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惺惺相惜

深夜，鳳鳴躺在床上想白天的一切。她忽的發現朱高熾和皇后很相似：表面慈祥，內含陰冷，莫非朱高熾遺傳自她····忽酒氣涌來，抬眼，見朱高熾正盯著她，她吃了一驚：“你不是在太子妃那里？”朱高熾吐了一口氣，把臉貼的更近，似乎笑了一下:“我放心不下，怕我的鳳妃不小心傷了自己。”鳳鳴知他指白天之事。卻什么也不提，只是說：“你若不在太子妃那里休息，那我可真成妖女了。”朱高熾俯下身去，在她耳邊低語:“你才是我的太子妃。”說著已然解衣上床，鳳鳴大驚，急道：“你，你做什么？”朱高熾一把摟住她：“你說呢，我的鳳妃？”鳳鳴忍不住暗暗運氣。

不料朱高熾卻松開了她，只是笑道:“我只是來這里休息的，你以為我想做什么？”鳳鳴奇怪道：“你在別人那里不也是一樣？”朱高熾看著她笑道：“因為只有你不會獻媚，還要把我拒之于門外。”鳳鳴不禁愕然，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男人，或者說他心里全無男女之事，關注的只是皇位，她不由為太子妃等人感到可惜。朱高熾看她的神色已然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由哭笑不得：“我也是個男人，也有欲望。可是我討厭多事和自作聰明的女子。”鳳鳴聽了嘆道：“我也愛自作聰明。”話語里頗為自傷。朱高熾聽了心中一痛，但他仍面不改色，依舊笑道：“你與她們又是不同。你可知她們獻媚為了什么，也只不過是為了日后要個更高的名分，就值得耍那些手段！”不管鳳鳴的如何不情愿，他還是忍不住摟住鳳鳴繼續道：“知道么？只有你舍得把我推出去，可是只有在你這里我是最安全的，因為我只信任你。”鳳鳴在他懷里也不掙扎，只是冷笑道：“你不知道我最想殺你嗎？”朱高熾愣了一下又自信的笑道：“你不會殺我的，你從不肯打無準備之仗。對于白白犧牲力氣而不能成功的事情，你不會做。”鳳鳴低低道：“你果然最了解我。”聲音里微有一絲痛苦。

朱高熾不以為意，淡淡一笑：“我早說過你很像我，也最深得我心，也只有你才配和我在一起。”鳳鳴不想提這個話頭，忙岔開道：“今天皇后是來興師問罪的么？”朱高熾冷笑一聲：“琴兒那小賤人跑到她跟前告了一狀，她自要來來看看你了。”鳳鳴不以為意仍舊笑道：“您和皇后娘娘倒很像。”朱高熾笑了更冷：“你也這么認為，父皇嫌我太像她，極不喜歡呢。”語氣里很是不滿，鳳鳴有心氣他便說：“你是嫡出，又是長子，皇上應該極為喜歡你才是。”朱高熾冷哼一聲不在答言。鳳鳴心中一動，忽的笑道:“皇上很喜歡漢王，是不是？”朱高熾仍不答言，鳳鳴又笑道：“我聽聞漢王生的極為魁梧，帶兵打仗無一不精，與當年的燕王很像。好像是皇帝曾許諾過讓他以后繼承大位，是不是？”說罷吃吃笑出聲來。

不料朱高熾已然生氣了，只聽他語氣陰冷道：“那不知到時你會站在那邊呢？”鳳鳴見他一臉孤傲，心里一痛，忍不住低低道：“我既然已經做了你的鳳妃，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朱高熾仍冷冷道：“到時你不必跟著我，仍回你的日月神教吧。”鳳鳴沉吟良久才問道：“縱然所有人都不支持你，你也要做皇帝嗎？”說著她直直的看著朱高熾，朱高熾亦看著她重聲道：“是，縱天下人都拋棄了我，我也要做皇帝。”鳳鳴依舊看著他，雙眸如火：“好，我支持你。縱然所有人都背棄了你，我也會站在你身邊，一直到死。”朱高熾倒不由奇怪道：“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擺脫我的嗎？”鳳鳴嘆道：“我雖然沒見過漢王，卻知道此人雖有戰功，但為人驕橫，有封侯之才，無帝王之資。而你文韜武略，實為帝王之才。不讓你做皇帝，天理難容。”朱高熾冷笑道：“想不到你對我評價如此之高。”鳳鳴低聲道：“我從未敢看輕你。”朱高熾直視她：“望你以后不要后悔。”鳳鳴搖頭：“我不會后悔的，因為我知道有才華的人是會被別人遺棄的。”語氣分外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