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辦成了?”陳懷中坐在木榻邊摸著小胡子看著站在他身前的小溪。
“多謝大人相助,小溪感激不盡。”小溪低著頭,余光一直未離開陳懷中的腳。
陳懷中站起身步步逼近小溪:“你答應本大人的事沒有忘記吧?”
小溪巧妙的躲開陳懷中向她伸出的臟手,笑著答道:“大人的恩德小溪沒齒難忘,但那事此時怕是不適合。”
當初答應委身與他只是權宜之計,只為了他能將自己帶進場內殺了那個賤-人!不露痕跡的將藏在袖中的斷匕握在手中,若是他敢亂來就殺了他。
陳懷中站直身,瞇著眼睛看著小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花樣,想殺我?哼!你以為你殺了我你還能活著離開?”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小溪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緊:“小溪此次前來并未打算活著離開。要我茍合與你,那是休想!”說完亮出手中匕首。
陳懷中后退一步,冷哼一聲:“早知道你是口是心非,但是本大人是這么好糊弄的嗎?”說完一陣白色粉末灑在小溪臉上。
軒轅慕和琉璃趴在帳外,將帳內兩人說的話悉數聽進耳里,果然是這兩個小人,琉璃恨不得立馬沖進去將他們撕得稀爛。
正要起身,肩膀被人扣住,軒轅慕湊到琉璃跟前壓低聲音說道:“再等等!”
他口中的熱氣噴在琉璃的頸項,酥酥麻麻讓琉璃禁不住的抖了一下,臉上燥熱,低下頭趕緊將心思轉到帳內。
“你干了什么?!”小溪此刻全身無力除了能動動嘴皮子,連站幾乎都站不住。
“干什么?你自己的藥都聞不出來嗎?”陳懷中奸-笑一聲。
“你卑鄙!”聲音帶著驚恐的顫抖,雙眼像似要噴出火來。
陳懷中一把攬過小溪,骯臟的手拂過她的臉龐:“嘖嘖嘖,雖然沒有翠瑩的絕色,但也算是個清秀美人,只要你乖乖的從了本大人,本大人不但讓你好好的活著還會考慮將你收了做偏房。哈哈哈......”
小溪怒火攻心,掙扎著用手中的匕首扎向他,卻奈何使不上力,反被他扣住逼向自己的脖子。
“你別亂動,否則本大人保不了你這張小臉的完全。”說著打掉匕首,抱著小溪往榻邊走去。
“陳懷中你不得好死!放開我!”小溪悲憤的怒吼,雙眼像把利刀剜向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這個陳懷中簡直就是禽獸!琉璃胸口像窩了把火,想起那日在醉夢樓的情形,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軒轅慕看著琉璃因憤怒而劇烈起伏的雙肩,知道她是想起陳懷中之前對她的獸行,大手不自主的攬過她抱進懷里。
突如其來的安全感漫過琉璃的全身,轉過身,感受到他胸膛的溫暖,竟然舍不得將他推開。
“時候差不多了。”軒轅慕淡然的拉著琉璃站起身撩起簾子進了陳懷中的營帳。
“陳大人好雅興啊。”軒轅慕冷然的聲音飄進榻上衣衫不整的兩人耳朵里。
陳懷中驚愕的轉過身,看到軒轅慕的時候頓時腳下一軟就跪了下去。
“王爺!”
榻上的小溪此刻衣不蔽體,頭發(fā)凌亂,雙肩裸露在外,臉上那層人皮面具已不見了蹤影,只有無數淚痕掛在臉上。本是絕望的雙眸在看到琉璃他們進來的時候逐漸被欣喜替代,最后化為訝異!
琉璃慢慢走近她,看到她驚恐的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的說道:“你居然沒死!”
“你很想我死嗎?”琉璃無謂的笑了笑,卻怎么看怎么苦澀。
“你想干什么?”小溪警惕的瞪著坐在她身邊的琉璃,如果她此時能動她肯定想一掌劈死她。
琉璃沒有答,將她凌亂的衣衫一件件整理披在她的身上,小溪看著她,眸中透著不解。
“他那種人也值得你相信?”琉璃淡然的說了一句,面對殺她的仇人,此刻沒有流露出一點憎恨。
“你是想表現你的寬容嗎?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我只想你死,想你死!”小溪竭斯底里的咆哮,全身不停的顫抖。
“你對我的恨就這么深么?我倒是很好奇,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琉璃被她震得耳朵發(fā)嗡,慢慢沉下臉。
“哈哈哈......你做錯了什么?你這個可恥的賤-人,是你害的我家小姐失去了心上人,是你害的我家小姐失了心魂而被主子賜死,是你殺了我家小姐!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小溪咬牙切齒的怒吼,若不是她此刻動不了,估計琉璃早就死在她的掌下。
“你說翠瑩死了?”琉璃不信!掉過頭看向軒轅慕,但軒轅慕就好像沒聽見似的,依然面無表情。
“你很高興吧?你終于可以高枕無憂了,再沒有人和你搶他的。”小溪雙眼陰深深的看著軒轅慕。
“我......”琉璃很無力,她能解釋什么?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轉過身憤恨的瞪著軒轅慕,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他才是罪魁禍首。
軒轅慕冷然走過來,靠近琉璃,他擔心這個小溪什么時候蹦起來將琉璃傷害。
“你們兩個儈子手,殺人的兇手!”小溪看著琉璃被軒轅慕護著走開,蒼白的小臉因為憤怒而變得赤紅。雙眼像野獸般的恐怖,琉璃忍不住打個寒顫。
“陳大人,你如何解釋?”軒轅慕將琉璃擋在身后,下意識的保護她。
“王爺,王爺明察,是這個小妮子引誘的我,臣什么也不知。”陳懷中赤著身子不停的磕頭,將所有罪名都指向小溪。
琉璃憤然,繞過軒轅慕沖到前面:“你這個畜生,我們在帳外早就將你們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你還敢狡辯?”
陳懷中身子陡然一僵,見謊話被識破,‘騰’的站起身,伸手向琉璃的喉嚨抓去。
琉璃被這突來的情況嚇呆了,來不及后退,眼看著陳懷中的利爪即將擰斷自己的脖子,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等死。忽然只覺得身前寒風一陣,接著便是一聲聲哀嚎。
琉璃睜開眼,看見陳懷中雙手彎曲成異常的角度,趴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謝謝你。”琉璃對著他的救命恩人軒轅慕輕聲說道。
軒轅慕沉著臉看著她,雙眼燃著憤怒的火苗。琉璃納悶了,他又在氣什么?
“皇上駕到!”
皇帝在一行人的擁簇下匆匆趕來,凌烈的目光將帳內一切人和物一一掃過,最后目光停在琉璃身上。
“皇兄,這里就交給你了,臣弟還有事就先離去。”軒轅慕冷著一張臉將琉璃拽過來,拉著離開了。
皇兄?皇帝和他是兄弟?琉璃想起第一次見到皇帝時的情景,難怪說他們兩個有點神似呢,原來是兄弟啊。琉璃自嘲的笑了笑,突然發(fā)現自己變得遲鈍了很多。
“喂,你停下來,你又要帶我去哪?”琉璃真是受不了他,即霸道又不講理。
“你是聾子嗎?我說叫你放手!”琉璃的手差點被她捏碎。
軒轅慕哪里理她,拽著她一直快步奔走,琉璃氣不過拉過他抓著自己的手,憤然的就是一口。
“該死的女人,你敢咬我?”軒轅慕手背吃痛,狠狠的甩開琉璃,琉璃受力不穩(wěn),踉蹌了下就跌坐下去。
“哎呦,我的屁股。”琉璃皺著眉,抬起頭想把軒轅慕罵個狗血領頭,猛的看見他手背上絲絲血跡。
“你......你流血了。”琉璃忘記了屁股上的疼痛,站起身拉過他的手,一道深深的牙印印在他的手背,不停的冒著血絲。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琉璃看著他手上的牙印,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淚來。
軒轅慕見不得女人在她面前哭,抽回手:“沒事,我去找王軍醫(yī)上點藥。”
走了兩步又掉轉頭:“以后別自以為是的沖到前頭,下次不能保證能不能救你。”
琉璃愕然,隨即明白過來,原來他早就知道陳懷中會武功才把她藏在身后,原來他是想保護她。看著軒轅慕遠去的背影,琉璃心里留下溫暖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