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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馮凱與馮山再也無法自持，在感到震撼的同時，他們由衷的為軒轅林而感到高興。
馮凱無比激動地喊道，“在不遠(yuǎn)的將來，老三必定是一個稱霸一方的不世強者。”
“不行，今天我們必須慶祝一下。走，鴻雁樓！”
“哈哈哈哈……好。”馮山激動地響應(yīng)到。
馮凱和馮山高興的神情，以及他們真摯的情感讓軒轅林微微動容。
只是在接下來一天的時間里，軒轅林整個人都表現(xiàn)的心亂如麻，一方面是為心中的另一個自我而感到迷茫，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東郭芯。
鴻雁樓包羅萬象，是集酒樓、妓院、還有拍賣、賭博為一身的特色消金場所。所以自鴻雁樓的第二層以上，都是一些特別的樓層。
鴻雁樓第一層人聲嘈雜，看上去只是一間普通性質(zhì)的酒樓，馮凱只是厭惡地看了一眼，便帶著馮山和軒轅林直奔鴻雁樓的第二層。
只要有金錢開道，一切都不是問題。馮凱手上，可是有著賣掉降塵丹的三千個綠寶石幣呢。
妓院是維系許多商業(yè)利益的生意場，也是產(chǎn)生男子氣概，拋金享樂的迷亂場所。
鴻雁樓的第二層，無疑是一間大型的妓院。妓女、老鴇、傭仆、嫖客不斷充斥在軒轅林的眼前，使之英俊的額頭皺起一抹明顯的厭惡感。
一個男士在光顧歡場的時候，在其他男人以及妓院的女人面前擺出溫文爾雅、知識淵博、腰纏萬貫的架勢，那么先不論他是否想同某個妓女發(fā)生更加親密的關(guān)系，都必須對妓院履行一套打賞金錢的規(guī)矩。
看到有生意上門，并且其中還有一個俊美異常的少年，妓院里濃妝艷抹，只要是有點姿色的，頓時像見了蜂蜜的蒼蠅一樣，紛紛嬌哼著圍了上去。除了想與之發(fā)生進一步關(guān)系，更多的目的則是為討要一點打賞。
“你們都給我懂規(guī)矩點！”
妓院的老鴇見軒轅林相貌氣質(zhì)不俗，對妓院里的姑娘在第一時間發(fā)出呵斥。
鴻雁樓不比其他的歡樂場所，來這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貴，若是隨便見到一個陌生客人，就把對方當(dāng)成待宰的愣頭青，無疑是最愚蠢不過的。
在軒轅林發(fā)怒之前，老鴇滿面含笑，無比輕柔地對軒轅林說道，“這位少爺，不知道您是來找姑娘呢，還是想繼續(xù)往上走？”
看到老鴇蹭上前，老大馮凱率先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抓出一大把紅、黃、青寶石幣，塞進老鴇肥嘟嘟的手里，便拉著軒轅林上了第三層。
步入鴻雁樓的第三層，這一層顯然要比樓下兩層清靜許多，臺上有樂師在彈奏，臺下高朋滿座，品著茶水，似乎在等待著什么節(jié)目的開場。除此之外，在周圍分布有多個封閉的雅間。
這一層樓的侍者除了規(guī)矩禮貌，女人衣著暴露以外，倒也沒有像樓下那樣雜亂無章，庸俗不堪的情景出現(xiàn)。
“給我們一個雅間！”
馮凱拿出三個綠寶石，拋給侍者。并吩咐對方上好酒好菜。
“大哥，臺上是干什么的？”
“嘿嘿，等會你就知道了。”
馮凱朝馮山擠眉弄眼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當(dāng)侍者帶領(lǐng)著軒轅林三人，路過一個走道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隔壁的雅間里，直傳入了軒轅林的耳膜。
“是芯兒的聲音！”
軒轅林心中一動，在侍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軒轅林迅速推開了眼前虛掩的房門。雖然這么做有失行為分寸，但眼下軒轅林已經(jīng)顧不了這么許多。
“哎，你不能這樣……”
就在侍者發(fā)現(xiàn)的瞬間，軒轅林忽然聽見了腦海中熟悉的笑聲，他鼓起勇氣，向著房間里抬眼望去，當(dāng)看到房間里那道熟悉的人影，以及還有陌生的情景。軒轅林整個人如遭電擊！
在那一刻，軒轅林仿佛看見整個世界崩碎在他的面前。
廢墟中那一片片的瓦磚都刻有鮮活的記憶。實際上，從小到大，感受了太多的人間冷暖，軒轅林真正在乎的并不多，但有道傷,痛過了,就麻木了。
有顆心,顫過了,也就破碎了。
當(dāng)看到出現(xiàn)在門口的軒轅林，東郭芯長長的睫毛下，深深的鉗著一雙說不出愧疚、痛苦的眼睛，她的表情讓軒轅林無法形容，說不出的安靜，說不出的陌生，又說不出的落寞……
此時此刻，東郭芯正坐在陌生人的懷里，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容，此刻已完全定格在她的臉上。
而軒轅林最初看見的一幕，以往熟悉的芯兒，正用一種陌生的姿態(tài)坐在別人的懷里，開心地笑著，任由對方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
最讓軒轅林感到無法容忍的是，房間里并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大幫衣著鮮艷的貴族子弟在圍觀起哄。
“誰讓你進來的，混……”
伴隨著一道怒罵，靠近門邊的一個貴族子弟，立即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只是還沒等他罵出口，軒轅林已經(jīng)扯住他的脖子，一把將對方從地上提了起來。
一雙冰冷的眼眸中，透露出來的是一抹兇殘的殺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軒轅林一雙冰冷憤怒的雙眸，竟呈現(xiàn)了一片嗜血的血紅。
殺氣，一股彌空的可怕殺氣。
貴族子弟的嘴角漸漸溢出血絲，房間里的所有人，都被發(fā)生在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尤其看到軒轅林眼中，和頭發(fā)上的那一片血紅，更像是看到洪荒妖獸一樣恐懼。
所有的怒意，在頃刻間轉(zhuǎn)變成了一種焦躁不安的恐懼和死寂。
在軒轅林徹底發(fā)狂之前，東郭芯突然從原地站了起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軒轅林手下已經(jīng)快窒息的貴族子弟，才僥幸逃得了一死。
“軒轅林！”
一道熟悉的聲音，漸漸喚回了已經(jīng)逐漸變得模糊，著魔的神智。
這聲音，很熟悉，又很遙遠(yuǎn)，從前聽起來很親切，現(xiàn)在聽起來卻只剩下陌生。
“我不能和一個沒有前途的廢物在一起，即便你是荊王世子。父親送我到軒轅書院的目的，都是為了那些有錢有勢的商會子弟！”
東郭芯傷心的大聲哭喊著，在極端的自責(zé)與殺氣彌空的壓力下，她甚至已經(jīng)到了理智崩潰的邊緣。
“或許你終于可以修煉了，或許可以挽回廢物的罵名。但是修煉不是什么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今年已經(jīng)十五歲了，還能等多久?軒轅林，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嗚……”
芯兒的哭喊讓軒轅林的眼睛漸漸回復(fù)了清澈，只是看上去還有些呆怔，以及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在軒轅林的記憶里，這還是頭一次見到芯兒哭的如此傷心，看到他哭花的女妝，以及已經(jīng)變得花容憔悴的面容。軒轅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疼。
但是這種心疼只是持續(xù)了最短的幾秒鐘，軒轅林又回復(fù)到了最初的冷漠。
“芯兒變了，我也變了，已經(jīng)回不去的溫柔，再也回不去的過往……”
漸漸明白了什么，軒轅林手忽然一松，想要送給芯兒的兩件價值萬金的寶器和幻器，輕輕從華美的包裹里露出來，掉落在了地上。
自始至終，軒轅林都沒有說一句話，他所做的，只是轉(zhuǎn)身離開！
夢已逝，心已碎……
…………
“我不能和一個沒有前途的廢物在一起，即便你是荊王世子。父親送我到軒轅書院的目的，都是為了那些有錢有勢的商會子弟！”
東郭芯的話始終在軒轅林的腦海中回蕩。
此刻軒轅林整個面容表情都表現(xiàn)得麻木不堪，東郭芯的話最終擊碎了軒轅林對這個人世間，所保留的最后一絲美好幻像。
“給我攔……”
先前將東郭芯抱在懷里的華服青年，直到軒轅林轉(zhuǎn)身離開才突然意識到什么。
剛剛可怕的殺氣早已經(jīng)消失一空，當(dāng)聽到東郭芯道破軒轅林的身份，只見在華服青年的眉頭立即表現(xiàn)出被羞辱的神色，只是還沒有等他喊出聲來，馮山的話，又立即讓他把到嘴邊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
只見馮山近一米八的壯實身材，往門邊一杵，抬起的拳頭閃過一層金屬色的反光，冷喝道，“你盡管試試！”
一桌子的貴族子弟，眼瞅著馮山一對沙包大的拳頭，因為摸不著對方的虛實，一個也不敢動彈。畢竟單論肌肉塊頭，在座的沒有一個比得上馮山。
相比馮山的威嚇，馮凱的瞳孔略一收縮，心思急轉(zhuǎn)，從事情的表面大概判斷了幾分。他走過去，冷冷地道，“這位小姐，這些東西不是你的吧。”
不停流出眼淚的東郭芯，仿佛沒有聽懂馮凱的問話，她只是呆呆地望著軒轅林留下的兩件東西，在那里失神。心中除了不停念叨著‘對不起’三個字，更多的則是無盡的懊悔。
因為她知道，從今開始，曾經(jīng)那個和自己形影不離、幾乎無話不談的軒轅林，永遠(yuǎn)都不會再哪怕是看她一眼。
多年來的親密相處，使東郭芯比任何人都深知，軒轅林雖然表面上是一個不能夠修煉，被世人嘲笑的廢人，但內(nèi)里卻是一個永不屈服，并且在眼里永遠(yuǎn)都容不得一絲污垢的人。
馮凱翻翻白眼，懶得再看對方一眼，一把從東郭芯的手里將東西拿走，與馮山一道，緊跟著一言不發(fā)的軒轅林，離開了鴻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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