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從外面回來了,以前她每次回來總是往棲鳳閣去,這次卻只是靜靜的躺在“鑲福樓”里一言不發?!霸谙胧裁矗俊兵P鳴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
阿福見到她臉上一喜,隨即又陷入沉思。而鳳鳴亦不追問,只是攬她入懷,甚是溫柔。良久,阿福道:“鳳鳴,我見到他了?!?/p>
鳳鳴有點驚奇:“誰?”因為這個世上能讓一個已變成野獸的女孩子記住的人并不多。
阿福仍執著的說:“就是他,和鳳鳴一樣好的人?!兵P鳴啞然失笑,想了好久,終于想起一個人來:“你說的是慕容城么?我記得除了我你不讓任何人接近你,只有那次你受那么重的傷,竟會讓他給你包扎?!?/p>
而阿福低低的“嗯”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副嬌羞的小女兒態來,鳳鳴不由大為驚奇,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副神態會在阿福的臉上呈現。良久她欣慰的笑道:“阿福,你長大了。”
阿福明亮的大眼睛望著她,一張娃娃臉粉嫩可愛。鳳鳴忽的嘆了一口氣叮囑她是:“這件事不要讓義父知道。”阿福雖不明白但仍點頭。
鳳鳴又笑著看著她,宛若一位母親看著心愛的孩子。忽然窗外傳來一陣哨聲,鳳鳴笑道:“阿福,天海在叫我了,我先去了。”阿福好像很舍不得她離開,但終于還是放了手。鳳鳴拍了拍她的肩便輕輕的走下樓。
樓下果真是余天海在等她,見她下來欲說什么,鳳鳴卻阻止了他:“走,到我那里去說?!?/p>
棲鳳樓上,鳳鳴遣走了下人,倒上一杯茶給余天海:“天海,出什么事了?”
余天海奇道:“你怎么知道出事了?”
鳳鳴不由笑道:“若不出事,一向謹慎的余天海怎么這么著急的在鑲福樓下面吹哨,也不怕阿福告訴義父?”
余天?!昂摺绷艘宦暎骸澳阋詾槲遗滤??”
鳳鳴不愿在此問題上糾纏,仍問他:“說吧,什么事?”
余天海亦知此意,便也不提剛才之事,只是低低的說:“他好像受傷了。”
鳳鳴奇道:“他怎會受傷?”
余天海的臉上竟掩飾不住興奮之色:“不錯,他受傷了。他雖不讓別人接近他,我卻日夜觀察他,前日我又去他的密室,竟聽到他咳了一聲,雖極力忍住,我卻知道一定有問題。昨日他對外說受了風寒,我知道是他的幌子-----哼,那么狡猾的老狐貍也會受風寒?”
鳳鳴不以為意道:“話雖如此,也不可掉以輕心,焉不知是他故意試探我們呢?此事需從長計議?!?/p>
余天海冷笑道:“你們怕他,我卻不怕。此事你愿幫我便幫,不愿幫我你仍可做未來天水莊莊主夫人,將來做天下霸主夫人也說不定。”
鳳鳴臉色極為難看,但仍平靜的說:“天海,這等事我都告訴了你,你對我還不放心么?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此事怎可操之過急是?你是想白白犧牲還是手刃仇人?”
余天海終于不再激動,最后歉然道:“鳳鳴,對不起。”
鳳鳴笑道:“沒什么…”只說了這三個字竟打了個手勢,余天海明白從懷里拿出一個賬本來放在桌上兩人討論起來。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個小丫頭急匆匆的走上樓,脆生生的說:“余少爺也在這呢,剛才老爺傳話,讓鳳姑娘去書房一趟,另外還有省城幾家賬還沒交上來,讓余少爺你親自去催一下。”
鳳鳴笑道:“難為你親自跑一趟,回去告訴義父,我這就過去。這里有塊銀子請你吃茶?!毙⊙绢^笑嘻嘻的接了銀子下樓去了。鳳鳴看她走遠說了一句:“山雨欲來風滿樓。”
余天海驚訝道:“莫非…”
“不錯,如你所料他受傷了?!兵P鳴笑起來,雙眼含著無盡的笑意:“天海,省城路途遙遠,多帶些衣服”
余天海笑道:“我會的。”說罷便飛掠出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