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房間,仿佛就是在原來的那個院子里那個她每日都會去玩耍的房間,一模一樣的裝飾,沒有任何的變動,除了床榻上放著一塊潔白的暖玉,上面躺著一個女人,身上蓋了一床十分透明的‘被褥‘。
從冷心那里知道自己的娘親是躺在一塊暖玉上,身上蓋著的‘被褥‘更是皇族都難得而求的盅蟲絲織成的,凡是身上的一切裝飾,都有延續壽命的效用。
一身鎏金色的長裙,嫩綠色的襖子,柔柔的發絲沒有梳起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雙手護在自己的胸口,那么的寧靜。如此的煙雨女子,總是溫柔地說著話,抱著自己的溫暖仿佛還在昨天上演。
又是觸景傷情,一年前,就是這般的景色,也是只穿著身上的衣衫,她的婉約娘親倒了下來,嘴里念著的還是她的乳名。
上官璚華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頃刻間睜開,她要看的,要等的,要做的,必須抓緊時間。她墊高腳丫子,小手掀開蓋在婉約身上的被褥,還是無法抽回自己放在婉約臉上的目光。
"娘親,璚華想你。"無法不得說自己的感覺,上官璚華心頭冒出一團氤氳的霧氣。多少日子的期盼,原來見了她會那么的脆弱。她的堅持,她的妥協,她所受的折磨,那么的不堪設想。
不能哭!就在眼淚要墜落的時候,上官璚華咬住自己的唇瓣,流出了星星點點的血絲,才扼制了自己的眼淚。她要抓緊時間,也是這般的不堪經歷,更是要讓一切值得,她會救醒自己的娘親。
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是拿來裝婉約的血的器物。上官璚華使勁地推動著婉約,或許是中毒的虛弱,身子不重的婉約很輕易被推動。找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卻是最接近心。袖子里拿起一枚銀針,這是她從藥房中得的,也只有這里的針,她敢施展在自己的娘親身上。
為了今日的成功,昨日里她拿了醫術,緊緊地瞧準了心臟附近的穴位。只要不刺到重要的地方,血能出來就可以。
背部一片雪白,只是上官璚華瞧到了心臟附近的血管透著黑色的印子。這里是毒血的地方,只需一些,她可以救人,也可以控制婉約的惡化。
也許是醫術的落后,上官方寧從來都不知道放血的治療方法。只是現代人的上官璚華還是粗略知道放血的重要性,畢竟血液中的紅細胞可以造血,她放了些血只要上官方寧控制得當,缺少的血液一段時間后便可恢復。
血緩緩而流,上官璚華絲毫不敢放松,幸好屋外顧思思死命糾纏著冷心,兩人的不得而入成了上官璚華得手的最大原因。
一瓶子的血不算多,上官璚華放了血后趕緊用銀針封住了婉約的穴道,這樣做,是有利于止血,果然血不流了,上官璚華趕緊用自己的內袖擦干凈婉約的背部,涂了一些白色的胭脂,也是為了掩飾針孔。
取了血,也是可以放松下來,上官璚華粗略打量了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凡是能藏人的地方她都看了一遍,最后目光集中到了床底下。
這下面會不會藏著一個人呢?可是如果下面有人,為什么上官方寧不知道,他那么高的武藝,她就不相信他不知道。但是也帶著一些期盼,上官璚華蹲下身子。
不看或許還沒有嚇到,黑暗中一道目光迎合著自己的視線,上官璚華差點就要喊出聲,幸好自己的小手捂住了嘴巴,不然她真的就要引了還在外面爭吵的兩人。
對方似乎不能動,上官璚華猶豫著要不要移動一下,卻還是在自己的好奇心下貼著床榻的木板輕聲說了話,"你是不是秦小侯爺?"
沒有回答,上官璚華又怕隨時有人進來,猜測了下,"你是不是不能說話?如果是的話,你眨一下眼睛。"
秦離想不到自己躲在床底下這么久,還是被人發現了。能藏了三天,幸好發現他的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小丫頭。她不是上官方寧的女兒嗎,她來這里干什么?不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說明太子殿下說了什么。
考慮到要離開這里需要別人的幫助,秦離眨了一下眼睛。才一會兒工夫,秦離就看到上官璚華整個小身子鉆進了床底,然后貼著他的身子,小姑娘也不怕。
"你是不是中了毒?"摸到秦離的溫度,太過于低溫,上官璚華只能往這個方面想。又想到秦離的回答方式,上官璚華再小聲地說:"眨一次眼睛是肯定回答,兩次是否定回答。"
秦離確實是中毒了,上官璚華沒有那個天大的本事猜到秦離所中何毒,但是她卻一咬牙把身上的某瓶藥丸拿出來,"這是我偷偷藏起來的,你吃了應該能解毒。"
中了毒還沒有死去,又是堅持了這么久,只有一種可能,這種毒不是被控制了,就是毒很容易相救。不知道秦小侯爺為什么可以不被人發現,上官璚華相信他自然有辦法逃出這里。
秦離的嘴里被放了一顆藥丸,他心驚地看著上官璚華,他嘗出了這種藥丸的滋味。他不明白上官璚華從何而得這種藥丸,難道宮里有人來了?
"你能進來這里又不被發現,說明你可以自由出入這里。如果解了毒,你就馬上去華園我的屋子里,太子殿下很安全,不必擔心。"
上官璚華說完話趕緊爬出了床底,站在床邊,推門進來的冷心瞧到她傻傻地站在床邊,眼睛有些紅腫,卻道是以為她被嚇到了。
"大小姐,夫人還不能醒來,所以看幾眼就走吧,師傅知道我放你進來的話,會生氣的。"到底是顧忌上官方寧,冷心勸了勸上官璚華。
上官璚華也算是完成了進來的目的,意猶未盡地隨著冷心的步子往外走,而一步一回頭的樣子,引得冷心覺得自己很殘忍。可是他還是痛下心,把上官璚華帶離了房間。
就在上官璚華和冷心才離開一盞燈的時間,床底傳出一道喘息聲,"終于可以動了,全身酸痛,肚子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