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在門口躊躇著,究竟自己該不該進去呢,算起來是夫人的貼身丫鬟,但是姹紫姐姐和夫人見面實在自己不方便在場的,只是怕,姹紫姐姐要亂說話,捅了什么簍子就麻煩了。
柳月這么想了半天,還是一腳跨進了后院。
后院地兒不大,位于府內右側的后方,說是后院,實則只是個花園類的地兒罷了。
姹紫與琬兒對立而站,姹紫一臉的得意,琬兒則身形有些顫抖,那水藍的裙褥看上去落寞極了。
“夫人,怎么了?”柳月連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無事?!辩狠p輕的回答,悠悠的看了一眼姹紫,便直接走了。
柳月見琬兒走了,也只是看了一眼姹紫,便轉身去追琬兒了。
姹紫看著安靜下來的后院,輕蔑的一笑,蘇琬兒,你受傷的模樣真是美極了,看得我好生歡喜!我對你,不是結尾,只是個開頭。
琬兒有些空洞的往前走著,后邊柳月聲聲的呼喚,只是置若罔聞。
相公,為何你要騙我,不是說了只是一個普通丫鬟嗎,姹紫為何竟是你的侍妾?
突然心中一聲怒喚:我蘇琬兒最恨別人騙我!
琬兒一驚,哪兒來的聲音,搖了搖頭,許是自己有些混亂了罷,抬手抹去眼角滲出的一滴淚,準備往琬香閣走去,突然,心臟猛的一跳,琬兒手捂住胸口,神情痛苦片刻后便恢復了正常。
“夫人!夫人!”柳月終于追上了琬兒,不待喘喘氣便急急的說道:“姐姐,事情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可不要因為姹紫姑娘的一些話,便直接判了主子的罪。”
“恩,我知道,晚上主子回來后什么都不可告訴他。”琬兒面無表情的囑咐道。
“是?!绷驴傆X得有些不對卻又想不出來。
“我回琬香閣了,你先去忙你的罷。”
“是,夫人?!辩耗臍鈩葑屃掠行┗秀保瑸楹谓憬愫推饺绽锊淮笠粯??
宋府依舊是一片熱鬧,宋墨城終是上完了朝,一回來,就急急的往琬香閣奔去,琬兒現(xiàn)在定是在床上賴著吧,想著她每日都用氣鼓鼓的小臉看著自己,真是忍不住想捏捏,不過,她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是該讓她解放了,不然若是一不小心把娘子悶壞的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對。。。宋墨城入了琬香閣,腳步卻停下了,心里一陣奇怪,明明已是著薄衫的天氣了,為何這兒會有些說不出的冷?
環(huán)視了一遍四周,也沒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宋墨城只好進了房門。
“娘子,為夫回來了。”宋墨城剛一進門便喚著琬兒,卻半晌沒有回應,宋墨城奇怪的看著背對他坐在竹凳上的琬兒,上前攔住了她的肩:“琬兒,是不是在責怪為夫不讓你出門了?”
坐上的人紋絲不動,只是輕輕問道:“姹紫原來和你什么關系?”
宋墨城頓時呆住,為何?琬兒為何突然問起?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什么的,自己和姹紫早就一刀兩斷,府中的下人也定不會亂嚼舌根。除非,是姹紫自己同琬兒說了。
宋墨城握緊了拳頭,早知這樣,當日不如任她在邊疆受受罰,或許腦子還能清醒些!
“琬兒,這個早就同你說了,一直沒有機會,姹紫真的只是侍。。。”
“別說了,你騙我!”琬兒轉身對著宋墨城突然大吼,頭發(fā)有些散亂,身上的水藍衣裳明明是稱得人柔美至極,面部卻有著可怖的猙獰。
宋墨城怔住了,這是怎么了,他溫柔的琬兒怎地變成這般鬼魅?
心中雖是疑惑,但無論怎樣,都是自己造成的,宋墨城伸手想摸摸琬兒的臉,再好好說一番,卻被啪的一下打了開來。
“滾,不準你再碰我,去找姹紫把?!辩褐焕淅涞膾佅戮湓?,便翻身上了床榻。
宋墨城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在房內呆坐了一陣,太陽還沒落山,琬兒似是睡著了,也罷,休息下也好。宋墨城嘆了口氣,起身便出去了。
房內本來似是睡著的琬兒突地翻床下榻,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下去。
“柳月,夫人是怎么回事?為何突然變得那般怪異?”宋墨城抓著正在廚房指揮著人的柳月問道。
“回主子,柳月也不知,今日夫人去了后院,柳月未能跟得上,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是待夫人出來后,再同夫人說話的,就已經(jīng)那樣了?!绷掳欀碱^回答道。
宋墨城把柳月帶到了正堂,小聲的說著剛剛發(fā)生的事。
“我想,是姹紫告訴了琬兒我和她以前的關系了。”宋墨城面色凝重,繼續(xù)道:“沒想到,琬兒那么介意?!?/p>
“???”柳月一臉的不相信:“夫人不可能那么兇的,縱是主子你有隱瞞,但也不至于那樣,柳月是了解夫人的?!?/p>
“我亦是了解琬兒,才會心生疑竇,可是她就是琬兒啊,除了脾性,哪兒都一樣。”
“恩,主子,今兒你就先別刺激夫人,可能是最近一連串的事兒夫人才會突然性情大變了罷。”柳月安慰道。
宋墨城點了點頭,是不該再刺激琬兒了,最近她的事兒是多了些。
自己一人在內堂用著晚膳,剛柳月去叫過了琬兒,說是已經(jīng)熟睡了,或許,過一晚就好了,琬兒不是那種無端撒野的女子。
看著窗外的月光,宋墨城覺著有些煩悶,本想再出去走走,但想著琬兒還一個人在房中,所以還是回房罷,只是,今晚該是個不眠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