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我還到處找你,一不留神你就跑回房里偷懶了啊?!毙≡虏恢朗裁磿r候站在琉璃身前,對著琉璃賊兮兮的笑,眼睛還一個勁的往南書房看。
“我沒有偷懶,只是想回來擦把臉?!绷鹆в悬c心虛,其實她心里還有一絲想法便是看看軒轅慕的影子。
“嗯?。。。。。?!毙≡聣旱脱瑴愡M琉璃的臉:“真的嗎?”
琉璃被她看得不自在,忙挪開眼:“當然是真的了?!?/p>
“你們在干什么?”一道聲音傳到兩人耳里。
“王爺!”琉璃和小月像觸電般的立正了腰身,轉過臉對著軒轅慕福了身子。
軒轅慕將兩人挨個看了一遍道:“小月你去和墨蘭匯合,你!”軒轅慕伸出一個手指指向了琉璃:“你留下?!?/p>
“是!”小月也不遲疑,應了一聲便急急的離開了。留下琉璃一個人不知所措的看著軒轅慕?!澳?。。。。。。”
“今晚是月圓夜?!绷鹆д_口,軒轅慕卻截下她的話,說了句沒來由的話。
“月圓夜?”琉璃看了看夜空,這時還沒黒盡,連個月亮的影子也沒有。
“這個你小心收著,待疼痛難忍之時服下。。。。。?!避庌@慕從懷中小心的掏出一條絲帕,打開來居然是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這是?”琉璃伸手接過,將藥丸放到鼻尖聞了聞,有點熟悉的味道。
“這藥丸可暫時壓住你的毒性。切記一定是要疼的受不了的時候才能服下,否則將會沒有效果!”軒轅慕冷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只有眉間扭得很緊。
琉璃這才恍然記起,自己身中劇毒的事。記得軒轅慕說過每月月圓之時就是毒發之際,難怪他剛才說什么月圓夜。
“謝謝。”琉璃將藥丸揣進懷中,小聲的道了聲謝。
“今晚你就不用伺候本王了,有墨蘭和小月就行,你歇息去吧,待會本王會叫人給你將飯菜送進你的屋子?!?/p>
嗯?她沒聽錯吧?叫她去歇息?
“可是?。。。。。?!?/p>
“去吧,待會無論你聽到什么聲音也不要踏出房門半步!”軒轅慕重重的警告她。
琉璃還想說什么,因為她心里突然覺得不安,可是軒轅慕卻踏開步子已經離去。
沒辦法,琉璃只得怏怏的回到自己的屋子,為自己斟了杯茶,坐在矮桌旁,琉璃小心的掏出藥丸,發起了楞。
奇怪,他不是說每月月圓必定發毒嗎?那自己昏睡的那幾個月,有沒有毒發?記得上次軒轅慕是給她割脈放毒,琉璃趕緊看向自己的手腕,除了最初的那道刀痕并沒有多添新痕啊。
琉璃再次將藥丸湊到鼻尖聞聞,越聞越覺得熟悉,也許每個月他都給他吃過這種藥丸。
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琉璃仔細的聆聽,這些腳步雖然走得急,卻沒有絲毫的紊亂,琉璃忍不住好奇,偷偷的朝窗外看去,入眼的全是清一色的男人,并且都是從沒見過的生面孔。
琉璃坐回椅子上,心里想著:這些都是什么人?如何能在戒備森嚴的裕王府自由出入?回想起白日里發生的種種,再聯想起剛才軒轅慕的那句警告。琉璃不淡定了。
心跳異常的加快,整顆心都充斥著不安,這種不安,從未有過,任憑她如何平靜也平靜不了。使她再無法呆在房里,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往東院走去。
東院此時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戲臺上戲班子正熱火如荼的在表演著,臺下,軒轅慕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墨蘭和小月站立在他身后,花夫人側坐在他身邊,另一邊坐著一位半百老者,看面相和花夫人有幾分相似。三人正喜笑顏開的談笑著,時不時的鼓掌為臺上喝彩。沒有一點詭異的地方。
琉璃悄悄的趴在柱廊旁,若不是親眼看見那些陌生男子進入府內,若沒有白天的疑惑,一定也會被此時的景象所感染。
到底是哪里不對?
正在這時,軒轅慕喝停了臺上的戲子,擺了擺手,讓他們都下去了。
“岳父覺得這臺戲如何?花楹說這戲班是您最喜歡的一個班子?還說您時不時的還票上一曲?曲藝還不錯呢?”軒轅慕端了茶盞,吹了吹,清茗了一口。
趴在暗處的琉璃聽見這話,有點吃驚,那老者居然是花夫人的的爹?難怪看起來有幾分相像呢!
花大人向自己的女兒瞪了一眼接著向軒轅慕作了作揖笑道:“王爺謬贊了。老臣只是有點愛好而已?!?/p>
“岳父可是過謙了,演戲是你的強項啊,怎么只能是愛好呢?”軒轅慕話鋒一轉,放下茶盞,定定的看著花大人。
花大人臉色微驚,訕訕的回道:“王爺此話,老臣聽不太懂啊。”
“這私吞軍餉的戲,可不是演得好么?”軒轅慕懶懶的靠坐在椅子上,語氣波瀾不驚。
這花大人可就沒有這般淡定,‘呼’的一下站起身:“王爺今日邀老臣前來,就是為了戲謔老臣的么?”
軒轅慕冷笑一聲:“本王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岳父何來如此激動?莫不是心虛?”
花大人一甩袖袍:“花叢譽自認廉潔一生,何來心虛之說?”
“哦?是嗎?”軒轅慕不冷不熱是丟了一句,接著端起了茶盞。
旁邊的花夫人已經花顏失色,愣愣的看著他的夫君和父親大人。絞著手帕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幾人搞什么鬼?琉璃在后面急的直撓頭。
這時,一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就是傍晚和墨蘭一起走進南書房的人,只見他朝墨蘭點了點頭便走到軒轅慕身側小聲的嘀咕起來,并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子,遞到軒轅慕的手中。
花大人在看見那個本子的時候,有點坐不住了,冷汗一個勁的往下淌,面色難看。
“岳父,您沒事吧?臉色不好?”軒轅慕將手中本子扔到桌上,打出清脆的響聲。
花大人擦了擦額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本子:“老臣確實有點舒服,王爺若無他事,這就告辭了?!?/p>
“且慢!”軒轅慕站起身,慢慢的走到花大人的身邊:“這戲都還沒結局就急著走,豈不枉費本王一番心意?”
“這個冊子是岳父您的吧?”軒轅慕不給花大人喘息的時間,接著發難。
“老臣不曾有過此物?!被ù笕送α送Ρ臣?,只是細看依然看得出他雙肩顫抖的弧度。
軒轅慕輕蔑的揚了揚嘴角,心里暗罵:老狐貍。
“是嗎?”軒轅慕拿起冊子,翻了翻繼續說道:“可這些全都是岳父您的字跡?。窟@,如何解釋?”
花大人顯然抖了一下,神色極為不自然,卻依然強鎮定:“老臣確實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哦,那這樣說來是有人模仿你的字跡假造了這本冊子想陷害您?若真是這樣,此人實在可惡啊,要知道這里面記載的全是岳父你私吞銀兩,每一筆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軒轅慕將手中冊子交予墨蘭收著,淡淡的說完。
“還是王爺明鑒?!被ù笕怂闪丝跉?,連連作揖。
軒轅慕接著坐下,用手輕輕的敲打著桌面:“只是有件事還需要岳父您解釋一二。來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