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著眼前的場景,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這雙眼睛,自己明明乘坐列車在去死海的路上,不過就是小瞇了一會,怎么一覺醒來卻深陷青樓?!
來到這里已經三天了,聽說是她自己從天而降然后暈倒在地,被醉夢樓的老鴇‘撿’了來。等自己醒來才發現已經出不去了,更驚訝的是自己縮水了,不只是身體縮水,還有年紀!現在的我估計也就只有十六七歲。跟我真實年齡整整差了十歲!
“你杵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把這衣裳給我換了!你那穿的都是些什么?”看著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老鴇,心里的不真實感瞬間破滅。
丫丫的,竟然真的穿越了!
好吧!穿越就穿越吧!為什么‘撿’到我的人偏偏是青樓的老板?,好歹我也是那啥,黃花閨女不是?
“你是聽沒聽見?”老鴇見我站著不動,以為又是個倔脾氣的,臉上馬上陰狠了下來:“你別給我裝清高,我這里的姑娘到這來的時候都是你這個樣子,不情不愿,哭爹喊娘,現在。。。”老鴇得意的揚起下巴“看見沒有?全都得乖乖給我接客!你要是不聽話,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屈服!”說完還晃了晃手中的板尺。
看著老鴇那張又肥又惡心的臉,那腰間的贅肉被積壓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裙而出’,不就是個媽媽桑么?得意個什么勁?
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在這個地方她說的話決不只是嚇唬嚇唬人,那些折磨人的方法可沒有電視劇里演的那么含蓄。這幾天在屋子里就能聽見的凄厲的哭喊聲可絕對不是幻聽!我抖了抖精神,一張小臉擠滿了笑:“媽媽,您別氣!我聽您的還不行嗎?”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又何嘗不是?哼!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逃出去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得把自己保全了。
老鴇一雙咪咪小眼露出滿意的神情:“算你識相!否則有你好看的!”看著琉璃從屏風后面換好衣裳出來,老鴇驚艷得差點咬了舌頭,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許多:“哎喲,我的姑奶奶耶!你這模樣坐個頭牌絕對沒有問題!”一邊說一邊轉著圈打量我,雖然心里厭惡,卻又不好明著表現出來,只是在心里腹誹:我自己是什么樣,自己早就知道,就這臉蛋、這胸、這腰...在現代追我的男人都可以排好幾條街。(作者:你太夸張了吧?)
老鴇一番打量完,臉上笑開了花“你叫什么名兒?”
“琉璃!”琉璃依然含著笑回答,只是心里真是惡心到了極點。
“好名字,這名字也不用改了。琉璃啊,只要你聽話,媽媽保管你穩坐醉夢樓!”老鴇一臉堆笑,看著我仿佛就像看見大把大把的銀子在她眼前晃蕩一般。
“一切都聽媽媽的!”一定要順著她的意,這樣她才能放松警惕,我才有機會逃跑!
老鴇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樓下喊:“春兒、春兒。。。這該死的丫頭又跑哪里去了?”
“媽媽,來了來了。”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小丫頭急急的往這邊跑來
“你跑哪去了?還叫我好找?”小丫頭剛剛站定就被老鴇噼里嘩啦一陣亂打。
“媽媽,你別打了,她這小身板受不了幾下的。”看著小姑娘板子挨在身上,清秀的小臉變得煞白,忍不住讓人心疼
“不打她她能長出記性?”老鴇看了看我又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過她一次!以后你就伺候姑娘了,知道嗎?”她推了推站在旁邊沒吭聲的小丫頭。
“你叫春兒?”估計也是個身世可憐的,要不怎么小小年紀就到這種地方求生活?
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姑娘問你話呢?怎么不吭聲?”看著老鴇的板子又要往她身上落,趕緊伸手攔下:“媽媽別打!打壞了誰伺候我啊。”
老鴇懨懨的收回板子,媚笑道:“琉璃啊,你先歇著去,趕明我讓劉媽媽來教你規矩,你可就是我們醉夢樓的人了,可不能給我丟了體面!”說完拉過春兒:“還不趕緊扶著姑娘進去?真是個榆木腦袋!”
送走了老鴇,坐在凳子上,腦海里依然迷糊得像一團漿糊,雖然在原來那個世界里沒有人值得我留戀,也沒有人會牽掛我,但是想到有可能再也回不去,心里不禁泛起一片苦澀。畢竟我對這個世界是一無所知,況且現在身在青樓,連怎么逃出去都還不知道,更別說以后打算怎么生活了。
“哎...”長嘆了一聲,仿佛想把心里的陰霾全部嘆出去。
“姑娘,你有心事?”自己只顧著想事情卻生生的忘了旁邊還站著一個春兒,見她皺著眉看著我,只是眼中是神色沒有絲毫關心反倒有一絲鄙夷。
看來這小姑娘一定把剛才我對老鴇的溫順看做了順從,想著我以后就跟這樓里的姑娘一樣下-賤的求生,心里肯定對我很是不屑吧!
“沒事兒!你下去忙吧!”我現在沒有心思關心這些,我是一定要逃出去的,至于這里的人對我是什么看法我不想太在意。
“媽媽說讓我伺候姑娘!”春兒語氣平平,仿佛只是敘述一樣,聽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那你是不是只聽媽媽的話呢?”我沒有看她,仍然用手托著腮。
“媽媽讓我聽姑娘的話!”還是那語調。
我用手在桌上磕了一下,慢慢轉過頭,表情很嚴肅:“那好!既然媽媽叫你聽我的話,那我現在就叫你下去!你聽么?”
春兒沒有說話,面朝著我退了出去,只是我清楚的看到她眼神里對我的鄙夷更多了一分。
這個地方是個十分黑暗的地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平靜,背地里卻不知道又有多少黑心的事發生,老鴇現在的態度雖然柔和,還叫人伺候我,誰知道是不是派人監視我的?我本來就在找機會逃出去,怎么能讓多一雙眼睛盯著我?所以只有把春兒‘隔離’,我的行動才不會輕易被人察覺。哎...這都是些什么事?好不容易從大學校園轉到職場上摸爬滾打了3年,好不容易升了職,想著5.1節出去旅游一番,好好放松放松這幾年緊繃著的神經,哪想到竟然來到了這兒!
越想越煩,越煩就越迷茫。使勁的搖了搖頭,又懶懶的把腦袋磕到桌上:“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老鴇果然請了人來教我規矩。看著跟在春兒身后的劉媽媽,平凡的相貌,中等的身材,年紀也就四十歲左右,穿著花布衣裳一扭一扭的往我屋里走來,但我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個厲害的角色。
“你都會些什么?”劉媽媽一進屋子就劈頭一句冠了下來。
“嗯...”要問我會什么,那倒是挺多的,一時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回答,倒是愣住了。
“難道你沒一樣兒會的?”劉媽媽的聲音一下就尖利了起來,聽得讓人忍不住打個寒戰。
“不知道媽媽指的是哪些方面?”我微笑的小心問道,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劉媽媽肯定明白,即使我不如她的意,她也不能立馬就給我使狠。
果然,她楞了一秒然后說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你會哪些?”
原來她說的是這些,不禁莞爾,現在是古代,最重要的不就是她說的那幾樣?想著剛才我還想回答說英語來著,還好我忍住了沒說。
“除了琴,其他的我都略及皮毛!”依然笑盈盈的回答,順便還帶了點大家閨秀的矜持。
劉媽媽是見過世面的人,看著我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的禮節,她也犯起了嘀咕:這丫頭倒是省心,以前那些個丫頭片子不是哭就是鬧還要上上吊,這小姑娘一看相貌和氣質就知道不是凡品,金蓮真是‘撿’到寶了。
“劉媽媽可有什么不滿意?”見劉媽媽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換來換去,卻始終沒吭聲,忍不住叫了她。
“哦,沒...沒什么!”劉媽媽意識到之間失了態,不過倒是個鎮定的人,馬上又換上剛進門時的生硬語氣道:“你說除了琴不會其他的都懂?”
我含笑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其實不是琴不會,而是我會的只是鋼琴,這個時代也沒有,古代的那些個‘琴’我還真不會。棋呢,還是我小時候,孤兒院隔壁的陳伯伯教我的,那時候我性子急躁,陳伯伯說下棋可以使我收性,于是就學了。書法是我讀小學的時候班主任教的,王羲之的小楷,我還用了一個暑假來練習呢,至于畫嘛,我沒敢跟劉媽媽說,我說的畫其實是漫畫,就算我說了她也不明白,不過在我看來漫畫也是畫啊。其他的詩詞歌賦嘛...我不會做還不會抄么?腦海里都有。不得不感嘆知識的力量啊。
“那你寫一首詩來看看!”劉媽媽說完自顧自的走到桌邊坐下等著。
像她福了福身子,施施然走到書桌旁,接過春兒遞過來的紙筆,只是稍微停頓便洋洋灑灑的寫起來。
“請劉媽媽過目。”叫春兒把我寫好的詩拿到劉媽媽面前。
劉媽媽看著手中的文墨,眸中閃動著亮星,嘴里激動的念著我‘寫’的詩。
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
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好字!好詩啊!丫頭,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金蓮這次真是有眼識珠!來,我把樓里的規矩細細的跟你講一遍,我看哪!這醉夢樓的花魁就是你了!”劉媽媽一臉興奮的拉著我坐到她身邊,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而她口里的金蓮就是老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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