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聽孝兒說有人毒殺了太子妃,忙問是誰。孝兒卻咬牙切齒的說是‘他’。鳳鳴心里微微一動,忽然明白他說的是夏氏的兒子——天兒。
鳳鳴雖然吃驚,但還是很冷靜的分析:“你說是天兒,可是有什么憑據(jù)呢?要知道自從兩年前琴珠姐姐就搬出了太子府,此事本是極為隱秘之事,又有誰敢在老虎頭上捉虱子?又有幾個人能知道你們的行蹤呢?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是怪異嗎?”
孝兒聽了也冷靜下來,細細思索一番,不料想了片刻又沖動的嚷著:“一定是他!自從那個賤女人夏氏害了我母妃,我便不再理他,有時候不高興起來也會打他幾下,沒料到竟然是我害了母妃!”
鳳鳴聽了不覺好笑:“你僅僅是打了他幾下,就值得他殺你的母妃?而且他知道你們打得住處嗎?”
孝兒眼睛里慢是憤怒:“他當然知道,這個小畜生曾經(jīng)偷偷跟蹤我。”
鳳鳴聽了不由嘆口氣:“既然如此,我少不得要到夏氏那里去瞧瞧了。”說到最后眼里滿是陰鷙,只看的孝兒忍不住渾身一顫。
德馨堂里雖然現(xiàn)在只住著夏氏一人,但也被打掃的干干凈凈。鳳鳴看著一身緇衣的夏氏正安安靜靜的一手拿著經(jīng)書,一手端著一杯清茶,很是愜意。不由微微一笑:“夏妹妹好興致啊。”
夏氏見了鳳鳴,臉上不起一絲波瀾,只是靜靜的說:“今天姐姐過來是興師問罪的嗎?”
鳳鳴聽了這句話反倒玩味的笑了:“夏妹妹何罪之有呢?”
夏氏只是挑了下眉,并不答言。
鳳鳴接著微笑著說:“我難道就不能來看看夏妹妹過的如何嗎?”
夏氏只是淡笑:“哦,倒忘了姐姐現(xiàn)在是太子妃了——恭喜恭喜!如今姐姐已經(jīng)得償所愿,還有什么地方能讓妹妹我效勞的?”
鳳鳴聽了微微一曬:“一個太子妃的虛名并不值什么。我來德馨堂就是想看看妹妹是不是閑的太厲害了?”頗有威脅之意。
夏氏毫不在意的一笑:“太子妃娘娘想讓婢妾去死,明說便是了,反正我一個人在這里也寂寞的很。”
鳳鳴聽了微微一笑:“夏妹妹何必要死要活呢,你還有天兒呢。哦剛才忘了對妹妹說,如今天兒又長高了,讀書也大有進益呢,前些日子殿下還說天兒頗有外祖之風。”
夏氏聽了臉上微微動容:“真的嗎?像他外祖?這樣也好——多謝姐姐對他的照顧。”說到最后,很是感激。
鳳鳴又仔細看了她一眼方微微點頭揚長而去。而夏氏看著鳳鳴走遠才慈愛的說:“天兒,你以后一定要以太子妃娘娘馬首是瞻,不然會和娘一樣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從德馨堂的暗門走出了她的兒子——天兒,天兒聽了母親的話,點點頭,一臉鄭重。夏氏這才放心的露出一絲微笑。
走出德馨堂的大門,鳳鳴低聲道:“出來吧。”孝兒從一處陰影里竄了出來。
鳳鳴在月光下看了他一眼:“你都聽到了?”
孝兒點點頭,張嘴欲說些什么,最后還是閉緊了嘴巴。
鳳鳴看著孝兒糾結的表情,不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兩人又走了很遠,鳳鳴才淡淡的說:“琴姐姐不是夏氏下的毒手,更不可能是天兒——你先回自己住所休息,明日我再和你去查你母妃的死因。”
孝兒雖然心里著急,但必不敢違逆鳳鳴的話,只得怏怏不樂的向清音閣走去——自從原太子妃出府之后,鳳鳴憐惜他一個人孤苦無依,便把清音閣賜給了他。
鳳鳴回到如意居,果然看到朱高熾正在等她。她走到朱高熾面前柔聲道:“你今日覺得怎么樣?還是那么難受嗎?”滿臉的溫柔。
朱高熾見了她的身影,早一臉的喜出望外之色,當下便一把摟住她,把臉貼在她的發(fā)間,很是疲憊的說:“吃了那么多藥,也不覺得怎么樣,只是感覺好累。”
鳳鳴聽了更是心疼,但她仍然強笑著說:“把眼睛閉上,我有東西送給你。”
朱高熾看了她小孩子一樣的眼神,不由放開鳳鳴,輕輕摸摸她的頭,露出一絲微笑:“還是那么調皮。”但任然配合的閉上眼睛,等待那個所謂的‘驚喜’。
鳳鳴從懷里取出那個青衣人送的白玉盒,打開盒蓋,笑道:“可以睜開眼睛了。”
朱高熾在她取出白玉盒時便聞到了一股子異香,心里已有了好奇之意。如今聽說可以睜開眼睛了,便從善如流的睜開雙眼。鳳鳴伸手給他取了一丸藥,輕輕送進他的唇邊,朱高熾張口便吞了下去。
藥丸剛一下肚,朱高熾便感覺身上是一陣清涼,渾身說不出的輕松,他忍不住驚喜的問道:“是道衍大師所賜嗎?”
鳳鳴神秘的搖搖頭。
在朱高熾的再三追問下,鳳鳴才將今天所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朱高熾聽了電似的雙眸閃閃發(fā)亮:“我的阿鳳竟有這等奇遇,真是我的福氣!”一邊說一邊輕輕吻了一下鳳鳴的額頭。
鳳鳴不由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