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徹底的傻了,這一切都不真實,卻又那么殘忍的告訴她這就是事實。而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她的心,她終于看清了一只纏在她心上的影子究竟是誰。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琉璃看著泯希,她猜不到,也不想猜,她不想知道他有他的目的。
“沒有為什么。”泯希垂下眼簾,不在說話。
“你是不想我嫁給裴羽之對嗎?”琉璃冷笑一聲。
泯希沉默不語,他心里確實有這樣的想法,被她揭穿,心里更加疼,一邊是親弟弟一邊是深愛的女人。
“散了吧。”琉璃一拂袖,離開了。
躺在床上,琉璃怎么也睡不著,翻來翻去,連春兒都驚醒了。
“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你都睡不好?”春兒掌了燈,撩開了琉璃大床的簾子。
“沒事,可能就是換了地方,有點擇床。”琉璃擺了擺手叫春兒去休息。
天剛亮,琉璃就起了床,春兒看到她的熊貓眼,知道她肯定一晚上沒睡。
“這么急去哪里?”春兒見琉璃洗漱完連早膳都沒傳就要出去。
“你留下來,我去找皇上。”琉璃決定了,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面說的好。
正殿內
裴羽之正拿著奏章正看的入神,聽見外面通傳說琉璃求見,臉上泛起喜色:“傳。”
琉璃施施然的走進來,看見裴羽之一臉的高興,心里不忍。
“皇上在忙啊,那民女就不打擾了。”琉璃說著就要往回走。
裴羽之屏退眾人,拉住琉璃道:“怎么了?剛來就要走。”
琉璃訕訕的轉過身:“不是看你正忙著嘛?”
裴羽之揉著琉璃的頭,寵溺的說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裴羽之真的很了解她,一個眼神就能看穿她。
琉璃點了點頭,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口。
“說吧,你想干什么?”裴羽之轉身坐到龍椅上,瞇著眼睛看著琉璃。
琉璃正了正身子,既然都來了,就說清楚。
“你和元亨借兵的事談妥了?”
“嗯,后日她們將會送芯兒回來。”裴羽之淡淡的說道,只是眼神卻清澈無比。
“聽說裴柔芯的蠱毒解了?”琉璃又問。
裴羽之眉頭挑了挑道:“我哥說的?”接著冷哼一聲:“沒錯,解了。”
裴羽之臉色有點不好看,但仍靜靜的聽著琉璃的下文。
“我想回去看看軒轅慕。“琉璃說的很小聲。但她相信裴羽之聽得見。
裴羽之雙眸驟冷,握著折子的手露出白色關節,冷聲道:“為何?”
琉璃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莫非,我。。。。。。”
“你什么?你想說你愛上了他是嗎?”裴羽之的聲音很冷,連整個殿內的氣氛都像凍結住了一般。
“莫非,你聽我說,我。。。。。。”
“夠了。”裴羽之站了起來,走到琉璃的身邊,拉著她的肩狠狠的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心里裝著他,我以為只要你答應了我的求婚你就會留在我的身邊,我還愿意為了你放棄江山放棄皇位。沒想到你居然還是要去到他的身邊,你真的好狠心。”
裴羽之一席話說得琉璃啞口無言,只有眼淚無聲的滑落。
她恨老天爺的安排,恨他將她帶到了這里,恨他讓她遇到了軒轅慕,恨他讓她愛上了軒轅慕才遇到莫非,可是她無能為力啊。
“莫非,對不起,如果沒有遇到軒轅慕我一定會愿意和你浪跡天涯,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是,我的心,它由不得我。”
裴羽之看著琉璃的眼淚,竟然喘不過氣,是啊,這全都是老天爺的安排,讓他們分離又再相遇。可是卻已經物是人非了啊。
“你真的決定了?”裴羽之轉過身,不讓琉璃看見他掉落的眼淚。
琉璃哽著聲音說不出話,使勁的嗯了一聲。
“那你走吧。”裴羽之壓著想要痛苦的沖動:“只要你幸福我就開心了。”
琉璃抽噎出聲,她沖過去抱著裴羽之的后背:“莫非,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眼淚打濕了裴羽之的衣衫,也打濕了裴羽之的心。
“走吧!在我后悔之前。”裴羽之顫著聲說道。既然留不住放了她也是幸福。
琉璃取下手上的鉆戒,放到旁邊的檀香木桌上。
“莫非,謝謝你。”琉璃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偌大的正殿內,只剩下裴羽之嗚咽的抽泣聲。
春兒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收拾了些衣裳將琉璃送到城門口。
“琉璃你真的要走嗎?”春兒拉著琉璃的手,眼淚怎么止也止不住。
琉璃給了她一個擁抱:“春兒,對不起,對你食言了,替我好好照顧你家公子。”
春兒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泯希站在春兒身后,冷著臉看著琉璃。
“他出來了,要不要和他道別?”
城門上頭,裴羽之死灰般的站在上頭,經過一晚上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算了,這樣就好。”說著轉身進了護送她的馬車內。
昏暗的車廂里,琉璃用手堵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即使眼淚已成河。
她這一去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
馬車走了兩天,才到達寒冰河。這是三國交戰的戰場。和她一起到達的還有裴羽之借出的一萬精兵。
營地里傷病太多,她看見了王軍醫,還有那個跟著軒轅慕的墨寒。
墨寒看見琉璃的時候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好,你你你的說個半天。
“你們王爺呢?”琉璃白了他一眼,怎么堂堂一個將軍竟然這副熊樣?
“在營帳。”墨寒總算回過神來:“我帶你去。”
琉璃很緊張,在營帳外停住了腳步,拉住墨寒問道:“王爺現在怎么樣了?”
她害怕真的像泯希說的那樣,和死了差不多。
“還好,只是。。。。。。”墨寒看了看帳內,小聲回了一句:“你自己去看吧。”
墨寒替她撩開了帳簾,撲鼻的藥味鉆進琉璃的鼻子,忍不住抬起手捂住。
帳內依然是一張木榻,一張桌案,這次多了一臺研究戰況的形勢模型,朝里面走去,發現木榻上睡了一個小孩,模樣和軒轅慕有些像,難道是軒轅慕的兒子?不會吧?之前沒聽說啊。
“王爺呢?”琉璃走出來扯著墨寒問道。
墨寒一皺眉:“在里面啊。”
“哪有王爺的影子,就只有一個小P孩。”琉璃囔道。
“那就是王爺啊。”墨寒指了指榻上的男孩。
啥?琉璃瞬間石化再碎了,這是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