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那幾個心腹侍衛已經把太后找來的那幾個侍衛亂箭刺死,她正在**忙著主持太后喪禮的大局。太后是被造反的侍衛刺死的,這樣的結論雖然不足以服眾,但是也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計較這些。
洛璃把后事的操辦事宜交給了誠妃娘娘,她自己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一聽說了昀璨要離開王宮,她的心也跟著離開了,因為她的心早就黏在了昀璨的身上啊。
洛璃像個熱戀中的小女孩,一刻見不到昀璨便會心神不安無法自控,她急匆匆把喪禮的事交給誠妃之后便興沖沖地跑回昀璨的所在。
“你,你在做什么?”洛璃看見的昀璨,剛剛放飛了一只鴿子,那是信鴿,“你在和誰聯系?”
昀璨緩緩轉過頭,依舊是冷眼低垂,他倒是誠實,“給我的父王,恭碩王。”
“你和他一直有聯系?”洛璃預料到了什么,難不成他進宮假冒旭堯的背后還有什么更大的陰謀?
“我也是前一陣子才飛鴿傳書回去的,因為不忍他老人家再為我傷心,我告訴了他我在宮里的一切。從那時起,我們就暗中策劃謀權的事。現在宮中大亂,該是父王出場的時機了。”
“就算是謀權篡位,也該是你做帝王啊,這樣吧,我幫你們,只求你不要走。到時候,你還是鈞王,我還是王后。這不是很好嗎?”洛璃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昀璨冷笑一聲,“我才不想做什么鈞王,當初來王宮冒充旭堯不過是抱著冒險和玩的心態,再來也是為了殺了旭堯然后頂替他,讓這個昏君少做一些損事。我根本沒打算長久,當帝王,不是我的興趣。我是一定會走的,而且是盡快。”
“盡快?不等到恭碩王來了,你接應他嗎?”洛璃自言自語地說道,“對了,你心急了,你想去找莫如,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都是因為相思紅豆,再等大半年,你就會忘了她的!”
昀璨轉為苦笑,“隨你怎么想吧,我是走定了。”
“好吧,既然你走定了,我跟你一起走。我跟你浪跡天涯,等著這大半年過去!反正留下也當不成王后了,我跟定你了!”洛璃突然想到了什么補充道,“你不可以不帶上我,我為了你殺了太后,你不可以丟下我!而且,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需要有人照顧。”
昀璨覺得自己惹上了大麻煩,洛璃這個女人像是狗皮膏藥似的,但是,畢竟她救了他一命,危及時刻,她殺了一只對她寵愛有加的太后啊。罷了,帶著她吧,免得恭碩王打進宮里來的時候,她這個前朝的王后不是被處死就是終身監禁。
昀璨選擇在今晚就動身離開,他本來可以再等等,等到身體完全恢復,或者恭碩王攻進來,可是他等不了,他必須盡快找到柳眉,他怕她會有危險。他也必須盡快去想辦法救聶承溪,他必須確認他們倆人都安全,否則,他一刻也呆不住。
趁著夜色,昀璨和洛璃打扮成了兩個小太監,借著令牌,竟然就這樣輕易地出了城門。駕著馬車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兩人背靠背換去了太監的服裝,穿上普通的粗布衣裳。
洛璃終于可以時刻面對昀璨的本來面目了,即使是穿著如此低等的衣服,昀璨仍是遮掩不住的高貴氣質。
“你傻笑什么?”昀璨用手在洛璃面前劃了劃,“別再花癡了,趕快找個客棧住下才是要緊的。”
洛璃像是放飛的小鳥,居然蹦蹦跳跳跟在昀璨身后,幾步之后他們就拉開了距離。洛璃急忙小跑跟上去,一把抓住了昀璨的手。
昀璨皺了皺眉,想都沒想,便嫌棄似的甩開了她的手。
洛璃在后面小聲嘀咕著自我安慰,“是相思紅豆的緣故,是相思紅豆的緣故,我不能急,不能急。”
昀璨找了一家客棧,付了房錢上了樓,先把洛璃安頓在了一間房里,然后自己回到緊挨著的房間。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王宮里面雖然不自由,但是床可是比這客棧舒服多了。不知道現在柳眉是不是也躺在床上入睡了呢?該不會是躺在冰冷的監牢里?或者,她躺在某個男人的身邊?
昀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么可能呢?柳眉能躺到誰的身邊呢,怎么自己也像個小女人一樣喜歡胡思亂想了呢。
昀璨翻了個身,繼續胡思亂想著等待入睡。漸漸地,他仿佛聽到了房門被開啟的聲音,昏昏沉沉中,他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他感到有一個人正走進他的房間,腳步輕盈,還伴著輕微的喘息聲。他能感覺到,那是個女人。難道是隔壁的洛璃?這個女人該不會是色心大起準備趁他之危吧。真是小看他了,盡管傷還沒痊愈,但好歹他是個男人啊,怎么可能讓一個女流氓得逞?
下一秒,昀璨發現自己錯了,就算是一個殘疾的女流氓都可以輕易地擺布他。因為他全身都動彈不得,而眼睛則是能微微睜開。這不是夢境,昀璨清楚地感覺到了,他一定是中了什么迷香!糟糕,有人已經設好了局等著他!
“怎么?不記得我是誰了嗎?”面前站著的女人聲音空靈如隔世。
不是洛璃,昀璨在腦海里搜索,這個人,眼熟,很眼熟,但是竟然一時想不起來了!
昏睡了不知道多久,昀璨在蘇醒前隱約感受到身子下面又變得柔軟起來,不對,他睡的不再是客棧那張硬硬的木床,而是再次恢復到了柔軟舒適。難道說,他又回到了王宮?
猛地睜開眼,面前還是那個熟悉的面孔。
“可算是醒了,我就說嘛,我的迷香分量不足,這會也該醒了。”女人嬌滴滴地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昀璨對話。
昀璨瞪大雙眼,他終于想起了這個人是誰,“程儀鶴?”
程儀鶴嬌笑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的,雖然我們之前沒有多少交情,但是我們畢竟也是當初相互嫁禍過一番的老朋友。”
“當初是你贏了,你還想怎么樣?”昀璨想要知道這次,這個程儀鶴想要圖什么。
“你可說錯了,當初我沒贏,因為你沒死啊。不過,也正因為你沒死,所以我贏了。”
昀璨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我怎么舍得你死呢?我本來打算救下你這個死囚留在我府里陪伴我的,但是無奈我還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幸好,你果真沒死,還落到了我的手里。這不是如了我的愿了嗎?”程儀鶴繼續得意地講,“要不是我有心去打探恭碩王府的事,也就不會發現你們的飛鴿傳書,不發現飛鴿傳書也就不會發現你還活著,不發現你還活著也就不會派人在王宮中監視你,不監視你怎么能在今晚成功的截了你呢?”
昀璨無聲苦笑,“你又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