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真的是她的女兒吃的嗎，沒有一樣像樣點的菜。她從來都沒有碰過，如今她的女兒卻那般，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她的女兒受了什么苦。

婉約抓著上官璚華的手，然后看著上官方寧說道："我想和幾個孩子一起吃飯，你回去吧。"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而這個男人不會讓她知道什么。她對他太了解了，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冷情，唯獨她的一切，他都能包容，但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情。

這一世她已經欠了他一份情，那份遺落在別人身上的情，即使他用盡心思也不會得到任何她的給予。她可以給他的很少，為什么他還是那樣的對她。

上官方寧似乎猜到婉約的想法，他不放心也不想，"婉約，你身子還很虛弱，我在身邊陪著你，不用顧忌我的。"

在屋子里的很少有人都沒有見過上官方寧這般，就連紅音和綠鶯也沒有見過上官方寧在對她們以前的主子有過如此的寵溺，他的小心翼翼，似乎怕極了眼前的女子。

婉約不想，她輕輕地搖頭，"你回去吧，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這里有丫鬟伺候著，有什么我會讓她們去叫你的。你不用在這個院子里守著，回去吧。"

就像是能猜到上官方寧的心思，婉約一點余地也沒有給上官方寧留下。上官璚華還是不想婉約看到她現在的一切，她出聲想要勸服婉約，"娘親，你就先回去歇著，我沒事。"

"還說沒事，等下再說。"婉約終于強硬了起來，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上官方寧。只是沒有表情地看著上官方寧，上官方寧居然莫名地點頭了。

"身子有什么不適就讓丫鬟去找我，我就在外面。"外面指的是華園的外面，上官方寧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婉約不讓他在院子里，他可以不在院子里，卻可以站在院子的門口。

婉約沒有反駁他的話，輕輕地點頭，然后朝著紅音和綠鶯兩個丫鬟點了點，"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紅音。"

"奴婢是綠鶯。"

紅音和綠鶯走到婉約面前，兩人輕輕朝著婉約福了福身子。她們知道這是她們小姐的娘親，也是她們曾經的主子的主子，語氣上自然恭敬不少。

婉約認真地打量兩人，沒有看到讓她不高興的東西。笑了笑，"平時就是你們照顧小姐嗎？"

"回夫人的話，是的。"紅音出聲道。

"扶我去吃飯吧，擺筷。"似乎也不喜歡看到上官璚華之前用的碗筷，婉約篤定里面還有剩余的飯菜。她的女兒，需要寵愛。

上官方寧發現屋子里沒有自己什么事，再看上官凌，"凌兒，過來。"他要讓人把他送回去，這里不是他應該在的地方。

上官璚華是想送上官凌回去的，但是聽到上官方寧的話，一肚子氣，"凌兒今晚和我住。"說完一手拉著一個弟弟走向了桌子邊，等婉約坐下后，她親自把兩個弟弟扶到了椅子上。

婉約看著眼前的三個小家伙，她的女兒是知道的，其余的兩個沒見過，但是那眉目間很像一個男人。她回頭看著還站在屋里的上官方寧，靜靜地說："方寧，我不介意他們。"

上官方寧心里很糾結，他聽懂了婉約的話。像是他背叛了她，他的心情一落千丈。沒有見到婉約醒來的興奮，此時的他只想好好地冷靜下來。

上官璚華讓紅音給婉約盛了湯，"娘親，喝點湯。"

"姐姐，要！"上官燁指著遠遠的一盤肉，他還沒有吃過那么香的菜，小嘴留著哈喇子。上官璚華聽到他的聲音，感覺讓水云伺候這個小家伙，"水云，伺候著，別讓少爺積食。"她要顧著自己的娘親，怕自己一時疏忽，讓兩個小家伙積食。讓綠鶯看著上官凌，上官璚華和紅音專心看著婉約。

婉約慢慢地吃著菜，時不時抬頭，就會看到兩個小家伙朝著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會很認真地給兩個小家伙教導，她到底錯過了什么。

回頭掃了一眼屋里的人，不知道上官方寧什么時候離開的，婉約嘴上不說什么，但是心里卻對上官方寧傷了心。他似乎忘了她的話，他對她的女兒做了什么。

用了晚飯，兩個小家伙終于才敢和婉約說話。上官凌先開口，"你是姐姐的娘親？"

"嗯，你叫什么？"婉約溫柔地笑著。

"我叫上官凌，可是你不是我的娘親。"上官凌很認真地說。

上官燁歪著頭，然后扯了扯上官璚華的衣角，"姐姐，娘親？"他指著婉約，意思就是問婉約是不是他的娘親。他不知道娘親是什么，但是姐姐說過，他們的娘親生病了。

上官璚華摸摸上官凌的頭，"凌兒的娘親是大夫人，這是姐姐的娘親，也是娃娃的娘親。"解釋清楚，她拉著上官燁的小手放到婉約的手里，"娘親，他叫上官燁，乳名娃娃。"

婉約不知道自己女兒想干什么，但是她沒有拒絕多了一個兒子。因為身子還很虛弱，她不能抱起上官燁，但是還是拉著上官燁的小手。

上官燁想要扯回自己的小手，但是他又想被娘親拉著。怯怯地看著上官璚華，"姐姐，娘親？"

"娃娃乖，讓娘親拉著。"

上官璚華讓二廚娘帶著那些丫鬟們離開，然后等屋子里只剩下三個丫鬟伺候。看著婉約，上官璚華說出了上官燁的身世，"娘親，娃娃的娘親是林謎兒，當年娘親撿回去給柳媽媽家人的養女。"

"柳家的孩子...現在那個孩子呢？"怎么會忘記自己撿回來的孩子，婉約認真看著上官燁，確實能看到當年那個孩子的影子。

"死了。"上官璚華如實說，"娘親，這些年來發生了很多事。"

"是嗎..."婉約猛地看向窗外，天空一片漆黑，沒有月亮。

一夜時間，婉約都沒有睡，陪著她的是上官璚華。上官璚華沒有隱瞞，在婉約的眼神下把這些年來的事情說清楚，引來婉約的眼淚，還有她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