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容又重新坐下,胸中一口氣是出不來也進不去。
這時喚春俯身在她耳旁低聲道:“郡主依奴婢看這或許倒是個契機呢!安王爺對你有誤會你何不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好好解釋解釋呢。”
水無容愣了愣,看著喚春的眼神一動不動,雖然她知道喚春不過是為皇后做事,但也不得不說這或許確實是個機會。可是......真的要解釋嗎?他若真的慬我又何必我去解釋,水無容在心里埋怨著安王爺。
“他......怎么說的?”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阿影見水無容這么問臉上也好看了不少,忙道:“他當然應下了,他說慕府為阿姐舉辦宴會的時候他會來,到時候再跟我一決高下。”
水無容苦笑一下,什么一決高下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敷衍阿影的,不過也好,至少他沒有對阿影不理不睬,只是那一天自己要如何面對他呢?就算真要解釋又當如何去解釋呢!
水無容的焦慮不安;忐忑無奈;還有那一絲不易人察覺的心痛都全數落進了秋玉堂眼中,他還是一副老模樣不動聲色,只是心中卻也替水無容恍然。
“你們都下去,我有話要對我家小姐單獨說。”秋玉堂突然冷著聲音吩咐。
幾個丫頭皆是一愣,看向水無容,水無容點頭眾人才魚貫出去了,阿影也跟著出去了。
水無容看著他,他嘆了口氣道:“我著實沒想到安王爺竟然真是如此一個淡泊名利的人,雖然如今他面上對小姐不理不睬,但還是看得出他心中是有小姐的。”
“他心中......有我?”水無容站起身閃爍著驚喜的眼睛問,隨之她又暗然了,“多半是恨我吧。”
“是愛。”秋玉堂靜靜的,又道,“今天陪在小少爺身邊,安王爺眼底那絲自以為藏得很好的傷痛其實根本逃不過我的眼去。”
傷痛!水無容心中一痛,她轉過身去不說話。
秋玉堂又道:“小姐,不如和安王爺私奔吧。”
啊?
水無容驚訝的望向秋玉堂,這人安靜如初卻語出驚人啊。秋玉堂微皺了皺眉:“只要我去對安王爺說清一切,相信他會愿意的。這京城如今個個都如狼似虎的盯著小姐,小姐還不如在無人察覺時跟安王爺遠走天涯的好,我定會竭盡全力的保護你們。”
沒想到秋玉堂竟是要跟她說這個,她心中一暖,可隨之又道:“你一人哪里護得了那么多,再說阿影還小你顧得了多少?不行,此事不可再提,我不會答應的。”
若真的私奔,成功與否先不說,追兵肯定是少不了的,秋玉堂再厲害也只有一雙手,如何敵得過千萬追兵?就算隱藏周全僥幸逃過,可阿影還小,若從此跟著自己亡命天涯,他一生的大好前途豈不葬送了。
不過秋玉堂還是給她帶來了一個很安心的消息,至少在安王爺心里上此刻還是有自己的,不因恨,是因愛。
“小姐考慮得太多了,如此時不走將來想走會更困難,小姐可要想好了。”
“不要再說了。”水無容擺手,想了想她又道,“玉哥哥,有件事我想讓你幫忙。”
“說便是。”秋玉堂見她轉了話題,知道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
水無容道:“宴會那天定然人多眼雜,混亂不堪,慕府和我都會顧得了這兒顧不了那兒的。我想讓你趁亂幫我救一個人!”
“誰?”不問緣由不問目的,秋玉堂此刻體現著一個家臣最單純的忠心。
“她的名字叫毓秀,至于她關在什么地方我會找時間幫你在慕夫人那里問出來,你記得我要她活著出現在我面前。”這卻是命令了。
“沒問題。”秋玉堂沉聲道。
水無容安心的點了點頭,坐下喝了一口茶,她似又想到了什么,便問:“玉哥哥,你可知我身上的藏寶圖里究竟藏了多少寶貝?”
秋玉堂眼一怔,顯然不太明白她為何如此問。秋玉堂笑了笑道:“小姐糊涂了,縱觀這慕家大院也不及我們水府當初的一半啊,小姐身上的寶藏自是富可敵國,足以傾滅天下。”
啊......水無容半張了張嘴,慕府何其奢化何其廣闊,可是秋玉堂卻說這慕府還不及水府的一半?一半一半......水無容吞了吞口水,這水家究竟是有多富有啊?怪不得......怪不得皇帝說封她做未來皇后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這寶藏,如此寶藏若真落入他手,對皇家確實是個威脅啊。
“那玉哥哥對當今皇帝和我父親當年那段恩情如何看?”水無容早就懷疑那一段故事有隱情了,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秋玉堂。
秋玉堂皺了皺眉,望著水無容秋水靜波的動人大眼,他知道小姐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膽小好哄的小姐了。他道:“老爺應該還有沒說完的故事才對,而且......我對心妃和夫人的長相一樣的事一直很在意。”
水無容了然點頭:“我跟你想得差不多。不過還好有你在我身邊,那幾個丫頭都是宮中的眼線,哪里能真正重用,但每次看到你和阿影不管多少煩惱我都覺得很安心,玉哥哥,我有點自私,可是......可是還是想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水家已經沒有了,按道理講秋玉堂的職務早就名存實亡了,他的去留也一直隨自己之意。所以水無容才說出此話,秋玉堂望著水無容的眼睛,不由得心中一動,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抱住了水無容,聲音里無限溫柔:“我不會離開小姐,永遠都不會。”
水無容愣住了,她可沒想到秋玉堂會突然抱住她,她有些不習慣輕輕掙開秋玉堂笑著道:“玉哥哥真好,你放心我會給你發工資的,比我父親在時高出兩倍好不好?”
秋玉堂聽得心中一樂,臉上綻開一個笑容,道:“小姐真是比以前更有趣了,難道小姐以為我是因為錢才留在小姐身邊的嗎?”
那是為何?問題到了嘴邊水無容還是沒問出來,不知為何她有怕聽秋玉堂的答案,總覺得秋玉堂自掌心傳到自己身上的溫度有些......有些曖昧不明。
和秋玉堂說了老半天的話,之后水無容又吩咐喚春留意著琉疏院和麗書院的動靜,晚飯時又去了慕夫人那邊陪她一同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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