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去的正是時候，大夫人可是憋了那么久也沒個消息，奴婢還怕大小姐在屋子里等久了，正擔憂著大小姐，料不到大小姐親自去了。"茴香見了上官璚華，得了眼神的吩咐才開始把自己要說的話道了出來。

上官璚華一夜未宿，尤其是三歲的小身板，兩眼困得直打眼皮架子，又不好在迷園歇下。帶著柳媽媽，身后跟著茴香就要離開屋子。柳媽媽先是阻止了茴香的話，再來和紅音等人打了招呼，離開迷園。

一路上行色也不急忙，看似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等回到了華園，上官璚華依舊提不起精神。身邊的奶娘也累著，可上官璚華還是先去看了柳綠的傷勢，才回房讓茴香接著說。

茴香也是走了兩回路，琢磨著要怎么回了上官璚華的話。到底是個性子沒那些個曲曲彎彎的，又是給上官璚華當差，沒有道理瞞著主子，索性一開口有什么說什么。

"大小姐可沒看到，剛開始大夫人只允了二十七妾和一個產婆進去，后面實在不得就連顧小姐也被安置在了西次間，一邊聽著丫鬟婆子的話，一邊給大夫人落藥，偏偏大夫人就是生不下來，顧小姐也被大夫人罵了好幾次，最后顧小姐沒忍住就跑了，說自己無能為力。"

上官璚華沒聽過顧思思到了大院子，伸手稍微示意了茴香，茴香也是個明白人，急忙停下了自己的話，等著上官璚華問些什么問題。

"顧小姐是什么時候走人的？"

"奴婢過來回了大小姐后去了才見著了顧小姐，只不過顧小姐也是個拿喬的，才去了半個時辰不到就挨不下去，走人的時候也是咧著嘴說了些難聽的話。"

這倒是很符合顧思思的性子，不過自古未婚女子是不得出入產房，尤其是大家里的姑娘家，更是要注意這分寸那的。什么該做，什么不得做，家里面不只是一人盯著看，顧思思也是下了心思。

"知道顧小姐給大夫人下了什么藥不？"上官璚華比較想知道，如果是顧思思落藥，她會怎么樣。

茴香可是在大院子把全過程都看了個七八的，上官璚華的問話也答得出，"聽煮藥的姐姐們說是催生的藥，不過有一味藥也是劑要人命的。"

"這個你知道就好，如果沒人問起來也就不要隨便亂說。"上官璚華聽了也怕茴香有個多舌的，后面給她做了個先士卒，來天就被判了罪。

聽著主子的吩咐，茴香更是欣喜不已，自己倒是遇到了個明主，"謝大小姐關心，奴婢明白其中的道理，這些話也只有回了大小姐，奴婢不敢隨便到處說。"

"接下來有什么話也照說了吧，我困得乏，說完了大家也去好好休息，磨了一晚上，都累了。"

"奴婢就守在那院子里，先是大小姐和佟媽媽一起回，奴婢也沒那個心思。都是個大小姐辦事的，奴婢省得有些時候不能來了勁，就沒敢和大小姐行禮，還還望大小姐不計較。"

"這有什么，快說，困了。"上官璚華比較想知道她離開后大院子那邊有什么事發生，先不說張怡芬那聲叫，孩子的情況如何，讓人費解。

茴香明白上官璚華的意思，趕緊撿了重要的說："大小姐和二十七妾離去不久，奴婢和眾姐妹們給佟媽媽使喚上了，就是告誡奴婢們不許說三道四，這院子有院子的規矩，沒稟明谷主前，大夫人的事就是要壓著。"

"剛開始我們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誰知佟媽媽訓話的那會兒，大夫人也醒了過來，奴婢們順著大夫人的意思，全都站在墻角下，聽著屋里的吩咐。大夫人的語氣很虛弱，說上兩句就喘了好久。"

"挑重點地說，免得大小姐睡著了。"守著上官璚華的奶娘也累得打了幾個哈欠，催著茴香把話說完。

茴香點頭，也就長話短說："大夫人訓了幾句，無非就是讓我們這些個丫鬟們不要多嘴，然后還說小主子是個福氣淺薄的。就說是個怎么回事之后告訴了谷主，再來讓我們這個人知道。好話說了之后，大夫人也就警告我們不能隨便嚼舌根，要是知道今日之事沒經主子的吩咐就到處亂說，就是一等的罪。"

"都知道大夫人生下的孩子是個福氣淺薄的，話該怎么說你也是個明事的。倒是伺候了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名字，點一點。"

"奴婢那粗俗的名字也不敢勞煩大小姐記住，奴婢那老娘給起的名字，茴香。"

"以后可想過跟著我？"上官璚華也算是給了茴香一條選擇的路，她瞧著這個小丫鬟是個機靈的，往后該有些什么也能有個使喚的。

茴香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主子上眼的時候，她年歲小，又是一副癆病的身子，昨晚上也是別的姐姐不想伺候就推了自己，現在倒是入了大小姐的眼界。

平時也聽說過大小姐的事，茴香倒不以為然，那些事也說不準，好歹她的老娘說過，大小姐再落魄，也是谷里的小主子。二夫人更是谷主寵溺的夫人，就連大夫人也沒那份福氣。

先不說這段日子大小姐來了華園，先是得了二十七妾的眼，連帶谷主那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小姐這倒像要得了寵的跟前。自己也不是貪那份寵，能跟個好主子，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雪云谷的那些個事，曲曲彎彎也就那么點盼頭，她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小小年紀也就懂了許多，要是得了一個明主，以后也就是有了忙碌的事。

"奴婢茴香愿意跟著大小姐。"

"那就這么說定了，聽奶娘說我這身邊本就是缺人的，谷主夫人沒空理會，我自己也就給自己操這份心。你跟著我，也不是說能保著什么福氣，你可要想好了。"

"奴婢明白，大小姐性子好，奴婢也無他求。能跟著主子有口飯吃，就滿足了。"

"吃的穿的，只要我有，就少不了你的。話也說多了，昨夜辛苦。今日就不用到院子里伺候，晚間醒來你來領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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