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了一句話，你和你的父親一樣。

哈尼雅依舊是他的天國副君。走出圣殿，依舊是光輝無比。可是他除了這個頭銜，什么都沒有了。

江無憂跟在哈尼雅身后，一路上斷磚碎瓦。堅硬的地面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摧殘，才至于到了這樣的境地。

光鮮亮麗。

是哈尼雅的驕傲的外表。

圣經說，驕傲，是七大原罪之首。放下你的驕傲，坦誠你的罪惡。

可是你不覺得么，你除了這點可憐的用來裝點門面作為一點支持的驕傲，你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哈尼雅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奔跑起來，跟著風，風是他最喜歡的東西，無形，無拘。

米迦勒曾經告訴他:當你沒有路可走的時候，跟著風吧，風會告訴你方向。

江無憂跟了一路，表示毫無壓力。

天界又派兵了，卻全然不見當年光景。曾經米迦勒揮舞著正義之劍，帶著使團前往魔界時，萬人空巷。歡呼聲如雷鳴。

現在，只有耳旁的風聲。

小路西也跟在身后，拽著江無憂衣服。歡歡化成光翼，迅速的帶著兩人在空中游走。

原本打算明天去魔界，但是今天不得不跟著哈尼雅一道前去，畢竟，她也不想看著哈尼雅就這么悲慘的死去，她妄圖改變歷史。

哈尼雅就像瘋了一樣光著腳在奔跑，六只羽翼閃著生人勿近的光。他不想呆在這里，很多年，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任何交流。

除了，江無憂。

江無憂是有點傻的，也是有些倔強的。就像沒見過什么世面剛出山的村姑。居然會跟一個罪人說話，居然會找自己。哈尼雅沒有想到過，竟是這么一個人。竟會是這么一個人。

跑到魔界入口，哈尼雅停住了，這里的血跡早已融進了泥土。歷史也早已風化，遺忘。

再往前走，就是魔界。幼時，父親牽著自己的手，邁過這道不算高的坎。

江無憂停在身后，不再向前。她很想拍拍哈尼雅的肩說：哈尼雅沒什么，有我在。

不過時間提前到了，應該要走了，可是這是自己的夢境，為何不受自己控制？

這個問題就像一把利劍，瞬間就把虛空劃開，現實，是一個不可想象的傷口，一觸碰，就鮮血淋淋。

“加電壓！”是Z的聲音，一陣重擊。江無憂被震得跳起來。

“她醒了！”Z抽了抽鼻子，一把抱住江無憂，嘞得江無憂直吐了一口血。

“嘿，她的肋骨斷了四根……”Y試圖把沖動的Z從江無憂身上扳下來。

“可以了，需要進行修復訓練了。”依舊是不討喜的美女。隨手把剪刀之類的器械扔到一旁。

“自從你被注入程序，你的腦電波值就迅速下降直降到0，但是其他生命特征仍然存在。直到十分鐘前改造完畢，你依舊沒有任何腦電波，我們以為你已經腦死亡了。”Z就像婆婆媽媽的老太婆，絮絮叨叨的說著。

“不過，前幾秒竟然直線上升，簡直不可思議，就像你的靈魂被外星人綁架了一樣。”Y攔下激動的Z，舒了口氣。指著江無憂腦后的透明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