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fēng)尤是涼爽,屋內(nèi)的琬兒已然熟睡,看著那平靜安睡的小臉。
輕輕的把琬兒不規(guī)矩的小手放入絲褥,再輕輕掖好。
宋墨城行至琬香閣外,今兒晚上是夜涼如色,這長安城的天氣也是有些怪異,白日里是艷陽高照,而到了晚上便是晚風(fēng)習(xí)習(xí)讓人甚感舒適。
琬兒今日在西子湖與自己瘋了許久回來就倒在床榻上睡著了,而現(xiàn)在才一更,這個點兒自己還是睡不著,不如去書房把手頭上的一些事兒做做吧,到時候去了邊疆怕是沒那么多時間了。
一路往書房行去,邊上的丫鬟小廝皆是恭敬的行禮,宋墨城也只點頭笑笑。到了書房門口意外的發(fā)現(xiàn)里邊竟然亮著燈,宋墨城心里不禁一怒,誰人如此大膽竟敢未經(jīng)允許擅闖本太尉的書房!
帶著些憤然,宋墨城一腳把門踹開,本太尉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懂事的下人。
“奴婢拜見主子。”一個柔柔的女音傳來。
宋墨城不禁一愣,“怎么是你?”
“奴婢見著主子許久未曾來過書房,而那些丫鬟們又偷懶不來收拾,剛好奴婢今兒閑著便來幫主子收拾了下,您瞧瞧還滿意嗎?”
宋墨城微瞇著鳳眼打量著眼前多日不見的姹紫,仍是一身紫衣,但身上的戾氣竟生生的少了許多,再配姹紫這柔柔的女音,看上去也倒還沒那么讓人生厭了。
“收拾得倒還干凈。”宋墨城轉(zhuǎn)頭看了看四處,書籍都整齊的擺放在書桌的左側(cè),而紙墨筆研也都收拾到了右側(cè),而書桌中間則鋪著個軟墊。
“謝主子,這只不過是奴婢的分內(nèi)事。”姹紫對著宋墨城淡然一笑,謙虛的說道,對著宋墨城作了個揖便準(zhǔn)備退下。
“慢著。”宋墨城叫住了她。
姹紫背對著宋墨城,聽到宋墨城的挽留后臉上露出了會心的怪笑,而后在須臾之間嘴角又勾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轉(zhuǎn)身對宋墨城躬身說道:“主子有何事請盡管吩咐。”
宋墨城跨步至?xí)狼白拢_始攤開宣紙后剛準(zhǔn)備寫字,又突地想起什么似的抬起頭,看著姹紫說道:“本太尉餓了。”
“奴婢馬上弄吃的過來。”姹紫說著便出去了,關(guān)上書房門后,姹紫快速的呼吸著,剛剛與主子說話好緊張。沒想到真的成功了,看來她說的是對的,女人不可太過張揚,內(nèi)斂才能更輕易的縛住男子的心,之前自己太過囂張,以為是個侍妾就能無法無天,還不是吃了苦頭,最近這段時日自己天天在書房收拾等著宋墨城,對于他的作息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貼身伺候了五年之久,就算是因為蘇琬兒嫁過來主子會有些松懈,可該完成的事兒他還是會盡力完成。
終于在這最后一晚等到了宋墨城,后天他便要去打仗,所以成敗就看今天了,姹紫握緊拳頭快快的往廚房走去。
“姹紫姑娘怎么這么晚還在這兒?”
本來在廚房忙碌的姹紫聽到這聲音忽而一頓抬頭看清了來人,姹紫微微一笑,道:“你也這么晚在這呢。”
來人不回答,只是輕輕推開姹紫,開始仔細檢查起她準(zhǔn)備的食物來。
“你!你什么意思?”姹紫被這無禮的舉動氣得紅了臉,這廚子好生無禮,不過就是天然居的大廚罷了!在那囂張個什么?還膽敢隨意翻動自己的東西!
“沒什么意思,我只不過想確認……”廚子湊到姹紫耳邊柔聲說道:“你有沒有下藥。”
姹紫登時有些目瞪口呆,這廚子到底是什么來頭,定了定心神,姹紫低著頭開始輕輕啜泣,良久卻不見那廚子反應(yīng),抬頭與之對視才發(fā)現(xiàn)廚子正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姹紫眼眸含水的說道:“你好過分,奴婢怎么會給主子下藥?你自己看看!下藥了嗎?”
這聲音如軟糯一般,普通人早就繳械投降了,而廚子卻只是抱拳說了句:“你好自為之,既是沒有問題,我也不打擾了。”
姹紫蹙眉看著遠去男子身影,怎么這招對他沒用?淡笑著按了按自己胸間的小包,以為我姹紫還回犯那種錯誤么?還會這么把一切赤裸裸的展現(xiàn)給你們看么?
整理一番,把糕點和茶裝好到盤子里,姹紫小心的端起往書房行去。
“咚咚咚。”
姹紫輕輕的敲著房門,“主子,奴婢把糕點送來了。”
“進來。”
屋內(nèi)傳出的聲音實則平常至極,而聽在姹紫耳里卻似灌了蜜一般,懷揣著得意,姹紫推開門走了進去。
眼前的男子正端坐在書桌前,神情極其認真的在執(zhí)筆寫些什么東西。那妖氣的臉龐,專注的眼神和散落下來的幾縷烏發(fā)都無不讓人神迷。而與他散發(fā)的氣質(zhì)毫不相同的是,此男子竟寫得一手好字,字個個磅礴大氣讓人心生敬畏。
姹紫把握著與宋墨城距離的分寸,站著離他稍遠的地方,抬手把糕點放置在幾子上。
“主子,奴婢放好了。”
“嗯,下去吧。”宋墨城繼續(xù)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連頭也不曾抬一下。
姹紫淡笑一聲對著宋墨城道:“主子不試試奴婢的手藝么?”
宋墨城抬起頭望向姹紫,眼中透著些敏銳的目光。
姹紫接收到宋墨城目光的同時,立馬上前一步,道:“這個是原來主子喜歡的糕點,奴婢試著再做了些。”
“拿上來吧,我嘗嘗好了。”宋墨城被姹紫鬧到有些心煩,想著便還是象征性的吃點好讓她快快離去吧。雖然眼前的女子看似無害,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道理自己是記得的。
姹紫便一陣愉快的準(zhǔn)備把盤子端至?xí)郎希涣蠀s差點撞倒了油燈。姹紫手忙腳亂的扶起,眼中帶著些許驚慌的看著宋墨城。
宋墨城無視的伸手拈起一塊糕點輕輕咀嚼著,果然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這個女子還是少接觸啊。應(yīng)該說世間的女子都還是少接觸的好,自己有琬兒一個也就夠了。
有點兒困,沒想到這么快就困了,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嗯?不對!這感覺有些不對!
宋墨城腦子里有些胡亂的想著卻終是抵不住困倦,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主子也有這么糊涂的時候呢。”姹紫抱著一床被褥笑著走了進來,半分嬌媚半分柔美,而臉上怪異的表情卻讓人無法忍受。
行至宋墨城身邊,姹紫把他搬至?xí)浚p輕解開他的寬袍再褪去自己的外衣。
床褥攤開鋪好后,姹紫把宋墨城拖到了床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