站起身,撂下仿佛事不關(guān)己的一句話:“有危險叫我?!彪S即拽起正目瞪口呆泛癡的月兒,不由分說將對方弄了出去,臨行之際還不忘帶上門,一副姑息養(yǎng)奸的高姿態(tài)。

危險?湘紀不由得微微苦笑。如果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自己都是有危險的話,那么這個天下,只怕是走到哪兒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房間里一片詭異的闃靜,唯有他二人僵持著,久久無言。

“你不該,不該……”那幾個字,他似乎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掩面喃喃道,“他做得這一切,無非都是為了你啊,可如今……你叫他如何自處?在九泉之下永不瞑目么?”

湘紀一怔,眼睛里美麗的光輝黯了下去,嘆息道:“我也是身不由己?!?/p>

“呵,呵……身不由己?”雙肩微聳,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笑到自己淚不可抑,“好一個身不由己……我現(xiàn)在慶幸他已經(jīng)死了,否則,連我都接受不了的事,實在難以想象……”他說不下去了,唯余無盡的痛苦上襲,宛如團團云靄彌漫心尖,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身為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莫過于此吧。

然而他更恨的,是自己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她在軍中受辱的時候,他又在哪里呢?

他說的這些話,字字如針,直戳人的痛處,湘紀咬緊了下唇,閉了閉眼睛,終究無言以對。

“那么今后,有何打算?”

明白對方是在問這個孩子怎么處理,湘紀心中一震,驚駭?shù)靥鹧蹃?。顯然,突遭此變,她還遠遠沒用想到那么深的問題。

“眼下,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毖韵轮?,她并無墮胎的意思。

沉默良久,她似乎醒悟過來,對方作為金靖夕的刎頸之交,如今算得上她的至親之人,坦言相告,也未嘗不可,因而嘆一口氣,將避子鐲的事娓娓道來:“我記得,母后給我的冰玉之鐲,原本是用來護體的,誰料后來,不知被哪個歹人在上刻了咒語,成了……一個避子鐲。”

言及此處,她的神情不無痛苦,幾乎是低喃般繼續(xù)說下去:“我這一輩子,或許將一直欠著夫君……可無論如何,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實是無辜的,就算我再恨那個人,也不可能對他怎么樣,我下不了手?!?/p>

“我明白了。”聽她說了那么多,他一直很安靜,直到這時,才抬首望著對方的淚眼,篤定無疑地吐出一句話,“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煙水寒活著一日,就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

“即使厭惡,”她微微笑道,“還要繼續(xù)守護下去嗎?”

他渾身一震,忽然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子柔弱的表象下,有著一個清冷的靈魂,這樣的感覺讓他陡然間,再難開口。

就在這時,門外庭前忽然傳來大片亂糟糟的聲音,無數(shù)人在奔走相告,卻又聽不清在嚷叫些什么。煙水寒心知大事不妙,一個帥氣地震劍在手,誰知剛開門,守備大人就一頭栽了進來,沒頭沒臉地叫道:“反了反了!那群天殺的暴民,居然殺進守備府來了!”

南本佳卿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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