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男子,轉身縮至墻角,一如十幾年前一樣,她永遠都會是不被原諒的人。
“皇后娘娘,別難過了。”
“嗯……”皇后輕輕應了一聲,緩緩的道:“蘇太醫,本宮很羨慕你,可以與蘇家那么好。”
蘇太醫淡笑一聲,道:“皇后娘娘話不可這么說,只是微臣的家父與蘇老爺有過一段生意上的往來罷了,而兩家又都姓蘇,一來一往,就才走得親近些。”
皇后縮縮脖子,不再出聲。
蘇太醫見著也趕緊退下了,他來這兒就想見見蘇琬兒,上次給她診病時時間太短,但是自己總覺得她不對勁兒,今兒一見,果然是和當日不一樣。
尤記得那日的她魅惑勾人,行為放浪,而剛剛的她卻溫婉恬靜,舉止大方。其中肯定是有貓膩的。哪天一定要去宋府登門拜訪一次,以便好好診治一番。畢竟琬兒也算自己半個妹妹了,當年蘇老爺和柳夕嬸嬸對自己可好了,可惜,上天許是見不得別人好吧,就這么殘忍的把蘇家給滅了,只剩琬兒這一個了……萬不可掉以輕心。
本來是想正大光明的問診的,但想起那宋太尉,蘇太醫就打起了退堂鼓,還是不要暴露在人前了,萬一宋太尉來了,指不定鬧什么事,上次他那陰冷的模樣,讓自己委實望而生畏。只好經皇后同意,躲至屏風后邊,雖然說宋太尉沒來,誰料想皇后居然和琬兒說起了那么私密的話,自己在屏風后邊尷尬得緊,待琬兒離去后,才敢出來。見著皇后那難得落寞的模樣,唉……還是趕緊走吧,這是別人的私事。
琬兒有些失神的走著,沒想到娘親有這么一段故事,沒想到爹爹是那么重情之人,要知,女子的名聲,貞潔是何等的重要,失去了貞潔就等同于判了死刑。
爹爹卻只是柔聲安慰娘親,馬上把她帶出那個讓她痛苦的地方。只是,琬兒想起那群屠村的惡人又不禁握起了拳頭,為什么好人沒好報,爹爹娘親做了什么讓他們不得善終!
“那群惡人,就該五馬分尸,讓他們體會體會撕心裂肺的感覺!或者,用刀片一塊塊把他們的肉挖下來,再吃了他們的心。”
這聲音來得突然,琬兒猛的一驚,四處看看,沒有人,剛剛的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搖搖頭,怕是先前在皇后那兒刺激太大,幻聽了罷。
被這么一攪,也沒辦法去看止云了,下次吧,委實不想一次面對這么多。
“宋夫人請留步!”
后邊又傳來一個聲音,琬兒皺皺眉,看來是要多多休息了,總是覺得有聲音。
“宋夫人,宋夫人!”蘇太醫快步跑到琬兒面前,“叫了你好久。”
琬兒不好意思的笑笑,原來真的是有人叫自己,好了,先別恍神了,不然走丟了都不知道,畢竟皇宮這么大。
“你是誰?”琬兒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這個人有點兒面熟,定是在哪見過的。
“宋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日宴會時皇上特意要微臣過來幫你診治的……聽說是你還在正殿出手傷了芙熙公主呢。”蘇太醫回憶著道。當日突然有個小公公急匆匆的把自己拉走,說是芙熙公主受傷了,其實那公主自己是不待見的,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傷了不正好。
“怎么傷的?”蘇太醫想著還是問一句,若是太嚴重的話也不可小視。
“被那宋太尉的夫人傷的,掐的脖子呢,好狠。”小公公回答道。
蘇太醫一頓,竟是被人傷的?原以為是磕了碰了之類的瑣事,本來這芙熙公主一天到晚大驚小怪慣了的,不料想這次是真的傷了。
“蘇太醫快走吧!”小公公見蘇太醫停住了腳步,急得扯著他就跑,這耽誤了芙熙公主的事兒,自己和蘇太醫的命加上都不夠死的。
一路狂奔的到了正殿,卻一個人也沒有,小公公疑惑的撓撓頭,“怎么回事兒呢?人呢?”
蘇太醫探頭進正殿看,卻發覺皇上和一個陌生的女子正在正殿里邊暢談,蘇太醫一個不注意弄出了聲響,皇上立馬一道銳利的眼光射過來。
“微臣拜見皇上!”蘇太醫趕忙的下跪。
“你怎么在這!不是要你去碧落苑嗎?都怎么做事的?”皇上厲聲詢問著。
“是是是……微臣這就去。”蘇太醫雖心中疑惑著,但還是當機立斷的往皇后寢宮跑,那小公公他也不管了,真是個做不得事的人,報個信都會報錯。
匆匆趕去寢宮,門口的落夕便和自己說了個大概。聽罷后,趕忙隨著落夕抱著醫囊進了內屋。
就這樣,是他和琬兒長大后的第一次見面,當時著實被她嚇了一跳,在皇后面前就這么明目張膽的貼上自己。想到這兒,蘇太醫臉一陣紅,不過她身上的脂粉味很好聞,淡雅的桂香。而且,自己就一眼便認出了她是蘇琬兒,只因與柳夕嬸嬸長得是差不了幾分,尤其是那溫婉的氣質。
“敢問蘇太醫有何事否?”琬兒一經提醒便想了起來,本想聽他繼續說,誰料想,這個太醫好生奇怪,一會兒笑,一會兒臉紅的。
蘇太醫猛的回過神,道:“恩,微臣就是看著宋夫人一個人,上來問候一句的,你身子好些了沒?”
“恩,好多了。”琬兒淡淡回答道,自己身子本來就沒什么毛病,虛弱了一點而已,不過望望四周,這碧池拱橋的,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一轉眼就已經不認識路了,剛還在那嘆自己不要走神。
琬兒想了想,對蘇太醫說道:“蘇太醫,我有些累了,勞煩你能把我送到宮門口嗎?”
“恩,宋夫人請隨我來。”蘇太醫側著身子,給琬兒讓出條道,兩人便并肩往宮門口走去。
此時蘇太醫心中一笑,哪門子的累了,她分明就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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