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起身向眾人先行禮后,然后緩緩地問道:“大預言的內容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大家都在懷疑特黎族的大酋長白狼之父是否真的是神的使者,我也懷疑。”眾人一起點頭承認了麥穗所言。
“面臨的形勢很清楚,要么我們在這里打敗白人后再揮師西進,打敗特黎人奪回我們的領地,這樣我估計我們后方的營地會被特黎人所摧毀,我們的族人將被驅逐到這里,我們的損失會很大。”眾人又是一陣點頭。
“要么我們現在就返回營地,迎戰入侵的特黎人,然后再揮師東進,打敗白人,把他們趕出大平原,這樣我估計,白人會很快占領我們現在所在這片領地,我們這里的營地會被白人占領,這里族人會被驅逐到我們后方的營地,我們的損失同樣巨大!”眾人又是連連贊同。
“要么我們分兵,一路抵御特黎人的進攻,一路在這里防御白人進攻,這樣我們就要兩線作戰,無論哪一邊失利,我們都將會慘敗,甚至會被滅族!我估計大家都不會同意這種做法!畢竟特黎人大概有7、8萬人左右,白人在堪薩斯一線有近4萬人,僅堪薩斯城就有2萬人,我們分兵必然難以阻擋白人的進攻,他們武器先進,火槍犀利,很難對付!”眾人又急忙點頭稱是。
“所以,我有個主意,我說出來大家覺得好,我們就這么辦,如果覺得不好,我們再商議別的辦法!”麥穗繼續緩緩說道。
“麥穗祭師,你是我們之中最睿智的人,我相信你的主意一定是個好主意!”莫戈隆的酋長麻雀笑著接茬道,眾人也都連連點頭,頓時帳篷里一片贊美之聲。
麥穗揮手制止了眾人的贊美,笑著說道:“我的主意還沒說呢,等我說完大家再贊美我吧!”眾人一起笑了起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豎起耳朵等著麥穗的發言。
“我的主意很簡單,就讓特黎人去打白人,我們坐山觀虎斗!”麥穗接著慢慢地說道。
“特黎人怎么肯去打白人?麥穗你這個主意不可能實現!”莫戈隆的祭師火花很快就提出了疑問。眾人也都議論紛紛,只有大麥沒有說話,與麥穗相視而笑。
“我們等麥穗祭師說完!”發現這一狀況的阿納薩齊族祭師白水阻止了大家的議論聲,高聲說道。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看似胸有成竹的麥穗身上。
“還是白水祭師厲害!好吧,大家聽我說完,看是否可行!”麥穗笑著贊美了白水。
“我的想法是既然特黎人的大酋長是大預言中神使,那么他就應該保護我們所有的印第安各部落族人,我們現在面臨著白人的入侵,需要神使的幫助,你們說神使大人會幫助我們這些印第安部落打敗白人的入侵嗎?”麥穗解釋道。
“那不是我們要承認特黎大酋長的神使身份嗎?那我們不就要歸附到特黎旗下了,這不是個好辦法!”白水提出了反對意見,眾人也覺得白水說的對。
“呵呵,親愛的白水祭師,您先別急,聽我接著說完!”麥穗笑著說道。
“我們可以提出條件,如果特黎人打敗了白人,并把白人趕出了大平原,那么我們就承認白狼之父的神使身份,并歸附特黎的旗下,如果他們沒有打敗白人,那么我們就不用歸附特黎。白人的武器先進,人數也不少,我相信特黎人很難打敗白人,就算他們打敗了白人,自己的損失也很巨大,到時候,我們這里有10幾萬戰士,還對付不了損失慘重的特黎人嗎?”麥穗笑著繼續解釋道。
“如果特黎人打敗了白人,我們卻違背諾言,神會懲罰我們的!”印第安人信守承諾,所以有的部落首領提出了異議。
“特黎人趁著我們和白人作戰,卻襲擊我們的后方營地,我們沒必要和他們講信義!”更多的人支持麥穗的建議。
經過一番爭論,麥穗的辦法被采納,只有一個小部落耐吉族的酋長名叫田野的反對這一做法,這個部落位于堪薩斯以西大概200多公里的地方,有族人不到3000人,是個很小的農耕部落。對于大家的意見,他提出了自己的做法:“我們耐吉族一向信守承諾,我們耐吉當著大家的面前承諾,如果特黎人打敗了白人,我們耐吉將歸附到特黎的麾下!我們不參加你們的后續行動。”
麥穗欽佩地看了眼田野,但畢竟耐吉族過于弱小,大家都沒重視他的理由。
1830年9月11日,由麥穗率領的14個部落人員組成談判團趕回霍霍坎的后方營地,與特黎進行第二次的談判,雙方相見后,席地相向而坐。
梁偉與麥穗互相打量著對方,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雙方互相觀察了好久,麥穗首先發言了。
“尊敬的白狼之父大酋長,我是霍霍坎族的祭師麥穗,我是代表居住在大平原上14個農耕部落來與大酋長進行談判的,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和平的解決這一問題!”
“麥穗祭師,很高興認識你,我白狼之父是神的使者,相信你作為祭師也聽到過這個預言!”梁偉笑著說道。
“大預言是我們祭師千年流傳下來的,我們14個部落的祭師都知道這個預言,但我們都無法確定您大酋長是否是預言中神的使者,所以才推選出我來確認您的身份,如果您真的是神的使者的話,我們14個部落將歸附到特黎的旗下,聽從神的旨意!”麥穗優雅地接過了話語。
“在整個大高原和大平原的北部地區,大家都承認我的神使身份,也都歸附在了特黎的旗下,我的神使身份你們可以在大高原和大平原地區其他部落打聽一下,就可以確認!”梁偉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戰略預想。
“白狼之父大酋長,我們暫時無法相信您的神使身份,按照我們印第安人的規矩,您必須達成我們的要求,才能被我們接受您的神使身份!這樣我們這14個部落才能歸附在您的麾下!”麥穗早有定計自然而然地道。
“你們需要我怎么證明自己的神使身份?”梁偉皺著眉頭問道,心中想看來自己又要耍弄玄虛了。
“我們這14個部落目前正受到白人的進攻,我們的戰士傷亡慘重,白人占領了我們的領地,在堪薩斯建立了防御要塞,神的使者將帶領我們過上富裕安康的生活,他有義務幫我們把白人趕出大平原去,讓我們在大平原上生活的平安幸福!”麥穗緩緩說道。
“哦,我明白了,你們希望我把堪薩斯的白人趕跑,侵入大平原的白人都趕出去,那么你們就承認我的神使身份,并歸附特黎族!我說的對嗎?麥穗祭師!”梁偉兩眼一亮,盯著麥穗問道,心中卻不由得腹誹道,“奶奶地,給老子玩什么驅虎吞狼之計,這都是老子玩剩下的,嘿嘿,不過你們的算計是白費了!”
“大酋長英明睿智!這是我們的條件!”麥穗被梁偉盯的有點發毛,仿佛對方看透了自己的內心所想,雙眼閃過一絲驚懼,急忙答道。
“那好吧!你們發誓吧!我們印第安人最信守承諾,我相信你們!”梁偉直接說道。然后盯著眾人,等待傾聽他們的誓言。
耐吉族的酋長田野問心無愧,當即發了誓言,麥穗暗中露出一絲苦笑,只得發了誓言,其余各族的代表看到麥穗發誓后,都先后發誓。
梁偉看著這些人都發完誓言后,說道:“我相信大家的誠意!我明天就帶領我們的特黎戰士與你們一起出發,攻下堪薩斯城和要塞,把大平原上的白人都驅趕出去!”說完轉身帶著虎子等人回特黎營地去了,只留下麥穗等人在那里呆呆發愣。
麥穗看著遠去的特黎族人的背影,收拾心情,然后率領著各部落的代表回到霍霍坎的營地,準備迎接明天白狼之父的到來,然后向堪薩斯進軍。
1830年9月12日早上,梁偉安排完一些事情后,率領8萬特黎戰士來到了霍霍坎營地外與麥穗等人匯合后,由麥穗等人帶路向堪薩斯進軍。在梁偉的吩咐下,所有特黎戰士均把火槍和火炮用牛皮或棉布包好,不允許私自與對方交流,特黎戰士全部騎馬作為行軍的代步工具,身上背著包裹著的火槍,腰上是馬刀和手斧。4匹馬拉的火炮也被包裹地嚴嚴實實,一輛輛運輸物資的馬車跟隨在隊伍的后面,現在對這些部落來說,還不是暴露特黎實力的時候。
一路上十分順利,麥穗多次試探都被梁偉掩蓋了下去,暗中與特黎戰士的接觸也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在麥穗等人的帶領下,1830年9月28日,梁偉抵達了堪薩斯城的外圍,與聚集在這里的印第安各部落會師了。
各部落的酋長、祭師和戰士的首領,與梁偉等人相見,大家都顯得十分熱情,歡迎會很快結束了,畢竟這里是交戰的前線。梁偉再次向各部落酋長和祭師確認了先前的條件和誓言后,開始進行兵力配屬,準備進攻堪薩斯西側的博洛尼要塞,這個要塞是依靠土木建筑的幕墻。幕墻上布滿了蹲式火炮,美國士兵不停地在幕墻來回巡視,防止印第安人的偷襲。要塞的外圍1公里方圓的樹木都已被砍伐干凈,想要進攻要塞的印第安人不可能躲過幕墻上巡視士兵的眼睛。
在梁偉的指揮下,在距離博洛尼要塞大約500米的地方開始設立木柵,炮兵和后勤物資被梁偉安排在了營地的中間,虎子的2萬騎兵部署在炮兵的2翼,面對要塞的是黑虎率領的第九步兵團,他們有攻克威奇托福爾斯的經驗,被梁偉任命為主攻部隊。
駿馬率領的第十步兵團負責營地的后面,防止一些意外的發生,這一安排讓駿馬難以接受,防止有意外發生,這是什么意思,但對于梁偉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只能接受。
梁偉并沒有馬上發動攻擊,待整個營地形成好完整的防御態勢后,木柵把梁偉所在的營地團團圍住,占據了博洛尼要塞的整個西側500米的地域。周圍觀戰的14個部落首領和戰士看到這一情況都十分奇怪,只有麥穗明白,對方根本沒有相信自己的誓言,這種安排顯然是防止各部落的后路威脅。
當簡單的木柵全部建成后,觀戰的眾人都看不到特黎營地的內部情況了,這時梁偉才下令士兵剝去包裹火槍和火炮的牛皮棉布,準備進攻博洛尼要塞。
博洛尼要塞駐守美國士兵約有15000人,其首領是被梁偉水淹的斯科特上校,布朗上校退回格蘭特后,把他派往了這里。懷著對白狼之父的切齒痛恨的斯科特上校,來到這里后,很快就打退了多次印第安人的攻擊,并在一個多月前親自組織了一次伏擊戰,殲滅了近2萬多進攻博洛尼要塞的印第安人,被這里的士兵奉為戰神。
這天,他接到消息,就來到了幕墻上,看到了那黑色的白狼旗幟,頓時把他嚇了一跳,自己的宿敵來了,手下的一些軍官提議趁對方立足未穩,發起攻擊,擊退對方,被斯科特上校制止了,特黎族可不是原來那伙散兵游勇似的印第安人,自己完全知道對方的厲害,威奇托福爾斯的失陷,斯科特上校可是親眼所見的,看來這座要塞也要危險了。他急忙下令讓駐守在堪薩斯城的5000士兵前來支援,并要求散布在堪薩斯一線的美軍士兵向要塞集中,派出信使向后傳遞消息,約8萬特黎族士兵進攻博洛尼要塞,需要大量的士兵支援。這一舉動驚呆了他的下屬,斯科特上校顧不上與這些人解釋,緊接又下令,在正面幕墻后撤修建了三道防御陣線,防止對方的連續突破。
在斯科特上校安排好一切后,才覺得微微放心。在后方觀戰的各部落首領這是紛紛收到情報,原本在堪薩斯沿線的美國士兵紛紛向這個要塞集中,原本被這些美國士兵占領的地方全部被他們丟棄了。眾人都是議論紛紛,不明所以。
麥穗得知這一情況后,心中頓時明白了,特黎的到來顯然給了白人極大的壓力,白人不得不收攏兵力,全力應付與特黎的戰爭。但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白人會如此對待特黎的進攻,難道特黎……
長期與白人交戰的麥穗知道白人的實力有多強,他不敢繼續猜測下去了,他漸漸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自己這次很可能要失算了,也許自己也要成為特黎的一員了,想到這里,麥穗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這次把自己也裝到了自己設計的袋子里了。
1830年10月5日早上,被后世稱為“一石二鳥”的戰役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