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雨停了,可天空一直被烏云籠罩著,我獨自漫步在街道上,微風舞動著發絲,就這么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空中又飄起了綿綿的雨絲,我抬起頭,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好陌生,路癡的我攔了一輛的士,然后在撥通家里的電話,還沒等我開口,小天就做賊似的小聲問我:“姐,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我一驚,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預兆,忙叫司機調轉方向去家里:“爸呢?在家嗎?”
“嗯!一直在書房,一整天都沒有出門,我偷聽到他不知在和誰講電話,好像和姐夫有關,這會兒把哥哥也給叫進去問話了,我心里直害怕,感覺家里要拉警報,媽也在家呢,一聲不吭的,氣氛超詭異的!”
我定了定神,說道:“沒事,你甭害怕!”
老爸肯定是問我和徐知忻的事也不知道哥這會都交代了些什么,我只覺得手心全是冷汗,哥平時雖然不怎么問我,可心里也是跟明鏡似的,我又問道:“玄易呢?也在家里嗎?”
“沒有,姐夫不在!”
暫時松了口氣,吩咐道:“小天,你聽姐姐的話,哪也別去,就在家呆著,萬一玄易去了,或者家里有什么風吹草動你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
“嗯!我知道”
小天做賊似的小聲應道,我心口一頓,沒想到關鍵時刻他會這么聽話,真是患難見真情,一股感動涌上心頭,我趕忙說道:“小天,從前都是姐姐不好,總是欺負你。你要的那筆記本我給你準備好了,不管你能不能考第一姐都會給你,有空你就來店里拿吧。”
“姐——我怎么覺得你跟交代后事似的”小天酸著鼻子說道。
“小天——”
“啊——咚——”
隨著手機那頭電話落地爸爸傳召小天的聲音我的心也隨之一顫。我幾乎可以想象到小天驚嚇的表情!我手心直冒冷汗。
“姐,哥從書房出來了,這會兒好像要出去,爸叫我呢,掛了啊!”
我正要叮囑幾句,電話那頭已經收線了,不知道爸爸有沒有對薇下手,正要撥通電話,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是薇!
“顏顏,你在哪呢?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你爸突然打電話叫我去你家?”
我一頓,老爸關鍵時刻速度夠快的,急說道:“我現在給你說不清楚,我估計我爸可能問你我和徐知忻玄易之間的事,你自己琢磨著說,但是有關《結婚協議書》的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我爸最愛套話,你一定要小心,還有他審問的時候最喜歡觀察人的表情,尤其對方的眼睛,你可千萬別閃爍其詞,聽到沒?”
夏薇一聽跟著著急:“;對付你爸,我哪在行啊!我盡力吧,先掛了啊,我得醞釀一下臺詞,待會怎么說。”
開到小區后,我急忙跳下車,司機在身后直嚷嚷還沒找錢,我十萬火急跑進電梯,一路上我都在打徐知忻的電話,一直都是占線,我猜我哥一定是來找他了。正要按門鈴,房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急急地調轉方向躲起來,徐知忻和我哥從里面走出來,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待哥哥走進電梯后我才出來,徐知忻回旋轉身的時候愣住了,怔怔的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然后牽著我的手走進屋里。
坐在沙發上。他就這樣一直緊緊握住我的手,屋里很靜,只有窗外嘩嘩的雨聲,隆隆的雷聲。
“冷嗎?你的手好涼!”
我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幾天過去了,他顴骨上還是紅紅的,可見玄易出手時有多重。心口隱隱作痛,我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他痛得倒吸涼氣,抓住我的手,放在懷里暖著。輕聲責備:“下雨了,也不多穿件衣服,這回還好沒淋著。”
望著他,眼里一泛酸,眼淚瞬間流出,撲進他懷里凄楚的說道:“對不起!”千言萬語我只能匯聚成這三個字。
他握著我的雙肩,將我從懷里輕輕拉開,撩起額前的碎發繞到耳后,吻去臉頰上的淚水說道:“傻瓜,我們之間不需要道歉!我愛你!”
“我不值得!”我低下頭,抽噎著。雙眼噙滿了淚珠,現下已泣不成聲!
徐知忻抬起我的頭,眉頭緊蹙,臉色泛白:“怎么了?”
我咬下唇,抱著他一直哭,始終說不出口。他拉著我向門口走去:“我們去找你爸爸跟他坦白”他緊抓住我的手,沉靜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與恐懼,我知道,其實他是明白的,只是他與我一樣都在怕。而我不得不逼自己做出決定。我止住腳步撲進他的后背不停地流淚,心像被蹂躪一樣痛得錐心!淚水浸濕了他的白襯衫……
“對不起!對不起……”
他掰開我的手,轉過身,握住我的肩膀,出奇的用力,幾乎要將我的肩胛骨捏的粉碎,氣得臉色發青:“你被沖我道歉!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嗎?你是故意嚇我嗎?”我肩膀痛得厲害只想能夠在他雙手間掙脫。他正色道:“顏顏,你愛上他了嗎?你看著我,你愛上他了是不是?”
我淚涌不止的搖頭。窗外雨聲下的更急了,天色也暗了下來,靜謐中像似要吞噬這一切。
“那你這是做什么?”
我無助的搖頭說道:“玄易的爸爸因為我的差點有生命危險……”在醫院時,哥哥為了安撫家里人不得不避重就輕,可是我知道有冠心病的人是不能受到刺激的,否則生死只是一瞬間的事,我不能這么自私,如果犧牲我們兩個人可以換取大家的幸福,那么我愿意,只是徐知忻這輩子我是注定要有負于他了。
“對不起,我不能自私的只為自己……我們分手吧!”哽咽著,我幾乎難以呼吸,所說的字字句句都如銀針親手扎在心臟。徐知忻瞪著我,一眨不眨的,眼淚跟著奪眶而出,那種愛恨交織,撕心裂肺的目光,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不想這樣,真的不想!或許我骨子里的根本是個軟弱的人!我并不奢望他的原諒,我的傷痛比他勝過百倍,那是煉獄般的折磨!
“知忻……!”
我上前撫上他的臉,他側身躲過。怒視著我質問道“所以你要背棄我們的誓言,那些生死不相離的約定對你來說只是“一時興起”,“船過無痕”“過眼云煙”,現在早已煙消云散了是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知忻……!”我拼命地抱緊他冰冷僵硬的身軀。“對不起…”
“你走!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更不會原諒你!”他使勁掰開我的手指,將我蠻橫的推出門外,門“嘭”的一聲緊關,將我與他隔絕在兩個世界。我不知道我坐在門外等了多久,只聽到了屋里不斷地傳出摔東西破碎的聲音。當我站起身時,雙腿已經麻木,踉蹌的走出小區,雨水澆遍了我的全身,感覺全是的血液都冰結了,好冷,好冷,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腦袋一蒙就昏沉沉栽地上了,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