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玄易把外套脫下來往沙發上一丟,二五八萬似的甩都不甩我,擺明的對我有意見。偏偏我這人就愛撞槍口,他敢串演我的角色不想混了。我把貴妃放下來,這小子把自己當成脫韁的野馬,跑去廚房找吃的,這下我更加肯定上輩子它是豬投胎。主人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火。
“玄易,你給我站住!”我在他背后怒吼。他繼續走打算踏上螺旋梯,敢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我氣的跑過去攔住他。芝麻大的事他能掀起驚濤駭浪來“我叫你站住,沒聽到!”玄易立刻以一百八的角度掃視我像再說“你當你是誰啊?”叫我心里超不爽,這個眼神跟宋琳一模一樣,我琢磨著徐婷要是在這,以她麥霸的功力,能把玄易震得死無全尸。強壓住體內的三昧真火,我鄭重的對他講“今天的事,我很抱歉。純屬口誤!你愛信不信,還有你剛掃我那眼神,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保不齊我有想揍人沖動!。白了一眼,邁上樓梯,身體卻被猛拉下來,要不是我反應激靈早就親吻大地了”你這就是做錯事,道歉的態度嗎?”玄易嘴角露出復雜的笑,我冷盯住被他鉗住的手腕,明白意思后他知趣的放開。“該做的我做了,該說的我說了,你還想怎么樣?想我給你三跪九叩?”“你都是這樣給人道歉的嗎?”“你都是這樣斤斤計較嗎?”我立即反問,玄易笑了“你還真不愧是要當律師的,夠伶牙俐齒!”我雙手抱拳在胸“過獎!好說”。然后我們相視而笑,化干戈為玉帛,我緩緩舒口氣走到茶幾旁倒水喝,舉到嘴邊的時候被玄易一把搶過去,一飲而盡。氣的我火大!
夜晚,我獨自走上天臺,對著滿天的繁星發呆。不禁又想起徐知忻,從前也是這樣美麗的夜空下,他會經常送我回家。我硬是不愿意坐車和他軋馬路回去,那時候我們剛剛開始交往,我心里異常興奮,干什么都走神,吃飯都不自覺的咯咯發笑。嚇得我媽以為我中邪了。江小天還招魂似的在我眼前比劃,被我狠揍一頓。現在想想自己真傻,那時候覺得徐知忻就是全世界,恨不能一天24小時和他溺一塊。從學校到我家足足七站地的路程,都是和他走著的,要在平時我早不樂意了,我是一個極不愿意走路的人,可是和他在一起我就覺得跟坐航空母艦似的沒反應過來就到家了,如今我們的關系尷尬的晾那了!
正想得入神呢,那個蜂王又悄無聲息的竄到我身邊坐了下來,我的心臟承受能力已經進化到無人能及的地步了。我捂住胸口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哎!擺正態度,我可還沒說原諒你呢”他說。
“今晚怎么窩家里了?”結婚后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家里留宿。
“明天是你三天回門的日子!”
我才明白過來,他不說我倒忘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今晚沒出去獵艷啊。
“想什么呢,我在跟前坐著,都能走神!”
我側臉看他:“你管的著嘛!”又繼續對著頭頂的星星發呆。
他緩緩說道“其實你今天給我講的笑話很好笑,我只是硬憋著沒笑出來。”看吧,我早說這家伙演技好。沒被電影導演挖掘可惜了!比黃永清還能裝大頭蒜!開玩笑,這可是我盜用的最拿手的笑話了,平白無故被這家伙潑冷水,讓我超不爽!
“難為您了,沒憋出內傷吧?”玄易學著我的樣子仰望夜空“我以為你還會更進一步求得我的原諒呢,誰知后面沒戲了。”“我頭暈,敢情你以為自己是天仙虞美人呢,人人圍著你轉!
“不是你說我挺帥一熱血青年,怎么到你嘴里跟路人甲人什么區別似的!”
“你要明白你是誰?長得怎么樣?跟我沒多大關系!”玄易被我憋得夠嗆!據理力爭,我也不和他吵,只是偶爾對他給逼急了回答幾句,一直對著夜空的星星發呆,他就這樣一直在我耳旁嘮叨著。迷迷糊糊的我轉頭,好像徐知忻在對我笑,又像是在對我哭,然后一頭栽進他懷里,他懷里好溫暖,讓我不舍得離開,我想我一定在做夢,不然他怎么會在我身邊,我哭了,我的心好難過,你能明白嗎?我越哭越兇!哭得梨花帶雨,黃河泛濫。之后的事我就不記得了,只覺得一直倚在一處溫暖的懷抱,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早醒來時我睡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回想起昨夜一個激靈掀開被子檢查,還好穿的整整齊齊。我懷疑那是自己做了一個夢,我清楚地記得自己走上了天臺,后來我是不是哭了,難道我是夢到徐知忻了,還是我把玄易當成了他。我搖搖頭,現實和夢境我好像給叫混淆了。
在回家的路上,對著開車的玄易,我開始小心的旁擊側敲我昨晚的行為舉止!他笑說我和他聊天來著,只是聊著聊著就睡著了。然后他就把我抱緊房間就這么簡單。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來了。我瞅著玄易疑問:“昨晚沒趁機占我便宜吧”結果他不要臉的給我來了句,讓我自尊心嚴重首創話“你的長相在我眼里只有頭發達標!”要不是怕出車禍,我一定抬腳把他踹出去!
回到家的時候,我弟那條變色龍從房間里飛奔出來,給我來個熱情擁抱,親的跟失散多年的兄妹一樣。我當時就想錢真是好東西,能買來真切實意的親情。結婚之前我本打算往小天賬號上過4個零的,被我爸訓了一頓,說他一個中學生哪里需要這些錢。從小到大,共產黨從來不在金錢上縱容我們,打小就逼著我們養成勤儉節約艱苦奮斗的好習慣。然后就開始絮叨他從小是在怎樣惡劣的環境下茁長成長的!聽的我們仨耳朵起繭,倒背如流。可我們仨都是欺軟怕硬型的,沒人敢和他頂嘴!后來我是在受不了了,我說過我這人就愛撞槍口,沖我爸咆哮“總體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時代造英雄!什么時代活什么樣的人”這一吼倒是怪出風頭,斷了我一個月銀子。要不是婷婷接濟我,加上平時玄伯伯他老人家總是給我塞紅包,我哪能禁得住拿票死黨團體隔三差五的橫掃金鷹,非得成山區的孩子!于是我打了五折,往我弟說上甩了五千塊紅鈔,給了太少特也不入眼,這些都是我偷偷給的。小天緊握這鈔票,望著我淚眼迷蒙的醞釀了幾個字:“二姐,其實還是你最好了!”我聽了頭暈,是錢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