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只剩半月多時日的時候江湖果然一片大亂。而明緒的來信請辭也是一封接一封。鳳祈煌每次都是回兩字:待定。
“大哥,剛剛我們出去逛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你已經投入魔宮了。”上官灼舞一邊啃著一個大紅蘋果,一邊報道路上奇聞軼事,“還有人說二哥也早就投到那兒了。還有啊說什么明緒的......”上官灼舞說著說著便轉頭看向了一邊的鳳祈煌。
而后者正接過屈況遞過來的一封加急加密信,正揮上“待定”二字。聞言立刻對著老婆一笑,劃掉“待定”二字,道:“那我問問。”于是又迅速地添了那么幾行字。
“還有悠詡呢。”
“嗯嗯好好好。”鳳祈煌將信封上,遞給一旁的屈況,“你親自送,再四處查查。”
“是。”
這時酒樓樓下一個說書先生老牛拉破車的聲音慢慢悠悠聽進了所有在場人的耳朵。
“近來魔宮四處招攬武林人士,聽說竟還將手伸到了朝廷。這瀾瀟怕是不太平了......唉......好戰嗜斗的上官皇后、加上其背后的烈云軍、上官族,如今再添上這么一個野心勃勃的魔宮......唉......”
二樓的眾人聞言,臉色各不相同。
“什么叫好戰嗜斗啊?!我有嗎?!”
“當然沒有!灼舞來喝茶,別離那糟老頭。”
“哼!”一把接過鳳祈煌遞來的茶杯,猛喝下一大口卻仍是壓不下怒氣,“這老頭誰啊?在這兒說這些話也不怕被人砍死。”
封云重笑笑,“這人是江湖消失已久的天憂老人。”
“天憂老人?很厲害?”
“他成名已久,我也只是見過五次不到......還有......他正是那個赫連遙的唯一徒弟。”
噗的一聲,上官灼舞將剛入口的茶水很不雅地噴了出來,轉頭怔怔地望著那說書老人的蹣跚背影。
“灼舞!唉......我替你擦擦。”
上官灼舞怪怪的呆著不動讓自己的夫君服侍,良久方道:“徒......徒弟!那個赫連遙有那么老嗎?”那日所見的赫連遙,就她看來頂多三十啊!而那啥說書老人至少也有七八十了......他什么時候收的徒弟啊......
“這......我也不知。大哥你知道嗎?”
眾人齊望向鄺蒼火,就等著他解惑。
“赫連遙所練功法特殊,還老返童......我幼年時見他便是現在這幅模樣。而這天憂老人是自幼便跟隨在赫連遙身邊,后來因為不同意自己師父的行事做法,于是便早早叛了師門,隱匿武林二十幾年了,但也算是個非常正義之人。”
“哦,看不出來......那傻老頭還挺激烈的,背叛師門的叛逆事情也做得出來......不過他都藏了那么多年了,現在卻突然冒出來做什么啊......”
“估計武林是要大亂了......等屈況帶回來的消息吧。既然魔宮副主的唯一傳人天憂老人突然現身,并說了那么一些話,看來事情不會簡單......也許朝廷中也會發生些什么。”
封云重與鄺蒼火都是皺起了眉頭。鳳祈煌所說也正是他們擔心的。
......
不過五日屈況便是帶回了消息,自然外加明緒老大人的急催信件一封。
“回老爺、主子、兩位大人,根據老大人等的證詞以及屈況自己的推測,魔宮確有欲染朝廷的動作。”
“證詞?小況況,你把明緒那老頭嚴刑逼供了?嘿嘿嘿......有沒有把他的那死胡子拔掉?”
“回主子,沒有。”
由于屈大總管一向說話簡潔,只如往常一樣簡單的說了兩字“沒有”,也沒有為自己辯駁有什么嚴刑之類。
“你!”有時還真是木頭一塊,逗起來無趣。
鳳祈煌優雅地吃著早餐,聽自己的親親老婆似乎不怎么高興了,立馬抬起頭狠瞪一眼自己的大總管。
唉......封云重與鄺蒼火均是嘆息一聲,這倒真是皇帝不急,那什么急的!他們聽著屈況所說已是非常替自己的三弟以及三弟的夫君擔憂了,可這兩位倒好,一個顧著逗總管,一個顧著看老婆。
封云重輕咳一聲道:“不知你們是作何打算?”
“二哥,咱上官家的家訓可是有架不打視為沒道理!既然這些人都欺到門上來了,自然是得狠狠教訓他們!雖然為了不引起國家內亂不能出動軍隊,但是有我和這個小白書生在呢,還有兩位大哥,所以啊再大的事端到最后也沒有問題的!”說罷,上官灼舞一笑,拍上鳳祈煌的肩膀,聲音嗲嗲道:“是吧?煌煌......”
“是......是!”鳳祈煌此時心都算酥掉了。
“唉......咱們是多慮了......大哥。”
“嗯嗯。”
呃,咳咳......”鳳祈煌故意咳嗽兩聲,鳳眼微瞇,對屈況,“說吧,都有什么消息。”
“是。我查到魔宮之眾早在三年前便試圖拉攏朝中大小官員。”
“結果呢?”
“朝中中小官員中有三十四個參與叛變、并與魔宮簽訂了協議,而**妃嬪中現僅余下的四位妃子及其娘家均已也叛變、簽了協議。”
“明緒等人如何?”鳳祈煌如此發問并不是不相信明緒等人,只是明緒等人作為瀾瀟數一數二的大員,魔宮若要勾結拉攏,他們當是第一人選......就是不知明緒那老頑固怎么處理的......
“這......是。”屈大總管趕忙低頭掩下眼中笑意,再接著淡淡地將所有知道的慢慢詳細敘述了一遍。
以下是明緒等人的相關搞笑情況,上官灼舞等人聽后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三年前,魔宮便是著手秘密拉攏朝中各大官員。而當時魔宮拉攏的主要對象定在瀾瀟兩位左右師徒丞相以及瀾瀟烈云軍第二把手上官戰。
結果出乎意料,本在魔宮看來異常老頑固的左相明緒,竟然是笑臉咪咪地將魔宮來使客氣地請到客廳,一邊慢悠悠喝茶,一邊貌似很認真地聽著魔宮之人的滔滔不絕。到最后,魔宮來使直以為有戲之時,老頑固卻做了件很讓人吐血的事,只見他放下古色茶杯,吩咐一聲,來人,將這幾位說書先生打賞后好好送出去,說罷便轉身回屋睡大覺去了。至于那什么魔宮叛變意圖之類的完全不在意。哼!一群小癟三小跳蚤而已!
而同一時間,瀾瀟右丞相府邸里,東方悠詡只聽了那魔宮幾人的開口第一句,便是立馬從躺椅中撐起身,兩眼放光,大聲吩咐:“來人!將這幾人通通抓起來!帶下去梳洗打包,放到密室!嘿嘿......明日我便進宮獻給皇后娘娘!嘿嘿......”至于后來為何沒有將人送到上官灼舞的淑賢殿,完全是因為那些來使羞憤自殺了,而東方悠詡自認有失面子,便對任何人只字未提。
而同一時間被拉攏的還有東方悠詡的同門師弟、當時的小文士林輕雨,以及靖王爺鳳祈軒等人,可惜這幾人均是要么斯文憂國要么風流懶散,各用各的方法,或講大道理或置之不理,便是也讓魔宮來使無功而回。
本是重要三對象之一的上官戰,卻是在軍裝一露面時,便讓人家直接放棄了。而魔宮來使回報失敗理由則是:上官一族好戰好狠好暴躁、只知沖鋒不知叛變的名聲早早堂堂在外,而上官一族現任家主初任皇后、現更是被封瀾瀟第一大將軍鎮關大將軍,上官一族與鳳氏皇族正是交好,貿然拉攏只能引起平定、招惹大禍。
魔宮拉攏意圖結果不甚理想,但其妄圖稱霸武林,繼而染指朝廷的野心昭然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